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可吓坏老叟了”老汉费了好大劲才让身子不再发抖,不放心的问道:“小伙子,你是外地来的?”
林天点点头,松开扶着老汉的手,问道“老哥,这里依稀可以看到从前的繁荣,为何现在会变成这样?”
“埃~两年前,我们这里来了一群妖人,各个法力高强,他们见什么抢什么,这不?将韩山城祸祸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妖人?什么样的妖人”
韩山城,一户普通人家,家中主人姓张,由于在家中兄弟间排行老三,所以大家一直都称呼他为张阿三
张阿三今年四十多岁,妻子两年前被妖人所害,一直对妖人恨之入骨,若不是有个不到十岁的儿子,估计早就和妖人拼命去了
林天在刚进城时,从老汉嘴里了解到的妖人,感觉和进攻天关山脉的三大部落首领很像,为了探查虚实,他决定先留在韩山城,可是韩山城的客栈都在歇业,林天希望能够在老汉家中小住几日,等待妖人再次骚扰,但老汉十足一个老油条,怕林天只是意气用事,万一妖人来了,非但没能将妖人斩杀,说不好还会连累自己,几番唯唯诺诺下,建议林天来张阿三家中小住。
张阿三在了解林天来意后,激动了好一阵,且看林天器宇不凡,便当成了座上宾,请到家中“真人,这是我的犬子,张小蛋!”
“叔叔好!”
张小蛋很懂礼貌,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总是滴溜溜乱转,林天乍听他的名字,差点笑出声来,为避免张阿三尴尬,也不愿打击孩子幼小心灵,就溺爱的揉了揉他的头
“叔叔,不要揉小蛋的头,小蛋现在是个大人了!”
张小蛋生气的将头别过一边,人小鬼大的大声抗议“小蛋,不得无礼,这位是修真仙人,别这么不懂事!”
“小蛋很懂礼貌,是叔叔不懂礼貌!”
张小蛋大声抗议,灵动的大眼睛,有泪水打转,但却倔强的不让他流下来“真人,真对不住,孩子不懂事,自从小蛋娘亲被~埃”
张阿三一脸哀伤,林天安慰的拍了拍张阿三肩膀,而后笑着对张小蛋说道:“小蛋,对不起,是叔叔不对,叔叔和你道歉!”
张小蛋没有像别的孩子一般,说些‘没事’或者‘小蛋也不对’之类的话,而是将腰杆挺得笔直,欣然接受林天的道歉
“你这臭小子,找打是不!”
张阿三顿时急了,怕小蛋如此会迁怒林天,上去就要打他的屁股,可是小蛋不躲不必,倔强的一擦鼻涕,将头抬得更高了
“张兄,不要为难孩子,是我不对在先,小蛋做的没错,我很喜欢他!”
“真人千万不要这么说,既然真人不让我教训他,我就听真人的!”
随即张阿三骂着将张小蛋轰进里屋中,这才有空张罗林天入座,并为他倒上热水“真人,您~
“张兄,你年长我几岁,不需要如此,若不嫌弃,就以林天相称即可!”
“这怎么行?真人乃世外高人,我等只是
“实不相瞒,我自幼生长在大山之中,也是穷苦百姓家的孩子,咱们之间,就不要客套了!”
张阿三略显犹豫,他的确从林天身上感受到了那种淳朴的气息,他本不是唯唯诺诺之人,片刻后,一拍
大腿,大咧咧在林天旁边坐下
“哈哈,那我就抬大,称呼真人一声林兄弟了!”
“如此甚好!”
随后,二人聊了许多无关紧要的事情,大多是张阿三再说,林天在听
林天感受的出,张阿三对自己的妻子十分怀念,从他们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排除万难,最终走到一起,到男耕女织,又到做些小生意,直到有了小蛋这爱的结晶,张阿三都是笑中带泪的说的非常详细,林天听得很认真,从他真情流露的表情中,林天想到了林欢欢,初次相识时,他们也只是十五六的少年,他又想到了水月,五帝庙中,可谓是生死相依,而后又想到了苏浅沬,想到苏浅沬那无助的样子,以及守一转述苏浅沬的那句令他发狂的话:再相见,希望我们不是敌人!
半天的光景,就在张阿三的回忆中度过,时值傍晚,张阿三一拍大腿,骂自己马虎,说完后就赶紧去准备饭菜,林天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而自己则向里屋走去
“嘿?哈?嘿?哈?”
来到里屋门前,林天透过门缝刚好看到张小蛋以半蹲姿势,嘿嘿哈嘿的打着拳头,那稚嫩的表情,毫无威胁力的小拳头,都在诠释着这个孩子的内心
“小蛋,叔叔可以进来么?”
“嗯?叔叔您进来吧”
张小蛋收起练拳姿势,小跑着过来帮林天开门,进了屋中,林天发现张小蛋走路有些发软,且额头还留有汗溃,再看他袖口,已经被汗水打湿
“一个下午,你都在练拳?”
“嗯?我要为娘亲报仇!”张小蛋站的笔直,灵动的大眼睛泛起泪花,却强忍着没让他流下来:“可是爹爹说那群人是妖人,很厉害,小蛋打不过他们,只有练好功夫,才能打过他们,所以小蛋要练功!”
“好小子!”林天不禁眼中精光一闪,鼓励道:“叔叔也懂些功夫,不如小蛋你打给叔叔看,也许叔叔能够帮助你一些!”
“真的?叔叔你不要骗我哦”
小蛋顿时露出希冀眼光,像是怕林天反悔一般,虽然很累,但还是有模有样的摆好姿势,向前挥拳
好一阵后,林天明显感觉到张小蛋已经筋疲力尽,但自己依旧静静的看着他,不发一言,他想看看,这张小蛋到底有多强的毅力
又过了一会,张小蛋的双腿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但他不敢停下,他怕自己的功夫得不到林天的认可,更怕得不到林天的帮助,所以一直紧咬牙关,挥拳的动作始终没有停歇,坚毅的脸庞上,汗水一滴滴的流下,却不见他去擦拭
“好了,小蛋,你很出色,叔叔为你骄傲!”
噗通一声,张小蛋身子一软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充满希望的大眼睛仍旧不确定的问道:“叔叔,小蛋厉不厉害,叔叔能帮助小蛋了么?”
“小蛋很厉害,叔叔问你,想不想修行法术?”
张小蛋噌的一下站起来,努力将疲惫的身子站的笔直,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之色
“好,你闭上眼睛,认真感悟叔叔教你的功法!”
随后,光芒一闪,林天将道经大纲,心经心法及在悟道院藏经阁中看到的一本林籍:紫极功一并传给了张小蛋
“小蛋,道经乃群经之首,对你日后修行有不可估量的帮助,你年少丧母,整日被仇恨所扰,势必会乱了心智,心经乃逐鹿书院火园心法,可平复你的内心,阻止你走火入魔,切记要日日诵读,最后的紫极功,是一部无上功法,传闻是一位骑牛老人所著,达到极致后,可修成紫气东来,借助天地之威,修成无上道果!”
张小蛋双眸紧闭,眉头深锁,进入了深层次的感悟之中,林天笑着点点头,悄悄退出房间,将房门关好,又随手布下一层阻隔外界声音的结界,这才来到外屋,恰好张阿三已将所有食物准备好,见林天出来,赶紧张罗这他入座,而后大声嚷嚷道:“小蛋,出来吃饭了!”,声音之大,足可以穿过一条街,林天暗暗咂舌,庆幸自己刚才心细,不然张小蛋被这么一打扰,不知下次再进入深层次的入定,会有多难
“小蛋?小蛋?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赶紧给老子出来!”
“张兄,不要叫了,小蛋在悟法”
“悟法?”
张阿三眉头微皱,林天心中一紧,莫非这张阿三不希望小蛋修行?遂赶紧歉意说道:“张兄莫怪,是我唐突了,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只是很喜欢小蛋,一时冲动下,我
噗通一声,张阿三不等林天细说,直接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看着林天:“林兄弟,我张阿三是个粗人,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咚咚咚磕了数个响头后,张阿三额头见血,他身体颤抖着看向小蛋房间,眼神中似有一团火在跳动“张兄,快快起来,小蛋性格胜于坚韧,日后必非池中之物!”
搀起张阿三后,在他热情的招呼下,林天吃了不少东西,从始至终,张阿三三番五次的看向小蛋的房间,脸上的笑就没停止过
“张兄,我怀疑你们口中妖人是南蛮的三大首领,你可以和我详细说说么?”
林天放下碗筷,看着陷入愤怒的张阿三,将一道神识探出,安抚他伤心的心情“埃~说道妖人,我就想起我那婆娘,让林兄弟见笑了”
张阿三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擦去眼角泪水,想了想后说道:“两年前的一天夜里,突然狂风大作,本来灯火通明的韩山城,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我那时正带着小蛋和他娘在城里玩,突逢变故,吓得魂不附体,正想跑回家时,只觉眼前一座小山一样的黑影一闪而逝,而小蛋的娘亲,也是在那黑影消失后不见的”
说到这里,张阿三再次哽咽,抽搐了好一阵后,才继续说道:“黑影消失后,我带着小蛋四处寻找,可是风太大了,我们连脚下的路都看不真切,根本无法去找,我怕小蛋也消失,就拉着他准备回家,可是小蛋说什么也不回去,无奈之下,我们再次顶风前行,大概是半柱香后,我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仿佛前方就是万恶的深渊,我说什么也不让小蛋在往前跑,拉着他躲在一条狭小胡同中,这时我听到一阵大笑声,那笑声很得意的再说‘我烈火要在这里建立一个人类的部落!’”
该死的烈火,果然是他们!
林天起初还不确定,因为那老汉只和他说过大风和狮首人身的妖人,现在听张阿三这么一说,他确信无疑,只是一时想不通,他们三个家伙是如何跨过天关山脉要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