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桂永清、邱清泉两人都曾赴德留学,且深受蒋介石宠信,不免恃才自傲,以受宠骄人。两人平素除对蒋介石、何应钦、陈诚等人唯命是从之外,对什么人都瞧不起。
一些将领对桂、邱人的作风甚为不满,讥其为:“德国将军”。
两人奉蒋介石之命率部来到兰封时,仍和往常一样,傲慢轻敌,目空一切。
宋希濂以为二位真是为了解敌我双方态势而来,很详细地向他们介绍起敌军和友军的情况,但桂永清很傲慢地打断宋希濂的话,说道:“好了,我知道了,这点敌人算得了什么!”
邱清泉接着吹嘘说道:“宋军长,没必要这么谨小慎微,看我们打他个落花流水好了。”
宋希濂对桂、邱两人这种趾高气扬,盲目轻敌的神气颇为反感,当即以讽刺的口吻笑道:“那好啊,你们两个‘德国将军’这次一定能打个大胜仗。”
桂永清并不因宋希濂的讥讽而脸红,话题一转,谈起了兰封地区部队归谁指挥的问题。宋希濂只得以电话向蒋介石请示指挥权如何划分。
不料,请示的结果令宋希濂大吃一惊,蒋介石竟命令:第八十八师(欠二六四旅),第四十六师、第一0六师、第二00师战车营、搜索营、重炮第二团第二营,炮兵第十二团一连任兰封正面战斗,归桂永清指挥;第八十七师,第六一师、炮九团第一营归宋希濂指挥,主力移驻于红庙附近。
宋希濂走出指挥所,见两个“德国将军”正在对前沿阵地指手划脚,横加议论,可见桂永清对指挥权的划分早已心中有底。宋希濂不禁又气又恼又失望——现在不仅配属各师归桂永清指挥,连本军的第八十八师也落入他手。对仪封的攻击,也功亏一篑。
但这是委员长的命令,即使是桂永清从中捣鬼,他也只有从命一途。
他强忍心中的不快,把委员长的命令转告桂永清,桂永清并未表示一丝惊讶和歉意。
宋希濂命第八十七、第六十一两师稍事整顿之后,率部向红庙方向开拔。
不料日军趁中国军队停止进攻,阵地替换部队之际,重整旗鼓,发动反攻。桂永清、邱清泉两位“德国将军”抵挡不住日军的猛攻,率部退至兰封外围一线。东毛古、李庄、杨庄等新攻克的据点,重又沦入敌手。
空军出动,肤功未奏,宋希濂指挥的攻击仪封的战斗也因此成为徒劳。
宋希濂率第八十七、第六十一师转移至红庙附近后,不久便接到薛岳的电令,命其作为东路军主力,攻击仪封之敌。
宋希濂接到薛岳的命令后,不禁发出一声苦笑,若不是半路杀出个桂永清,他现在说不定已经率军部进驻仪封了。刚从仪封附近撤离,现在又要回师攻击仪封,两军作战,岂容如此折腾,形同儿戏!
紧接着,他又接到第四十六师师长李良荣电话:敌西攻甚急,该师伤亡甚重,东毛古、李庄等村又重陷敌手。
宋希濂由先前的不快转为愤怒,当然,他已不是对桂永清,而是对日军。他当即召集两师团以上军官会议,传达薛总司令要旨,然后命各师、旅、团长立即归队,准备出发,回攻仪封。
然而,部队尚未开拔,商震忽于考城以电话转告蒋分石急电:“着第六十一师于明21日拂晓前到达兰封,准备使用于铁道以南,第八十七师暂驻红庙。第六十一师到达兰封后,即归桂永清指挥。
宋希濂放下电话,不禁愤然说:“这个桂永清,究竟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抓兵权的。”
他初到兰封时,拥有数师之众,而桂永清的出现,一日之间使他仅剩下一个第八十七师。他明白,这都是桂永清捣的鬼。他虽然是蒋介石嫡系将领,但比起桂永清这个亲信将领来,他宋希濂未免显得低人一等。
“关键时刻,才看出谁亲谁疏啊!”宋希濂慨叹着,一面派人去找第六十一师师长钟松,命他按委员长的指示,立即率部开往兰封。随后又命第八十七师开进红庙驻扎,于明晨向仪封前进。
无论如何,仗还是要打的,不然他从湖南来这里干什么?大敌当前,应以国事为重。
在以后的重要战斗中,宋希濂与桂永清两军长形成鲜明的对照。
宋希濂,湖南湘乡县人,1907年出生于该县溪口村一个富裕农民家庭。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生。自1925年春参加讨伐叛军陈炯明的第一次东征后,屡次参加重大战役,卓有战功,26岁便升任第三十六师少将师长。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驻守西安的宋希濂奉命南下,参加淞沪抗战。第三十六师在上海江湾、天宝路及大场一线与日军展开逐街逐屋的激烈争夺,血战两月余,先后补充兵员四次,官兵伤亡达12000余人。8月20日,宋希濂指挥第二一六团担负主攻任务,一举冲过了唐山路、东熙华路、百老汇路,直逼日军重要据点汇山码头。日军抵挡不住宋部的猛攻,溃逃到外白渡桥外,向桥南英军投降。
7月下旬,宋希濂升任第七十八军中将军长,兼任第三十六师师长。
淞沪抗战失败后,宋希濂又参加了南京保卫战。
宋希濂是蒋介石嫡系部队的重要将领之一。在长达20余年的戎马征战生涯中,曾获华胄荣誉奖章、青天白日勋章以及蒋介石的通令表彰,有“鹰犬将军”之称,深得蒋介石的信任。
本章尚未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