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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景帝新丧,可四十五天后,就开了禁,外戚益封时,便能饮酒。韩宅这宴,一来是女客居多,男客也不能太闹,酒便要少;二来,毕竟先帝死了没多久,不好醉酒闹事,大家喝的便少。没了喝得面红耳赤的人,宴会的节奏就不那么紧张,甚至是很轻松,场面还是挺不错的。

气氛不错,就有人放开了闲聊。

刘彻这时候正在和一个青年人聊天,声称自己是跟韩嫣一起长大的。那人不信:“韩王孙不是陛下的伴读么?怎么跟你一起长大的啦?”

“怎么不是一起长大的?”

“嗨~人家从小就跟陛下处在一块儿,形影不离的,怎么会跟你熟?陛下好像就他一个伴读吧?你是哪儿来的?”弋着眼儿。

“还有一个田恬。不过,那家伙没几天就被赶出宫了。阿嫣守孝的时候,可不在宫里。”刘彻很耐心地解释。

“这你都知道?”这人来了兴致,“到底怎么回事啊?田家的为什么被赶出去了?听说——是皇后……”

刘彻不痛快了:“谁知道啊?皇家的事儿,少乱说!”

“对啊,”缩缩脖子,却又有了八卦的心思,“那咱说说这韩~大人吧,听说,他跟陛下……那啥,有点儿,嗯嗯,你知道的……你要是跟他一块儿长大的,该知道吧?”有些贼眉鼠眼的样子,在人家酒宴上跟个陌生人八卦这方面的内容,就算没醉大概也头晕了,“我听到有人在说的,不过,大家说,这皇后都没发作了,大概齐没事儿了。可是啊,也有人不信这个邪,总觉得他们太亲密了……”双手成拳,各伸出大拇指,齐并着靠一块儿碰碰了,说上了瘾,“这不会——又一个邓通吧?姓邓的咱没瞧着,可这位,实在是俊哪……动心也是难免,不过韩王孙日子可就难过了,怕不被后宫恨死了。瞧他,天子宠臣,母亲整寿都只开一天宴,小心成这样,不过啊,再小心也没用,邓通够小心了吧?还不是一个死?韩王孙——死了却可惜呢……”嗦嗦地吸了一下口水。

突然发现不对劲!刘彻已经彻底青了脸,很阴森!

“你干嘛这样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大老爷们儿,说点儿话怎么了?咱们大汉朝,又不禁这个。要是没什么,结交一下也行啊,这么漂亮个人,看着也养眼呐。”有些讪讪的、怯怯的了。

刘彻吸了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咬着牙:“都谁说阿嫣会死啊?”

“别介!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成不?”转眼就想跑,却被刘彻一把抓住了。

“不说清楚了,你可别想走啊,要不?咱们跟主人家说说去?”眯着眼,很阴险的威胁。

“不是,不是。嗨,你可别跟别人说啊~”见刘彻点头,才凑上来,“有些人在传的,不过不多啊——说陛下待他太亲了些,怕是有些不好。魏其侯、武安侯倒是说韩王孙人品很好,武安侯的话,大家当是放屁,没个准儿。魏其侯却是做过太傅的,大家信他,才没传开来。可毕竟有这话啊,不免就有些嘀咕了。其实吧,人就这样,见不得别人混得好了,见人家过得好,自然会说些歪话,这就叫嫉妒,您说是不是?”见刘彻缓了脸色,“您——是不是能放开我了?”

“嫉妒?”

“是啊,很人家有本事嫉妒呗。听说,韩王孙书读得不错、字儿写得也好,骑射功夫被飞将军夸过?”

“那是,”刘彻脸上有了笑影,“阿嫣的本事可不止这些!告诉你啊,他还能练兵……”一翻白眼,“朕干嘛告诉你啊?!”

朕!呆子还没反映过来,刘彻自己反映过来了,一把捂住了呆子的嘴,眼中的凶狠自是清清楚楚。这下,就是呆子也明白不要乱讲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刘彻趴人家耳朵上问。

倒霉的呆子不得已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刘彻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先别走啊,韩禄,过来,把这位爷的名字记下,跟拜贴上的名字核对一下。”末了,还在呆子耳朵边留下红果果的威胁:“不要让朕再听到不该出来的话哦~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王孙的闲话,再也不许传!”

“喏……喏……”抖成八截的声音。

“要是让朕听到有不好的话,朕可找你哦~”

韩禄却是守在男宾席等韩嫣上报刘彻回到的,刘彻一到,他就发现了,无奈最初的时候韩嫣窝在厨房做饭,事关重大韩禄不敢派人去找,只能劳动自己的老胳膊老腿,跑到厨房的时候,韩嫣已经捧着面条去正堂了。韩禄又不敢就这么闯进正堂打扰,只能守在一旁打转。好不容易韩嫣自己发现刘彻到了,过去找的时候,又被韩禄拦着报告。一耽误,刘彻已经跟某纨绔好好交流过了。

等两人到了的时候,就是刘彻支使韩禄去核实人家老底的时候了。

这倒霉孩子是某列侯留在京中的儿子,列侯就国,不代表列侯家的儿子就非得跟去封地不可,很有一部分列侯留下子侄留守京中的。捅了这样的篓子,他哪里敢多说话?日后被人问起,也只好说,是跟陛下同席饮酒,被陛下问了一句。惹得旁人羡慕不已。蒙陛下亲口威胁,呆子自己心比黄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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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嫣是来分派长寿面和饺子的,看到了刘彻,少不得从备份里抽出一份自己做的奉上,其他的席面,他略打了个照面就过了,直奔刘彻这儿来了。

刚摆上面食,在刘彻身边还没坐稳,就被一把拉得靠近了他。

“忙了一天了,也不知道歇歇。”

韩嫣一个不小心,被拉了过去,好在功夫一直没撂下,这才没被他带到怀里去,却也倚到了身上,单手撑住了草席:“本来不想这么着的,大家知道了,便少不得办一下。母亲辛苦这么多年,总不好为了我的避忌,再委屈了她。倒弄得我这母亲不能见人似的。”

挪了挪身子,坐正了:“倒是你,怎么一声不响地跑过来了?带人了没有?我还看见皇后了,她正逗宝宝呢,我没敢认。”刘彻是早就听到消息的,当时没有什么表示,韩嫣以为他不会凑这个热闹,没想到这两口子一起来了。

“都散在外头呢,只要进了你的门,我还怕什么?还有,我怎么不能来了?”

韩嫣脸都绿了,心说,您对我还真是有信心啊。“那也要当心!”

“知道了,大喜的日子,别扫兴啊。我尝尝吃的,这么些,都是你做的?”

“还不得累死?不过母亲她们吃的是我做的,余下的都是阿春嫂带人做的,手艺都不错的。”见刘彻一边拿着筷子敲碗,一边拿眼睛拿看着自己,“这是我做的。”

刘彻看了韩嫣一眼,点点头:“唔。”

“还没说怎么就想起这样跑过来了呢,扬扬下巴,那位,怎么也来了?”

刘彻撇撇嘴:“你不让我过来,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就想偷偷溜来看热闹。刚换好衣服,就被她撞见了,只好一起了。”

李当户到的时候,就是这副情景,酒宴已经开席了,拜过寿以后,听说有好东西吃,便直奔韩嫣而去吵着要。韩嫣只得命厨房给他煮面去。

“这还差不多!兄弟,够意思!”李当户大大咧咧地拿巴掌问候完了韩嫣的后背,才发现旁边的人有些眼熟。

慌忙想趴地上行礼,却被刘彻止住了:“朕是偷跑过来的,噤声!皇后也来了,要是瞧见了她也别嚷嚷,吃你的面去。”

李当户老老实实跑一边吃面去了。

李当户走了,刘彻却不再说话了,捞起筷子就开动了。东西本就不多,转眼功夫就进了肚子里,抹抹嘴巴:“味儿真好,就是少了点儿,明天给我做吧~”

真把我当成煮饭婆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明天还要训练吧?明天还是大朝会吧?来得及么?”

“又没说一早,哺食好不好?你们不是排班训练的么?明天调一下吧~”

你脑子进水了!被刘彻的突然到来搞得精神紧张的韩嫣,实在是怨念颇深,为了给你煮饭,就要我调班!我还要不要脸了?!

所以,韩嫣开始瞪眼:“要吃我现在就给你煮!明天别想!今天已经拜托过当户他们兄弟一回了,再这么做,可不厚道。”刚说完,又觉得语气不好。抬眼看时,刘彻愣了一下却没有生气,居然还点头了:“行。”

两人悄悄地跑到韩嫣的住处。韩嫣不大信奉“君子远疱厨”的说法,他倒挺爱做饭的,只是不喜欢洗碗而已,所以,他的住处是配着小厨房的。韩家现在有三个书房,前院一个外书房,放些面子上的书籍。韩嫣自己的院子里也有一间书房,放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书和自己整理的一些手记什么的,这才是真正的书房,由心腹家丁看守,日夜不离了人。还有一间,就是韩说的小书房了。

现在,自然是坐到韩嫣的内书房来了,外书房毕竟是外院,说不定会有人看见,卧室自然是不能让刘彻进的,内宅也不能让他进,剩下的,就只有内书房这个选择了。

让刘彻坐定,奉上茶水,韩嫣给他煮面去了。幸好今天食材准备得充足,面是和好了的,馅也还有剩。不然,非让刘彻饿着不可——韩家是不许浪费粮食的,就算是主人,想吃东西,除了水果、放着不会很快坏掉的糕点,其他的也只能现做,没有做好了等人吃最后没人吃坏掉的情况发生。

待韩嫣煮好了两样面食,加上点小菜给刘彻端过来的时候,刘彻却在读韩嫣写的手札,韩嫣心里“咯噔”一声,暗骂自己才是猪!怎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了?这里是有过激言论的!定神看去,刘彻手里拿的却是《宝宝教育课程手札,十五岁篇》——因是自家用的东西,就随手起了个直白的名字:“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听得刘彻读了出来,韩嫣松了口气,瞄了眼书架,还好,有些东西他还没看到,而且,更隐密的东西还在自己的老庄子上放上呢。武帝不喜人养门客,韩嫣是知道的,少不得要记下来,提醒一下自家人,绞尽脑汗把王安石的名句给憋了出来——这段评论角度太新了,第一次读的时候简直是震耳发聩,所以背过,如今也还有印象。

韩则那边已经得了韩嫣的信儿,而且,弓高侯府的门客也不多,是精简后留下的。韩说现在还小,韩嫣就把这一项列入了韩说的长成提醒里。没想到,现在就被刘彻给翻出来了。

把托盘放到书案上,一样一样的取出来:“看那个做什么?不过是随手写的,没什么意思的。”

那底下还写有一段非常直白的解释,是韩嫣自己想到的话,怕以后忘了,就顺手记下的:“咱们不说忠君爱国的大道理,就讲实在的利益关系,孟尝君就是个笨蛋国贼!人应该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做什么都要认真负责。该做的不做,他是管理国家的人,不想着如何让国家强盛,却损公肥私,光顾着自己养门客不为国家出力。带了个坏头!齐国日衰而他的封地日广,这是窃国大盗!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有国才有家,否则就是亡国奴,亡国奴的日子很惨的!再富有的人,一旦失去了国家的保护,犹如三岁孩儿怀抱千金过闹市,招抢吧你,财富就是他的催命符。每个人与国家都是一体的,就像皮连着肉,揭了皮,会疼死人的。所以,养门客是非常不好的行为,孟尝君是个目光短浅的笨蛋。有才能的人,就应该推荐给国君,为国效力,国家强大了,个人才能有安身立命之所。”末了评语——“做人,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要放眼大局,不能小心眼儿。”

还有没敢写上去的话就是——国家强大了,自己的身家安全才有保证,这时再想自己的事情吧。自己如果有需要,可以招收几个给自己帮忙的人,毕竟一个人不能做所有的事情,但是大张旗鼓收跟班的事情就不要做了,那是笨蛋的做法。做贼也不能明着做啊,要做就做腹黑的。再说了,选给自己的班底,也要选有用的啊,鸡鸣狗盗只能是末等的。真正有本事的人不选,这个孟尝君,也是个瞎子——这是打死都不能诉诸文字的东西。到时候想得起来就讲,想不起来,也不亏。

“你怎么爱说不喜欢的人是笨蛋呢?”

“说反了吧?因为是笨蛋才不喜欢的。别看了,快吃吧,都凉了。”顺手就把竹简卷巴卷巴给藏了起来。发誓,再也不带人到自己书房来了。

刘彻吃得很香:“明天晚上住宣室来,我有话要说。”

韩嫣直觉地想拒绝,一抬头,却见刘彻神色与往常不同,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不听话的脑袋已经点了好几下了。

亲眼目送大汉朝最尊贵的夫妻俩离去,韩嫣头疼地向留下来质询地兄长大人解释了半天,赚了满头暴栗子后,终于可以躺在自己的榻上了。今天刘彻很奇怪,一时提一些看来无理取闹的要求,一会儿又乖乖地听话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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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不算虐了小猪?想这样的情节很久了,总要有人在无意间提出这样的话题,才能让小猪警觉,然后,有所表达。历史上的两只,一为帝王,一为宠臣,大家八卦他们的时候,大约是不会当着他们的面的,尤其是小猪,然后,他就更加无所顾忌,再然后,小嫣就倒霉地成了炮灰。偶让小嫣阻止小猪与会,然后小猪偷偷溜进来,再让他亲耳听到某些话,嘿嘿……好大一记耳光啊~~~不知道打醒了小猪米有捏?

今天网络抽得很厉害,恐怕不能像以前一样回复亲们的留言了,在此致歉。

关于文中一些漏洞的地方,在此说明一下。

首先,很感谢亲能提出来,因为只有认真看了文才能想到这些的。

然后,就是解释一下:关于母亲的身份问题,最早就考虑到了,所以让他们分家,这里的分家,算是开门立宗的,韩嫣的母亲,算是韩嫣家的太夫人了,也是他们家的主母,虽然会因为之前是妾的身份,有点不太正,但是这里,还是可以的。就像薄太后在汉宫只是个不受宠的后宫,在吕后面前只能乖乖伺候,但是到了代王国,就成了那里的太后,朝廷再称呼她就改了另一种态度了。不知道这样解释通不通?偶就是这样想的。

最后,就是军队的问题了,偶必须承认,对于这一方面,懂得不是很多,有些知识还是向现役军官的弟弟请教才知道的。是有不少疏忽的地方,谢谢亲的提醒,后文偶努力给它圆回来。然后,还有一些,是特意留下的改进空间,因为小嫣也是第一次训兵的,有疏忽的地方很正常,要给他一个发展的过程,偶不想让他一上来就全能的说。他只是知道不少知识,但不是全知全能的。

至于汉代军人的身份问题,后面会说的,也算是后面的一个情节解释内容,这里就不多说了,总之一句,亲说的那个军人身份于奴隶相仿,在中国历史上是存在的,但是,在目前汉代,是不存在的,那个要到东汉以后,军户才会成为贱民,现在的军人,身份还是不错的——嗯嗯,偶导师就是研究良贱身份的,特意请教过他汉代奴婢的问题。

就这样了,大家看文吧,唉,抽抽的jj。最后,这文不v的,至少,在写完之前是不v的,偶还算有点人品的,至少要让现在追文的亲都看完^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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