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咬了咬牙,站出来笑道:“也许是哪对小情侣呢?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了,给她们多一些包容。”
不知是谁悄悄接近客房,一把推开客房的门,瞬间将里边的一切曝光在众人眼前。
暧昧而昏黄的灯光下,将一对赤裸而纠缠的男女映照的格外朦胧。
女子的衣裙和内衣从门口一路延伸至床边,可见战况激烈,空气里都是淫靡而欢爱的气氛。
这一幕实在是太刺激了,有女人已经捂上了双眼,可还是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
许是觉得有些冷,女子转头朝门口望了过来,那张脸还带着欢爱后的红潮,双眼魅惑而迷离。
她忽然僵了僵,尖叫一声,猛然推开身上的男人,抓起被子裹在身上。
“滚……都给我滚。”
这女人,不是白氏大小姐白苒吗?
果然是生性放荡不羁,在宴会上都忍不住找男人了。
女人鄙夷,男人玩味,那惊鸿一瞥的娇躯,啧啧,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那男人冷不丁被白苒推了一把,整个人跌坐在床上,灯光下,将男人的面容映照的无比清晰。
俊美而清冷,脸颊上一滴汗珠滚落,莫名多了几分性感,尤其是那蜜色的胸膛上健硕的胸肌,让不少女人都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男人脸上还有未来得及褪去的情欲,他呆怔在那里,也因此,面容显得有几分恐怖的狰狞。
在看到那男子的第一眼,云姝一颗心就下沉到了谷底。
姜锦瑟不可置信的到退一步,看着那两人,心如刀绞。
云涯环顾一周,人人脸上皆是不可思议继而恍然大悟看好戏的表情,她勾唇轻轻一笑,甜美而纯真。
把水搅得越深,才能浑水摸鱼。
第040 岂有此理
夜已深,云家大厅却灯火通明。
客人早已走了个一干二净,而在客厅,却或坐或站好几道身影。
云姝坐在沙发上,端庄温婉的笑早已褪去,冷冷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人。
姜锦瑟脸色发白的站在她身边,时不时抬眸看向那女人,眼底骤然划过一抹怨恨。
并排站在云姝面前的两人正是云深和白苒。
云深脸色冰冷,身体紧绷,压抑着怒意,颇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白苒裙摆褶皱,发丝微乱,一脸漫不经心。
“男欢女爱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了,我又没让云总负责,要说吃亏的人,应该是我吧,你们摆出这副冷脸是委屈给谁看呢?”
白苒撩了撩鬓边的发丝,魅惑而风情。
云姝气的心口疼,这女人把她的宴会搅了竟然还敢狡辩?更别提给她的深儿造成的负面影响,想也知道明天会传出怎样难听的流言。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她的儿媳妇?
“白小姐,今晚的事情,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苒挑了挑眉,勾唇轻笑:“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云夫人还想要什么解释,还嫌我丢人丢的不够?明明吃亏的是我好不好?别tm装的跟老娘强奸了你儿子似的。”
这样粗暴的话语……云姝厌恶的皱了皱眉。
姜锦瑟指着她尖声道:“一定是你勾引的深哥,你这个女人,好深的心机……。”
白苒目光嘲弄的在她肚子上转了一圈,姜锦瑟下意识捂住肚子。
白苒冷笑:“这种事一定要两厢情愿,还是你以为就我这体格,能强迫得了他?”
一句话把姜锦瑟堵的脸色发白,她扭头看向一直沉默的云深,想要他一个解释,哪怕他说是一时意乱情迷,她也会原谅他啊。
云深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要站成一棵树,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白苒背起包,看了云深一眼,把一张纸条塞他手里,趴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云总,没想到您人看着冷清,在床上却热情的像一把火呢,就快把我给烧着了,这是我的号码,如果想我了,就打给我,我随时奉陪哦。”
话落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姜锦瑟和云姝,看到两人铁青的脸色,娇笑着踩着高跟鞋“蹬蹬”离去。
云姝“哗啦”一声将茶几上的东西扫到地上,“真是岂有此理。”
她很少发火,但云深是她的逆鳞,所有妄想拔她逆鳞的人,总是会最大程度的破坏她一直以来维持的淡定。
她看向云深:“现在立刻去公关,把这件事给我压下去,你绝不能被那样的女人给缠上。”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云深目光黑沉,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您今天幸苦了一天,好好休息吧。”话落云深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
“深哥……。”姜锦瑟追出去,哪里还有云深的影子。
——
看了一场好戏,云涯乐不可支。
白苒果真有两把刷子,看把云姝给气的,她是第一个让云姝吃瘪的人,云涯还真的有点佩服她了。
一个姜锦瑟,一个白苒,这两个女人就够你喝一壶了。
云深,不要太感激我。
这个晚上,云涯睡的很香甜。
第二天一早,纪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小小姐不好了,姑爷登报了。”
纪蝶说着把一张报纸递给云涯,只见报纸的娱乐头条大写加粗的红标题:姜锦瑟被劈腿?云深另结新欢。
小编很逗趣,语言幽默风趣又不失调侃嘲讽,隐晦的讽刺云深劈腿名媛,姜锦瑟沦为下堂。
云涯看了一眼就还给纪蝶:“这家报社胆子挺大,估计很快就被云深收买了。”
“小小姐,你不伤心吗?”纪蝶忐忑的问道,顺便小心观察着云涯的脸色。
“我为什么要伤心?”云涯好笑的瞥了眼纪蝶。
“姑爷他……。”纪蝶愣了愣,小小姐虽然聪明,可到底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她能理解的了男女之间复杂的感情吗?
“没什么。”
云涯看了眼纪蝶,学聪明了,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今天要去见秦叔,还有未曾谋面的秦渡哥哥,蝶姨,去把我那件天蓝色的裙子拿出来。”云涯勾着唇角,心情很好的说道。
——
秦渡刚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门口,曾被收养过几次,可没过几天就又被送了回来,以至他的性格敏感而孤僻。
他在五岁的时候被秦篆从孤儿院领养回来,当时一群小孩子里边,秦篆唯独看中了他,因为那些小孩子为了摆脱孤儿院一个劲往他身边挤,讨好的叫着叔叔,眼中的期待让秦篆很是不舒服。
只有一个小男孩不一样,他远远的站在一颗梧桐树下,以一个局外人的目光麻木而冰冷的望来,那一刻,秦篆被对方眼中超越年龄的冷静所吸引,他指向那个满身孤冷的小男孩,对院长道:“我要他。”
秦渡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也许几次被送回的经历,让他愈加小心翼翼,优秀努力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秦篆无奈的想,应该多给他一点时间。
三年时间过去,他与秦渡相依为命,秦渡早已卸下心防,会像平常父子那般,与他笑闹,与他争吵。
如果说纪澜衣教会了他爱与付出,那么秦渡,教会了他承担与责任。
八岁的秦渡,却已经有了小小少年的风姿,高瘦的身材,穿一身蓝色休闲装,俊俏秀气的五官,笑起来很是温暖明亮,像太阳般,温暖了云涯的世界。
第041 奈我若何
前世今生,这是云涯第一次见到秦渡。
“云涯妹妹你好,我是秦渡。”小男孩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用充满善意的笑容向云涯伸出手。
他虽然笑着,云涯却在他眼中发现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静,这让他显得比同龄的小孩多了几分成熟。
“渡哥哥好,我是云涯。”
小女孩的手掌心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秦渡双眼微眯,仅是轻轻碰了一下便松开了。
他看向站在云涯身边的云渺,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弯下身子,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轻轻道:“渺渺你好,我是阿渡哥哥。”
他速度很轻很慢,足以让云渺看清他的唇语,云渺怕生,除了云涯和纪蝶他几乎排斥任何陌生人的靠近,然而这是第一次,云渺没有第一时间躲到云涯身后,而是抿着唇对着秦渡笑了。
云涯眼底划过一抹惊讶,遂即轻笑开来。
云渺不排斥阿渡哥哥,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午饭,秦篆亲自下厨,秦叔烧得一手好菜,很快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品。
云涯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秦篆,摇头叹息。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简直就是绝世好男人,可惜这样的男人,眼瞎。
“云涯,多吃点菜,你和渺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秦篆给云涯和云渺的碗里夹了一筷头青菜,关心的说道。
“谢谢秦叔。”云涯甜甜笑道。
嗯,秦叔做的饭简直太好吃了,比家里所谓的顶级大厨不知道好吃多少,云涯比平常的饭量多用了一些,人有些撑着了。
秦渡端着一杯山楂水放在她面前:“喝了这杯水,消食。”
云涯抬眸看了他一眼,这无疑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孩子,言行举止给人一种十分完美的感觉,好似在他身上,没有瑕疵这个词的定义。
比如他嘴角的笑容,永远是那个不变的弧度,时间长了,会给人一种很假的感觉,然而云涯却感觉到,他对自己是出自真心的,也许是脸上的面具戴的时间长了,一时半刻无法摘下来。
“谢谢阿渡哥哥。”
云涯接过来,咕咚咕咚几口下肚。
秦渡眼底笑意渐浓,在云涯身边坐下,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发,却在最后一刻猛然顿住,不动声色的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