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留孙一阵好笑,也不慌张跟着,缓步踏入阵中。
却听得身后一阵钟响,却是赤精子叩响金钟。
赤精子和那广成子一钟一磬对列而站。他见燃灯一人一人派出,往往先死一人后又胜一局,这般车轮战法,分明是借势消磨昆仑其他道派的实力。
表面上是在说劫数难逃,天机已定,实则以他的修为,一眼看去就知哪些人能破阵哪些人破不得。
就像之前那邓华一般,连金仙门坎都没摸到的玉虚门下真人也想破阵?
偏生慑于那燃灯淫威,只怕他会叫自己去破那落魂阵,赤精子只能老老实实地拿着金钟站着。
看到惧留孙那侏儒做态,缓步走向阵中,心下气苦,连着几指叩在钟上,催促他赶快入阵。
惧留孙听了钟声,还道是燃灯命令,不再摆架子,扑了进去。
刚入地烈阵,青红二色扑面而来,青是天雷,红是地火。赵江竟是不给惧留孙一点喘息之机,已经摇动案台,发动了阵势。
惧留孙暗叫一声不好,一指指天,捏了个法诀。
只见虚空中五云顿出,一道门户隐现,其中宝幢华盖夹列而迎,又有九天仙乐降下,竟是开天门!
那五云既出,护住惧留孙身躯,天雷地火本是天仙运用,自然不伤其身。
更有一黄巾力士从天门中钻出,惧留孙一身道法不走常路,自身修为不强,尽仰赖外物。
见天门已出,天雷地火尽屏蔽在外,心下大定,又恢复之前慢腾腾的样子,在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绳索来,交给那黄巾力士,吩咐道:“将那赵江捆了拿到芦篷去,听我指挥。”
他这绳索看似貌不惊人,实则也是件天仙宝物,名为捆仙绳,故名思义,就是连仙人也捆得。
黄巾力士接了绳索,也不言语,直穿地烈阵往赵江案台处行来。
赵江已发阵势,却只见虚空中祥云突生,将那惧留孙裹在其中,天雷地火一入内,就再也无半点声息,不知云内情形,他又不敢走下案台前去查看。
正焦虑间,却见地面传来咚咚响声,雷火中走出一个身高数丈的大汉,全身符咒黄巾,身上未被黄巾盖住的地方,显出玉石般的材质,不似人身。
手中还拿着一长串的绳索,一见赵江就将绳索祭出。
绳索悬在半空,绳头如蛇头般灵动,左右伺探,最后对准了赵江,昂然而起。
赵江只觉不妙,见那大汉身形分明就是道法搬运的黄巾力士,只是普通黄巾力士哪有这般高法,这惧留孙是从哪里召来的?!
赵江额头上汗珠尚未滚落,那绳索不知怎的已缠到自己身上,自动收紧,体内真元顺着七窍喷出,顿时没了力气,只能任那黄巾力士提起,往西岐军中飞去。
赵江双目一闭,暗叫:“死矣!死矣!”
却见眼前彩绦垂结,祥云吐瑞,那黄巾力士竟将自己带到城西一处芦篷,当空掷了下来。
赵江真元被捆仙绳锁住,与常人无异,从数丈高空坠下,也是被摔得头晕眼花,还好命是留下了。
这边闻仲看到赵江被擒,大惊失色,忙召来八天君入帐商议:“今破了二阵,反伤了两位道友,我闻仲心中实是不忍。”
他这话说出只是刺探八天君,生怕要是再逼他们出阵,反激起他们的不快。
毕竟八天君不是麾下军将,只知听令行事。
谁知那董天君说道:“事有定数,既然两位天君一死一擒,如今还是看我那风吼阵吧。”
十天君本是散修,各有来路,之后结成十天君之名,也是靠着那十绝阵的名号,表面上称兄道弟,情谊非常,但除了秦天君和金光圣母外,其他人多有异心,有心独闯出一番名号。
金光圣母自秦天君死后就默然不语,脸上仍有泪痕,秦天君是十天君中的领头人物,为人宽厚有礼,虽然修为不是最强,但却隐隐成为十人领袖。
他向来照拂金光圣母,那日韦护欺上门来,要不是他外出采集阵法材料,其他八天君一定不会弃自己不顾。
没想到竟被那文殊杀死。
一想到这里,金光圣母虽已算得上灭情绝性的修道人,心中还是阵阵绞痛。
闻太师顺着董天君的话往下说:“那就有劳董天君了。”
惧留孙入阵后,文殊看着那副瘦小身躯,心中暗惊。
之前那黄巾力士提着赵江回来时,他已发觉惧留孙定是用秘法开了天门,才能唤出这等身躯庞大的力士。
天门不是可以随意开启的,这惧留孙一身修为在十二金仙当属稀松平常,但是背后的势力却不容小觑,日后还是要提醒帝辛多加注意。
赤精子则是又妒又羡地看着惧留孙回来。他早就注意到燃灯对惧留孙的不一样的态度。
只是他轻描淡写地将赵江擒来,携破阵之威,赤精子只能偷眼打量几下,不敢多说。
地烈阵破后,露出的就是风吼阵了。
众仙见今日连破两阵,广成子问燃灯道人:“老师,明日可将风吼阵破去吗?”
燃灯道人答道:“破不得。风吼阵非世间凡风,乃是地水火之风,三相齐聚,宛若万刀活剐,难以抵挡,须借到定风珠,方能治住此风,然后风吼阵可破。”
“定风珠?哪里又有?”广成子还未听过这定风珠的名号。
灵宝大法师插嘴道:“我有一个道友,度厄真人住在九鼎铁叉山,八宝灵光洞,他就有一个定风珠,我可以修书一副,将人带给去自可借得。子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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