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就只有明致远这个岳父,能对堂堂宫氏掌权者这么呼来喝去,还半点不露怯的一口一个‘小子’。
别说,脱掉低奢的白衫黑裤,冷淡色调的黑色正装,换上她从明辞衣柜里翻出来的白色涂鸦t恤衫,淡蓝色牛仔裤,搭配一双白色球鞋的宫总……
还真的就像一位绝色美貌的少年。
明歌戳了戳他的腰,“我爸下象棋挺厉害的,打遍咱们这块别墅区无敌手,你会吗?”
——嗯,在明歌看来,象棋这种耗费时间和脑力的娱乐,简直就是除了专业选手和公园老大爷没有朋友。
她亲亲老公应该……
不会吧?
宫夜宴一手捉住那葇荑,低声说:“怎么,不相信你男人?”
明歌立刻表示:“信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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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不会下象棋,什么楚河汉界、将帅厮杀、浴血疆场,一点儿都不符合她小仙女的气质。
两个大男人坐在临窗的蒲团上,古式桌几摆着棋盘,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你来我往。
明歌就坐在小榻旁边,托腮观战。哦……看不懂。
窗外天气特别好,流光灿烂明媚,暖阳恍如薄纱披在身上,有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舒适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她睫毛一点点地垂下去,头一歪,纤细的身体慢慢往一边滑倒……
宫夜宴都没有经过思考,一步棋随意在棋盘上落下,空出一只手来,及时托住女人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激烈的棋局,自然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嘿,你输了。”正在苦思冥想的明致远,开心地一扬眉,宣布道。
像个十足十的老小孩儿。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瞥了眼小两口,忽然心头生出一丝惆怅来。
明致远叹息一声,放轻了声音,说:“我们小歌才这么大点儿的时候,也是这样靠着我睡觉的……”
“您永远是她父亲。”宫夜宴轻声且坚定,道。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有点儿感慨罢了。”明致远摩挲着象棋,说不出来的唏嘘,“在我印象里,她才这么高,整天娇娇俏俏闹着要爸爸抱,没想到转眼间就到了嫁人的年龄。”
宫夜宴深以为然。
他的妻子,确实年纪很小,才20岁。
也勿怪岳父大人不舍。
要是将来她跟他的女儿,在这个年纪被臭小子给拐走……
不能想,想就是打断臭小子的腿!
明致远一边将象棋重新摆好,一边话锋一转,道:“说实话,我并不放心,你的家庭……说起来是我们高攀了。”
明致远并不是觉得明歌哪里不好,在女儿控心里,自家宝贝闺女天下第一举世无双的好。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客官存在的事实——
以宫家在华国的权势和地位,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想。
宫夜宴眉眼透出贵族的优雅与从容,绯薄的唇瓣轻启,道:“我知道,哪怕我在此向您做出再多的允诺,都是空口无凭,但我还是想说一句——”
“我爱她,胜过世间万千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