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太医的话,那些使者自然是不相信的,甚至觉着这是说出来糊弄他们的,其实就是皇帝一开始故意安排的,不然为什么酒水要不一样?不论怎么说皇上眼里都是没有他们的。被人这样区别对待,不论是谁心里都是不会高兴的。
这些使臣虽是明面上没有说,但是心里都是不高兴的,默默地给东临记上了一笔,等回去了跟自家主子好生说道说道这东临是如何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又是如何暗地里给自己下毒的。
至于那些没有中毒的使臣,心里也是格外不安的,这东临皇帝打的什么算盘?那么多人中毒了,自己却没有中毒,他这不是叫人家中毒了的人记恨自己吗?甚至说不准会叫人觉着自己和东临皇帝是一伙的,到时候自己便是沦落到了百口莫辩的地步了啊。
大臣们则是摸不清楚皇上心里想的什么,难不成是对南疆公主不满意,又不好意思拒婚便想出来了这样的主意?可是这叫自己中毒算是什么事啊?难不成自己这些大臣在皇上眼里便是这样的不值钱?罢了罢了,实在是叫人寒心。
在场的人无论是中毒的还是没中毒的,都一致地觉着这是一个是非之地,还是尽早离开的好,指不定等一下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呢。大家这样想着便都尽快地离开了九州清晏,便是中毒了的,也在太医草草医治以后,在手下的搀扶下去向皇帝请辞。
眼看着不到半个时辰大殿便走得差不多了,跟方才的热闹比起来显得很是冷清。皇帝面色十分不豫。只是什么都不能说。在东临的宴会上出事了,他这个皇帝说什么都是说不过去的。
眼看着别国使臣都走了,皇帝才黑了脸色:“侍卫长和禁卫军首领呢?”
侍卫长连忙上前:“臣在!请皇上降罪!”
禁卫军首领却是半天没有声音,皇上更是生气:“禁卫军首领何在?皇宫有刺客他竟然不知道么?”
好半天才有一个禁卫军上前颤巍巍地开口道:“回皇上的话,禁卫军首领他,他被人发现时候晕倒在了御花园的花丛里面。”
皇上听罢便知道了大致是人家早便动手了,自己这些人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叫皇上更是生气,却也无可奈何。他黑着脸下旨道:“侍卫长,朕命令你现在去查那些刺客的下落,若是查不出来,你便不用来见朕了。”
一句话说得轻飘飘的,却是叫侍卫长打了个冷战,连忙领命下去了。
皇帝叫来了礼部官员,礼部官员感觉很是委屈,奈何这就是他们负责的晚宴,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们又哪里敢说是冤枉?苦着脸上去承受皇帝的怒火。
“这便是你们给朕准备的晚宴?你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皇帝说的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面挤出来的。
礼部官员见了皇帝这个样子,除了跪在地上不知道能说什么。
“朕要你们何用?一群废物!”
礼部官员的头都快要低到地上了:“臣知罪,请皇上降罪。”
“这时候降你们的罪有什么用?还不快去查?”
“是!多谢皇上,臣等这就下去查!”
等他们都下去了,皇上对着自己身后挥了挥手,马上便有两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出来了。
“参见皇上。”
皇帝懒得多说废话:“你们也一起去查,朕倒是想瞧瞧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今日出的手要跟朕对着干?你们重点去查瑾王爷!”
“是!属下告退!”两个黑衣人说罢便没了踪影,倒是一旁的顺公公开口疑惑地问道:“陛下,这瑾王爷昨日可是被打了五十大板,奴才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今日绝对不能起身的,别说是安排刺杀,怕是连说话都费力。”
皇帝也不看他,只是开口:“那又如何?除了他,朕暂时想不起来其他人。便是他不能起身,朕也要防着他,只要他还活着,朕就得一直盯着他。上回他中毒时候顾贯仲那个老匹夫也说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如今他不是又好好地站着了?”
顺公公听罢了皇帝的话,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便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这说起来倒是皇帝冤枉了左怀瑾了,他如今半死不活地趴在那里,动惮不得,任由顾婳祎摆布,连去出恭都力气都没有。
见左怀瑾去恭房时候那样难受不说,还要不少人帮忙,他每次起身一次,那腰上的伤口便多渗一点血出来,顾婳祎看着也心疼。
终于在左怀瑾第三次伤口渗血之后顾婳祎看不下去了。左怀瑾这个样子,怕是要持续差不多一个月罢,总是这样起来趴下的也不是办法,她想起来自己前世在医院工作时候给某些行动不便的病人特制的病床。
说干就干,顾婳祎唤来了左管家:“左管家,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几个木匠过来?”
这是打顾婳祎入王府以来头一回专门叫左管家来,左管家感觉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并不明白现在王爷都卧“伤”在床了,王妃为何突然想起来要木匠了。
虽是疑惑,他却是半点不敢敷衍:“回王妃的话,木匠的话咱们府上便养了几个,左右总是在外头找木匠也不是太放心,用起来也不方便。”
顾婳祎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那倒是方便,劳烦左管家把他们叫过来,我画个图纸叫他们照着做一个东西。”
左管家瞧了一眼还趴在旁边床上的左怀瑾,意思不言而喻。左怀瑾点了点头:“按着王妃说的办,难道还要我说么?日后王妃有什么吩咐你们照做就是了。”
左管家这才连忙应到:“奴才遵命!”
一边擦着脸上的汗小跑着出去找木匠,没有办法啊,原先也不知道王爷怎么个意思,他们习惯了听王爷一个人的吩咐了,突然多了一个王妃,他们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现在瞧王爷这个样子,日后定是王妃说什么自己便做什么了,要不然王爷怕是要不高兴的。带着这番觉悟,他挑了十个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