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前些日子艳艳看到陈子敬跟董倩倩约会的一幕,就是此时她口中的“欺骗”吧。
可是,陈子敬为什么要借着发病这样欺骗她?
除非……他一早就看出董倩倩隐匿的心思,故意这样做想要稳住她。
车子继续上路,莫潇云看了一眼街景,心里忽然有种不好预感。
脑子里飞快运转,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后来猛地想到什么,立刻起身去拍驾驶座:“喂!董倩倩,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材料呢?你交给我就行了!”
“材料?那是什么鬼东西?”董倩倩阴狠一笑,满是危险的意味鲺。
骗她?!
莫潇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去拉车门,想要跳车逃跑。
可董倩倩也早有所备,车子忽然来了个紧急刹车,又左右摇摆的厉害,她坐在后座未系安全带,被狠狠一撞又一甩,脑子里嗡嗡地一片——
还未清醒,车子已经停了下来,莫潇云忍着疼痛以最快的速度想要推门下去,却见董倩倩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什么捂住口鼻,另一手捏着一只小瓶,对准她。
瞬间,一股清淡的烟雾扑面而来。
“董倩倩,你——”职业本能让她竖起警觉,暗道不妙,抢在那喷雾扩散开来前就屏住了呼吸,两手大力去拉门,谁料车门早已被悄然锁住。
夜幕黄昏下,董倩倩噙着淡而邪恶的笑意,就那样气定神闲地坐着,目睹着后座的“情敌”因闭气太久而不得不换气时,吸入了那些烟雾,渐渐软倒下去——
省厅,严肃整洁的会议室里,陈子敬见到了阔别数年的老首长刑少将。
几年时间过去,老首长看起来又沧桑了一些,但锐利的目光和不怒而威的气势越发让人生畏。
之前电话里已经有了透露,陈子敬惊讶于刘家一案居然大到连军方都已经介入的地步。见面后,简单叙叙旧,便谈起正事。
陈子敬虽然已经退伍,但作为预备役,在国家和人民有需要时依然要义无反顾地归队,甚至冲锋陷阵。出于这个原因,又加上他是案件当事人,所以刑少将并没有刻意隐瞒信息。
至于怀疑董川还活着的消息,刑少将说:“刘氏家族一案早就引起国际刑警的注意,当家主事刘煜更是被列为国际头号通缉犯,那个组织不但贩卖毒品,参与军火走私,还可能涉及到几起跨国人口贩卖案,他们用高价聘请了大量雇佣军保障这些非法交易的进行,又将这些非法巨额收入通过自己旗下的金融机构秘密转移漂白,手段残忍,手法专业,极其猖狂——这几年,我们军方除了跟当地警方配合联系外,也跟国际刑警互通有无,据国际刑警打入内部的卧底描述,刘煜身边有几个身手非常了得的下属,其中一人的行为特征引起我们军方的注意——”
刑少将说着停顿一下,目光投向陈子敬,语调格外低沉:“那个人,很像当年失踪的董川……”
陈子敬眉心狠狠一颤,胸口也异常沉闷,拧眉不解:“如果董川还活着,为什么这些年他不回来?”而要助纣为虐?
刑少将沉沉地叹息,“这也正是我们困惑的问题,所以,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董川,还不能确定。或许,只是两个人恰好相像而已。”
谈话持续了数个小时,刑少将带来的消息非常有利案件进展,如今几乎可以肯定,华商接连发生的员工跳楼案,都是经人秘密安排一手策划的。
传闻刘家主事刘煜性格很是扭曲,而且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故意逼人跳楼自杀以此制造恐慌,一点一滴打击华商的名誉,再趁乱恶意做空华商的股票,以潜移默化的方式掌握大量华商股份,这种作风太符合他的为人了。
可惜,刘家还有正正经经的白道生意,盘踞在国外,而且势力强大,财力雄厚,此番跟华商的较量,他利用中国股市的漏洞将华商的资金以无形中悄然抽走,纵然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一时也无可奈何。
陈子敬倒异常镇定,许是经历过硝烟弥漫的战场后,心理素质太强于常人。
弄清楚这一切,他非凡没有害怕恐慌,反而击起骨子里沉默已久的好战因子,期待着跟那人来一场硬碰硬的角逐,一较高下!
心口突然一阵钝痛,他猛地皱眉伸手按压在胸前,异样的举动让刑少将担忧地看了一眼,“好几年了,你身体还没恢复?”
忍过那一阵疼痛,陈子敬面色恢复如常,可心里总觉得不安,闻言回道:“我身体已经没事了,可能最近几天疲劳过度。”
“嗯,一定要注意身体,你虽然年轻,但受过那么重的伤,体质多少不如从前。”
“知道了,老首长。”
最先发现莫潇云失踪的是章子龙。
这个徒弟上班一向很准时,就算有事情需要离开也一定会征得他的同意。像这样莫名其妙消失半天不见人影,连个解释通知的
电话都没有的情况,从未发生过。
后来听两名同事提起,说下午两点左右在单位门口遇到过她,整个人急急忙忙地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匆匆上了一辆车就走了。
始终联系不上,阿添总觉得事情蹊跷,到了下班时分还没有消息,便通知了陈子敬。
那时候,陈子敬刚刚告别老首长和省厅领导,还未回到车上,手机响起来,孙炜栋语气严肃而急切:“陈总,莫警官失踪了!”
“什么?!”陈子敬一惯淡冷的语调骤然一紧,胸口又猝然疼痛起来,站在车门边,他抬头无意识地看了周围一眼,修长干燥的手指抬起,紧紧压在眉心,顿了顿才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一小时前……”
一小时前。
陈子敬蹙眉,难怪,难怪那会儿心口一抽,满心不安。
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城南分局,局长亲自接待了他,章子龙跟阿添刚从疗养院回来,看到陈子敬来了,一脸沉重地点个头算是招呼过,说:“我们已经查到,潇云中午急忙离开是去了疗养院,她母亲突然发病,昏迷不醒,她过去照看母亲。据看护说,中午有一个女人闯进了潇云母亲的房间,说了些话,导致老人家大受刺激,险些出事。潇云等到老人家情况稳定一些之后就离开了病房,跟看护说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却再也没有消息。我们调取了监控录像,看到她在疗养院门口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是名年轻女性,身份还待确认中,车牌是假的,追踪不到车辆信息。”
短短时间,章子龙已经查清一切,显然都意识到莫潇云此次失踪异常凶险,恐怕比上回落在小混混手里还要糟糕。
毕竟,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把人劫走,还是让她毫无防备地主动上车,说明极有可能是熟人作案,可对方到底什么来历,一无所知。
众人都把目光看向陈子敬,只见他一言不发地立在那里,高大挺拔的身躯无形中散发着慑人的气势。飞扬入鬓的剑眉沉重拧着,像是结了冰霜一般,可那双深邃黑暗的眸中,却有源源不断的阴郁和戾气散发出来。
“我知道是谁。”半晌后,他沉沉开了口,语调听着还算平缓,可却无端端让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转身朝外走,修长有力的大手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冷声凌厉地吩咐:“找董倩倩,就算是把江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跑去疗养院乱说一气让李爱琴病重昏厥,这种事只有董倩倩会做!看样子,她已经知道自己被欺骗了,因爱生恨,越发失去理智了。
以她的能力,哪里是莫潇云的对手,除非有那帮子人帮助,否则她不可能大白天的把人劫走。
一想着莫潇云可能落入了刘煜手中,陈子敬整个人就心慌无措起来。
不管是做为他陈子敬的女人,还是莫剑锋的女儿,潇云落入刘煜手中,都凶多吉少。
看来,一场面对面的生死较量,在所难免!
莫潇云昏迷了很久,醒来时,还未睁开眼睛便感觉到浑身被绳索束缚的僵硬。
待到意识清明,她才发现睁开眼睛也没用,因为整个头部被一个黑色头套罩着!连嘴巴都被宽胶带封着。
大脑快速运转,她想起昏迷前最后时分是跟董倩倩在一起,董倩倩显然是有备而来,用华商的案件资料做诱饵,引她主动上车,而后寻找机会将她迷晕……
可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而如今到底身处何地,她也全无头绪。
但可以肯定的是,董倩倩单凭一己之力绝对没有这样的能耐,她一定是跟谁合作或者受其指使才能做出这些事。
不舒服的睡姿让她浑身难受,她动了动想要起身,可惜绳索勒得太紧,像是要嵌进皮肉一般,她挣扎一下都磨得火辣辣地疼。
可纵然这样,她还是用尽全力坐起身,背部找到了墙壁一般的硬物靠着。
刚刚喘一口气,耳朵便捕捉到脚步声,她全神贯注辨认了一下,来者有三人,且其中一人步伐沉稳,穿着军靴,很可能有从军经历。
“嗬,醒来的挺快。”伴随着门板推开的吱呀声,一个清冷含笑的语调传来,音调挺悦耳,可是话里的气息让人听着很不舒服,无端端起了浑身的小疙瘩。
莫潇云本能地要问“你是谁”,嘴动了动才意识到被胶带封着,便只发出了几声“唔唔”的音。
“少爷,反正她也逃不脱,不如把胶带撕了吧。”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跟先前那个音调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莫潇云皱了皱眉。
许是那人给出了什么指示,她听到军靴砸地的声音越来越近,而后有一道风拂过,眼前的黑色头罩被取下,接着嘴巴上的胶带也被“哧啦”一声拽掉。
光线太强,莫潇云本能地闭眼,同时感觉到嘴巴火辣辣地一阵疼痛,像是被活生生剥了皮一般。
可纵然疼得钻心,莫潇云也只是皱了皱眉,一声没
吭。
刘煜笑了笑,那笑容竟如芝兰玉树一般迷人,而后看向身边一身作训服打扮的男子,笑道:“陈子敬的女人还真是非同一般。放着其它女的,这时候应该吓得浑身哆嗦,哭天抢地了吧?嗬,不愧是警察出身。”
刘煜蹲下身来,白皙修长婉如女人素手一般的指尖挑起莫潇云的下巴细细打量,眸中满是玩味探究的光,“小美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莫潇云盯着这个西装革履,穿戴优雅的男人,见他五官生得妖魅,很是好看,一身打扮也颇显气质,翩翩犹如贵公子一般,实在无法将他跟绑匪联系起来。
“我管你是谁!”莫潇云一脸凶相,甩开男人冰凉指尖的触碰,厉声问,“这是哪里?你们想干什么?董倩倩呢?”
刘煜没回答她的话,却是笑了笑,道:“你不好奇我是谁,我就偏要告诉你我是谁。”
莫潇云一副困惑不解的眼神盯着他,不懂这人为什么执迷这个问题。他是谁很重要吗?难道他们认识?可她的记忆里并没有这种长相妖媚性格扭曲的男人!
“你大概不知道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殉职的吧?”刘煜冷不丁地抛出一句话,让莫潇云不屑冰冷的眼神骤然发生变化。
“你认识我父亲?!”她紧声问,浑身不自觉地崩起,心里也惶惶跳着。
刘煜悠然一笑,拖长了语调,“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要不是你父亲,我怎么会成为孤儿呢。”
他是孤儿?这跟父亲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要说什么!”受不了被人吊胃口的感觉,莫潇云急声催促。
刘煜笑了下,起身踱开两步,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变得凝肃而阴寒,“看来当年的事,陈家封锁的很好,你一无所知。”
莫潇云越听越糊涂!这怎么又跟陈家扯上关系了?!
男人转身,嘴角邪气地勾起一边,像是诉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当年,你父亲之所以殉职,是因为执行任务时跟一个绑匪同归于尽了,而我——就是那个绑匪的儿子!”
莫潇云霍然睁大眼睛,脸色也异常凝重,紧紧盯着面前长相俊美举止优雅的男人,似乎怀疑他的话。
若事实如此,那他抓了她来,是要报复?
可为什么又跟陈家有关?
心底有股莫名的恐慌,仿佛潘多拉的魔盒正悄然开启,她很快镇定下来,直接问:“那你抓我就是想为你父亲报仇?”不知为何,她竟祈祷事情只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但刘煜笑了下,露出森森白牙,“仇当然是要报的,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也不着急。我等着人来救你。”
救她?
除警察外,能来救她的人只可能是陈子敬了,他刚才又提到陈家……
心里做了大胆的假设,莫潇云问道:“你抓我,应该不止因为我是莫剑锋的女儿吧?还因为我跟陈子敬的关系?”
“嗬,不愧是江城公安局大名鼎鼎的女刑侦。”刘煜夸了一句,饶有兴趣地说,“你这么聪明,倒让我有些担心起来——你是不是很好奇我跟陈子敬有什么仇?放心,我会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我还要透露一个小秘密呢,不光我跟陈子敬有仇,就连你,这个他心心念念的枕边人,你俩之间,可也有一段深仇大恨呢!”
这个男人说话的调调总是阴阳怪气的,眸光时而锋利时而邪魅,就算是笑着的时候,也让人极端不舒服。
莫潇云冷哼一声,淡定自若地说:“既然你跟陈子敬有仇,你觉得这些话我还会相信吗?你抓了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相信邪不胜正,总有一天你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之前路上,董倩倩疯了一般说了那么多她跟陈子敬的过往,无非是想膈应她,破坏她跟陈子敬的感情;而现在,这个来历不明的绑匪之子也说她跟陈子敬有仇,其用意昭然若揭了——这么多人都盼着她跟陈子敬不得好过,她要是听信“谗言”,岂不正中下怀!
可面上云淡风轻不为所动,可心底却悄然冒出一颗怀疑的种子——之前陈子敬说过他这辈子最恨当警察的,虽然那时候两人关系不佳,他这话是否另有含义不便确认,但至少也说明他跟“警察”这个群体有些“渊源”,而父亲就是警察——难不成……
有些朦朦胧胧的想法就要破土而出了,可待她细细去分析时,又断了头绪。
父亲殉职那年,她才四岁。她隐约知道父亲是跟坏人同归于尽了,但具体的经过细节,那时年幼并不明白。毕业从警后,她曾查过父亲案件的资料,但可惜一无所获,她询问了相关领导,得到的答复是:当年那一宗案子涉及到一些敏感人物,案件所有资料都被上级封存了,不允许警员随便查阅。
那时她疑惑了好一阵儿,对那个案子越发感兴趣,可组织纪律不能破坏,她最后也只能放弃。
如今从一个间接当事人的口中再度听到有关父亲生前的事,莫潇云心里的困惑重新点燃。冥冥之中,她意
识到父亲的牺牲与陈家有关,会不会陈子敬也认识父亲呢?
可是,那时候陈子敬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尚未懂事,大人之间的纠葛他也未必完全明白。
乱七八糟的关系像一张错综复杂的网罩在头顶,若想弄清楚这一切,唯有见到陈子敬,亲口询问他。
可他真的会来救她么?
以这人的口气,跟陈子敬或陈家似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来这里无疑是送死。
心头思绪杂乱纷飞,莫潇云听那人又不屑地笑了下,接着那张俊美妖艳的脸庞便凑到近前来,“法律的制裁?”刘煜冷笑,一手拨过她的脸细细打量品味着,“果然是警察出身,三句话不离本行。什么法律!那不过是你们当权阶层为非作歹的面具而已!”正如当年陈家对他们的打压,难道就完全合乎法纪吗?
从小接受正规教育的莫潇云无法忍受自己的价值观被这样污蔑,冷静回应:“这只是你这种目无法纪的人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你若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法律的威力自然不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嗬,有意思……跟我一个刀口舔血的人论法——我是该夸你执着呢?还是骂你天真?”男人轻轻缓缓地吐着嘲讽的字眼,幽亮的眸子划过不怀好意的光,落在她因缺水而略显粗糙的唇瓣上,“这张小嘴可真是伶俐的讨人喜欢,不知道尝起来的滋味如何……”
修长干净的拇指摩挲着莫潇云的唇瓣,狭长的冷眸微眯,露出成年男人别有用意的光芒。
莫潇云眉眼一凛,霎时浑身戒备,手脚一凉。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他……
“莫警官这般姿色,难道还对自己没信心?”见她迷惑不解的表情,刘煜温柔地笑着,饶有兴趣地说,“我对打上陈家烙印的东西都格外感兴趣,何况莫警官国色天姿,陈四少这般宝贝你,我很好奇呢,不如今儿就让我一探究竟——”
话语间他已经俯低了头颅要吻上来,莫潇云大惊失色,忙瞥过头去,“滚!别碰我!”语调凌厉愤然,还算镇定,可心里却压抑不住地泛起恐慌。
这个男人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纵然是笑着,也像毒蛇吐出凌厉的信子一般,让人从骨子里生出恐惧。她还记得,他指尖的温度略低于常人,许是保养得当,那肌肤竟光滑如玉,方才触在她脸上,她忍不住浑身瑟缩,犹如蛇身附着攀爬一般,心中腾起的恐慌无法形容。
她不敢想象这样一个男人用那样亲密的姿势接触她!这比杀了她还要痛苦恐惧!
男人温润的眸底瞬间泛起冷寒,莫潇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怒意,可宁死不屈的性格让她甘愿被这人毒打一顿,都好过被他侵犯!
从未有人对他说过“滚”这个字眼,刘煜眼底忽然涌起浓郁的阴沉,慢声劝道:“女人还是听话一些的好,不然——”他故意拖着语调,施施然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只能受些皮肉之苦了……”
莫潇云秉着呼吸,听到他的话,心里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纵然还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职业敏感让她意识到这些人绝对不同于上次绑架她的那几个小混混。至于对付人的手段,他们肯定有一套不亚于封建社会骇人听闻的所谓十大酷刑。
不禁悲凉地想,会不会等不到陈子敬来救她,她就命丧于此了?
所幸正在这时有人敲门进来,覆在那人耳边悄声说了什么,片刻后,他回过视线凝着她,“美丽的莫警官,我失陪一下,等会儿会有人来带你换个地方,希望你会喜欢我给你安排的新住处。”
一行人转身离去,莫潇云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作训服打扮的魁梧男子走在最后,她敏锐地察觉到那人转身瞬间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心头再度疑惑,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人有些奇怪,就像……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似的。
陈子敬这边还没查出董倩倩的下落,一个神秘快件的到来便打破了一切静默。
动作迅速地拆开快件,陈子敬看清里面的东西,漆黑深邃的瞳孔迸发出犀利尖锐的光,修长手指因为用力,关节都明显泛着白。
---题外话---七千字大章,大家看完了就出去玩吧,国庆七天乐!之之可还要继续码字,悲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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