林风很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因为不用浪费口水绕圈子,他直接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袭击难民营?”
“难民营?”
对方一愣,似乎没想到他问的会问这个,于是皱着眉头不解的反问道:“谁告诉你,我们袭击过难民营呢?刚才那些阿哈利族吗?”
“不是你们?”林风两眼盯着他,想要从他表情分辨出这话的真假,嘴里却接着说:“难民营接收的全是阿哈利族难民,你别说不是你们袭击了那里,而是他们自己人干的?”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阿哈利族就像蟑螂一样杀都杀不完,我们又何必冒着得罪外国人的风险,去袭击他们开设的难民营,换了是你,应该也不会去做这种自讨苦吃的事情。”
对方说这话时眼神十分坦诚,至少林风没看出他有一点撒谎的迹象。
当然,林风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就彻底相信了对方,虽然他也觉得难民营这事有些不像林塞说的那么轻巧。
他又不死心的问:“会不会不是你下的命令,其他势力自己去动的手,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不可能。”
对方果断摇头,缓慢竖起一根指头:“还有……你可以把我话当成离间,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塞缪尔.林塞是我见过最卑鄙无耻的小人,当初是他想要和谈,结果当我们首领前去参加完会议,他因为对沙俄人的分配不满,所以假装同意,当我们放松警惕,他却安排人在半路袭击了我们首领的车队!”
说到激动的地方,总督不由气血翻涌,剧烈咳嗽起来,一道血沫沿着嘴角往下滴落,看样子他的时间不多。
听了他这番话,林风却陷入了沉思中,对方跟林塞说的完全是两个版本,如果事实真像这位总督而言,林塞这么做不是把自己和阿哈利族往火坑里推?
他不会认为凭他自己手里那点人和枪就能打败迪马尔人,以当时双方的实力,迪马尔人就算用一根小指头都能把他们碾成碎渣,除非他脑子有病,或者有别的办法反败为胜……
林风心中一动,推了推快要闭上眼的总督肩膀,急忙问:“喂,你坚持一下,告诉我,当时谈判时双方到底搭成了什么协议,让林塞心生不满,甚至要袭击你们的首领……”
总督急促的呼吸着,生命正逐渐远去,他用慈祥的眼神望向林风背后,他的三个女儿还躺在那里轻声垂泣着,无比虚弱的说:“能帮我个忙,别让她们再受罪了,我可以把知道的全告诉你。”
“好。”林风想也没想答应下来,他明白眼前这人时间无多,对方的意思很明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在落入士兵手中遭受侮辱,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杀了她们。
做出这样的选择,是一个父亲最无奈下的办法。
三个女儿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连哭泣声都停止了,林风走到年纪最大的女人面前,缓缓拔出手枪,对方咬着嘴唇很自觉的闭上眼,显然她认同了父亲的这个决定。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浑身一丝不挂的女人重新摔回地上,她的心脏位置多了个硬币大小的血洞,嘴角竟然隐隐流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
林风冷酷的来到总督第二个女儿跟前,这时才发现,她四肢大张着脖子上一片青紫色,早已经没了呼吸,林风只好弯下腰帮她把眼睛合上,来到最小的女生跟前,小姑娘似乎没她姐姐那样的勇气,连看林风一样的胆量都没有,泪流不止的望向父亲哀求道:“爸爸,能不能别……别杀我……”
这还是一个孩子,连林风也不由生出一丝怜悯,主动开口道:“我可以带她离开这里。”
总督却铁石心肠的摇了摇头,他并不是不相信林风,而是他明白,林风不可能保护得了小女儿一辈子,等他离开那天就是她噩梦的开始,长痛不如短痛吧。
“对不起,我的女儿……”总督脸上露出慈祥的神色,眼神却无比坚定。
眼看他快撑不住了,林风只能歉意的对小女孩说:“抱歉。”
说完,砰地一声击中这女孩的心脏,林风唯一还能为小女孩做的,就是让她感觉不到一丝痛苦就离开这个残忍的世界。
收回枪,回到总督身前蹲下问道:“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沙俄大使安德里作为我们两族的调停人,按照当时的实力对比,做出了一个折中的分配方案……新成立的阿利伯亚共和国由我们首领担任第一届总统,林塞任副总统,看似合理的安排,却惹来这个野心勃勃的前国王不满,只是当时谁也没想到,他有胆量暗杀我们的首领……”说着说着,总督的眼神黯淡下来逐渐没了声息。
此时林风的心情却十分复杂,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人没有说谎,对他撒谎的人是林塞……,如果跟难民营被袭击事件联系在一起,有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他心头。
蹲在总督的尸体前待了半响,林风的脸色不断变化,直到楼梯传来脚步声,他才收回心神站起身,将这个总督和他三个女儿并排摆放在一起,然后又扯下一截窗帘将他们的尸体盖上,转过身,维克多已经站在楼梯口前欲言又止。
“告诉他们,这间屋任何人不许入内。”林风说完迈步往楼下走去。
外面已经没刚开始那么乱了,或许是林风当机立断枪毙了那个五个士兵,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其他人再也不敢在林风的面前为所欲为。
等到天亮,林塞总算带人赶到,望着眼前的战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林风居然带着几百号人,把迪马尔人的聚集地都给占领了,摆在他面前是大堆美元英镑,还有金条和钻石,有了这些钱,阿哈利族再也不用像捡破烂的一样,从尸体身上搜刮武器弹药来用。
作为奖励,林塞将一颗足有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亲手送给林风,尽管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林风带人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