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可知,此举对于孤而言,意味着什么?”吴公孙权脸色铁青,手更有青筋暴起。 !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出孙权语气的那抹不甘。只是不甘又能怎样,势不如人,只能低头。
“君,秦王灭吴之心,路人皆知。一旦君不低头,恐怕吴国只有毁灭一条路!”
“到那个时候,吴国灭亡,君成为秦王嬴斐的阶下囚,到时候一切都将会成为空谈。”
……
张昭没有给孙权面子,将他的处境直接点了出来。不想低头受辱,需要面对吴国毁灭的后果。
他必须要一次性点醒吴公孙权,唯有如此,才能在绝境,博出一线生机。
……
“呼……”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孙权脸色数变。他不是一个莽夫,自然清楚张昭话的意思,如果吴国灭了,他这个吴公将会什么都不是。
心念头闪烁,吴公孙权沉默了许久,方才朝着张昭,道:“此事由丞相全权负责,只要罢兵,一切都可以谈。”
“诺。”
点头应诺一声,张昭离开了大殿。他心里清楚,吴国已经面临绝境。这个时候,需要吴国下同心协力,才有可能度过难关。
……
“都退下吧,孤一个人静静!”
说出这句话,吴公孙权转身回了寝室。事到如今,孙权是真心有些累了。刚开始从吴公孙策手接过吴国公位,他还意气风发。
心里头一直惦记着干一番大事业,想要超越父兄,却不料碰了秦王嬴斐大发神威,以一人之力镇压整个天下。
“诺。”
点头应诺一声,诸葛瑾等人转身退出了大殿。他们都清楚,向秦王嬴斐割地赔款称臣,虽然能够保住吴国。
但是对于吴公孙权而言,将会是一次重击。这道坎儿,不知道孙权能不能跨过去。
这是屈辱,更是一种无视。心里不坚定,将会崩溃。
……
秣陵。
楚公袁术正在大殿翻阅奏章,眉头紧锁,神色有着难看。吴公孙权请求出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他还没有下定了决心。
只是这个时候,南北都有危机。一旦他对秦王嬴斐出手,必然要举大军南下与秦军争锋,到时候青州,徐州,甚至于扬州空虚。
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时刻都想要咬一口的魏公曹操,可以说是双面受敌。楚国都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关注吴国。
“哎!”
叹了一口气,楚公袁术放下了手的奏章,心里思考着关于楚国接下来的路。
如今的楚国夹在魏国与秦国这两个恶狼之间,可以说是举步维艰,根本不足以有余力助吴。
他不是不想夺回豫章郡,不是痛恨秦王嬴斐,他更加清楚吴楚一体,唇亡齿寒。但是当下楚国国力,容不得他胡乱施为。
有道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霜,正是这个道理。如今的楚国,自顾不暇,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岂会在意吴国的死活。
……
“君,出大事了!”
纪灵脸色难看,从外面匆忙闯了进来,将楚公袁术的思考打断。
“发生了何事?”
袁术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因为他清楚纪灵如此慌张,必然是有大事发生,甚至于对楚国影响深远。
闻言,纪灵收拾了一下情绪,压下心头的震惊,朝着楚公袁术,道:“君,刚刚有眼线传来消息。”
“秦王嬴斐在长末决谷水,一举摧毁吴国主力,此际秦王嬴斐正在长末救民,吕蒙与陆逊仓皇出逃。”
……
“轰!”
纪灵的这一番话,让袁术心头大震。他没有想到秦吴之间的对峙会在旬日之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吴国主力大军南下,十万大军驻守长末,与此同时,更有五万水军直逼长末。结果硬生生,让秦王嬴斐改变了结局。
这样的能力,堪称一绝!
“呼……”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楚公袁术压下心头的震撼,朝着纪灵,道:“对于此事,你怎么看?”
看着眼前这个心腹大将,楚公袁术心念头闪烁不定,他心里清楚,吴国这一次算是完了。
以秦王嬴斐的虎狼心性,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一刻,楚公袁术心里想了很多。
……
闻言,纪灵心头一震,沉思了片刻,道:“君,如今秦王嬴斐灭吴大势所趋,根本不是外力可以改变的。”
“长末一战,不管秦王用了何等手段,改变不了的是吴国主力损失殆尽。此时此刻,吴国只有防守的能力,再也没有了反击的实力。”
……
“嗯。”
点了点头,楚公袁术也是清楚纪灵说的不错,如今吴国主力大军损失超过一半。这样的吴国已经没有资格作为楚国的盟友。
因为楚国有难,这样的吴国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一想到这里,袁术眼底掠过一抹精光,望着纪灵,道:“纪灵,立即取消大军兵出荆州的军事部署,吴国灭亡大势所趋,我们没有必要陪葬。”
“诺。”
点头应诺一声,纪灵转身离开。纪灵是一个纯粹的武人,他对于政治不感兴趣,故而,只要楚公袁术的命令,他都会不打折扣的完成。
哪怕是他觉得兵出荆州,是一步好棋。毕竟现在的秦王嬴斐人在会稽郡,襄阳大营尽数抽调,荆州空虚。
只要楚军大举而出,必然会直捣襄阳,进而占据整个荆州。
……
“秦王,这一次确实你赢了!”
这一刻,楚公袁术心头难免有些苦涩。毕竟在这一场天下之争,自从韩公袁绍死后,他们袁氏一直再走下坡路。
袁尚在河北之地,被魏公曹操阻击,整个青州易手。而他在南方,不仅失去了豫章郡,更是两面皆敌。
魏公曹操对于东莱郡与北海国虎视眈眈,秦王嬴斐一旦灭吴,将会彻底包围扬州。
一想到这里,楚公袁术恨不得立即提兵奔袭许都与咸阳,一举将秦王嬴斐与魏公曹操的老巢灭了。
只是袁术心里清楚,今时不同往日,这个想法终究只能是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