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学生陆陆续续放假了,暑假也在越来越高的气温中拉开了帷幕。
江州这个时候,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白天温度能高达三十七八度,正午的时候,公路上打个鸡蛋都能烤熟。
而在这样焦躁的天气中,让人的心也满是烦躁。
“小姐,夫人叫您下去吃饭。”佣人在门外说道。
“没心情,不吃。”白缃缃揉弄着一个玩偶,没好气的说道。
想到那天被裴轻寒给赶出医院,她就羞愤的想杀人,裴轻寒果然已经知道了,知道自己骗他,知道纪云涯就是那个人。
她就这样失去站在他身边的机会了吗?
不……她不甘心。
想了想,她从抽屉里翻出一包药,眸光暗沉。
这是之前混夜店的时候,她从林芊芊那里要来的,药效很强,再清心寡欲意志坚定的人都逃不开这包药。
没办法,她只能出此下策了。
虽然这是最下等的手段,却也最快捷……
暗暗下定了决心,她先去洗了个澡,在浴池里滴了玫瑰精油,泡了足足两个小时,皮肤白皙嫩滑,香味入骨。
从衣柜里挑选了一件压箱底的衣服,坐在镜子前,开始细细上妆,描眉,扑粉,刷眼睫毛……
一个小时后,一个青春美少女新鲜出炉,跟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得,清香幽雅,娇俏伶俐。
她从化妆盒里,把那枚蝴蝶发卡拿出来,放在手心仔细端详,然后别在了耳侧。
这只发卡真是特别漂亮,十年了不仅没有丝毫陈旧,上边的彩珠和钻石反而熠熠生辉,越加的璀璨夺目,将她的面容映衬的更加明媚娇柔。
满意一笑,背着双肩包出门了。
临走前顾春容问她干什么去,她朝顾春容笑了笑:“妈,等我的好消息吧。”
话落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春容皱了皱眉:“闷在房里几天,终于想开了,出去走走也是好的,晚上早点回来,我做你最爱吃的鱼球……。”
白缃缃前脚刚走,一辆警车停在了白家别墅外。
——
白缃缃深吸口气,摁响了门铃。
不多时,阿凌来开门,看到站在门外比平时要光鲜多了的少女,下意识皱了皱眉:“白小姐?”
白缃缃温柔的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阿凌姐,短短时日不见,有没有想我?这是一点礼物,不成敬意,感谢阿凌姐对我的照顾。”
一套高档的女子保养品,价值不菲。
阿凌赶忙缩回手:“白小姐言重了,我不能收。”
“阿凌姐,我早就想好好感谢你了,你难道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这可真是,太让我伤心了。”说着就把东西往阿凌手里塞,不给阿凌反抗的机会,抬步就往别墅内走去。
“白小姐。”阿凌快步跟上去,心底不悦。
这是要干什么?贿赂她吗?上次惹的祸还不够,现在又来作什么妖?
她对这个白缃缃没一点好感。
几句话的功夫,白缃缃就走到了客厅。
“白小姐,先生不在家。”
白缃缃走到沙发上坐下:“没关系,我等他回来。”
愿意等就等吧。
阿凌冷笑了声,把东西推她面前:“这个我真不能收,白小姐拿回去吧。”
“这是我专门买给阿凌姐的,阿凌姐如果不要,我只能扔了。”
扔了也不要,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作为一个合格的佣人,她不会犯这种低级性错误。
白缃缃心底气结,一个下人罢了,在她面前牛气什么?
心底再怨愤,面上也不敢露出分毫。
奉上茶,阿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一下午的时间,裴轻寒都没有回来。
白缃缃渐渐等的不耐烦了。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汽车的鸣笛声,白缃缃心底一喜,裴轻寒回来了。
不过多时,裴轻寒和傅白一前一后的走进来,阿凌立刻恭敬的迎过去。
白缃缃赶紧站起来。
裴轻寒进来根本就没有往她的方向看一眼,大步朝楼上走去。
白缃缃的笑容僵在脸上。
裴轻寒已经踏上了楼梯,反倒是傅白注意到了她。
“老大。”
裴轻寒脚步顿了顿,扭头。
傅白朝白缃缃的方向怒了努嘴:“看来白小姐等了很久了。”
裴轻寒目光淡凉的望过去,白缃缃立刻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裴先生,我今天来……。”
“把她给我赶出去。”话落漠然扭头,朝楼上走去。
傅白啧啧叹道:“真够翻脸无情的……小美女该多伤心啊。”话虽这样说,却暗中朝手下摆了摆手,两个黑衣人得了指令朝白缃缃走去。
阿凌勾了勾嘴角,失宠了。
白缃缃惊慌的摇头:“不……裴先生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今天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白缃缃朝他的背影喊道。
脚步未停,一点点的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暗暗咬牙,白缃缃大叫道:“是有关于那个人,裴先生难道不想知道吗?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把人带上来。”话落,消失在楼道口。
傅白挑了挑眉,朝黑衣人挥了挥手:“带上来吧。”
下一刻,白缃缃就像一个犯人般,被两个黑衣人给架了起来,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已经站在了书房里。
裴轻寒站在窗前,修长的身形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挺拔清浚,她看着,渐渐失了神。
“轻寒~”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长话短说。”男人冷酷的声音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
白缃缃目光落在书桌上放着的茶杯上,那是阿凌刚才端过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慢慢挪过去,从手心里翻出药包,打开……
“那个人是纪云涯,对吗?”
沉默。
她手指颤抖着将药倒进去,遇水即溶,一点痕迹都不留。
她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个时候裴轻寒如果忽然回头,就能看到她在干什么好事,不过似乎老天都在向着她,裴轻寒依旧站在窗前,身形没有挪动一下。
“我姑姑嫁给了纪云涯的爸爸,所以我和她从小就认识,这个发卡,是姑姑送给我和纪云涯的,我们俩一人一个……。”说到这里,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不是故意欺骗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靠近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你了,因为太害怕失去,我才编织了一个个谎言,轻寒,你能原谅我吗?”那么温柔的声音,含着一丝楚楚可怜,令男人的心软化的一塌糊涂。
可惜,那个人中绝不包含裴轻寒。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你可以滚了。”声音阴寒入骨。
只要一想到曾当着那个人的面,和这个女人出双入对,他就非常难受。
他心底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自责,当真是眼瞎了。
“轻寒,我……。”
“我说滚。”
白缃缃忽然捂着脸,转身跑出了书房。
从书房里出来,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十分可怜,那嘤嘤的哭泣声透过门缝飘进去,本以为会唤起男人的怜惜,却不知,裴轻寒心底,此刻十分烦躁。
“滚。”一声阴冷的低吼从门缝里传出来。
白缃缃小心脏抖了抖,在阿凌嘲笑的眼神下,暗暗握了握拳。
“阿凌姐,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去一下卫生间。”
事儿还真多,想搞什么花样?
“白小姐跟我来。”阿凌带她去了卫生间。
白缃缃进去了有五分钟,阿凌在门外问道:“白小姐,您怎么样了?”
门打开了一条缝,白缃缃脸色苍白的低声道:“阿凌姐,我那个来了,没有带卫生巾,能不能麻烦你……。”说着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
阿凌皱了皱眉,但又不能真放着不管:“白小姐等着,我去给您拿。”
“谢谢阿凌姐。”
阿凌离开后,白缃缃从卫生间出来,抬步朝书房走去。
那药的药效发作的很快,按照裴轻寒的习惯,他现在已经喝上了,那么,药效也该发作了。
撩了撩鬓边头发,白缃缃眼底闪着得意的光。
只要她彻底成为裴轻寒的女人,食髓知味,他又怎舍得离开她?
虽然妈的话说的有一定道理,太容易得到的男人不珍惜,但她忘了一点,该出手时就出手。
而现在,已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时候。
平时跟个粘屁虫的傅白今天也不在,可真是天助我也,白缃缃心底得意的想。
趴在门上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动静,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白缃缃将门悄悄的打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