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季七都受了伤,季无忧紧咬着牙,却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出现了。

季无忧至今还记得一身男装出现的苏晗,英姿勃发。

后来流寇退下,季无忧跟苏晗一起去西南,才知道苏晗是为了戚曜去的,季无忧既羡慕又欣慰。

有那么一瞬间,季无忧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终于在苏晗急切下来了西南,那时戚曜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季无忧眼睁睁看着苏晗紧抱着戚曜不撒手,哭的像个孩子。

那一刻,季无忧确实动了恻隐之心,有些心疼。

带来了粮草,戚曜一鼓作气拿下了东楚逼迫东楚节节败退,就在季无忧要离去的时候,戚曜挽留了季无忧。

并且还扔给季无忧一支自由支配的队伍,那一刻握上来兵器,季无忧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激动。

扔下一切陪着戚曜作战,就在快要赢的那一刻,苏晗被抓走了戚曜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烦躁愤怒。

最终冷静,单枪匹马的潜入明初国内部,一点点抽丝剥茧寻找线索。

一个叫尉婧的女子缠上了戚曜,在明初很有地位,戚曜利用尉婧挑拨她和夜潇寒之间的关系,几乎是用计谋完整无损的抢回了苏晗。

尉婧恼羞成怒一路追杀,却抵不过戚曜带来的锦武卫,被打伤了逃走,而他们也顺利回到了西南。

苏晗回去后就病了,元医说是中了毒,夜潇寒下的。

戚曜不顾劝阻和夜潇寒达成协议,并且喝下夜潇寒准备的毒药,那一刻季无忧震惊了。

他一直以来低估了戚曜对苏晗的喜欢,一直以为戚曜当初娶苏晗不过是为了苏家背后的势力,那一刻在戚曜眼中,苏晗胜过万里江山。

季无忧苦笑,即便是他也未必毫不犹豫豁出去,怪不得苏晗那样矜贵的女子会不顾一切的爱上戚曜。

再后来打了胜仗,戚曜回京都,皇上早就安排了一切,正大光明给了戚曜那个位置。

以一国储君的位置迎接了戚曜,当之无愧的太子。

路途上季无忧无意碰见一名女子,娇小玲珑如一只猫儿蜷缩在草丛中,脏兮兮的,还有微弱的呼吸,头发被挡住了脸颊看不清容颜。

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季无忧翻身下马,弯腰看了眼女子。

女子睁开眼睛,那一双眼睛纯净如一汪泉水般透彻无邪,灿若星辰般闪耀,让人不自觉就被人吸引,脸色十分苍白宛若透明般。

季无忧抱起女子上了马车,并且吩咐太医替她诊治。

“这孩子怎么了?”季无忧低声问道。

“回大人,这孩子就是受了点皮外伤然后饿晕过去了,多休息几日就好了。”

季无忧点点头,“好好照顾着吧。”

说完季无忧就离开了大帐,脑子里冥思苦想着什么,望着天一阵阵的出神,一种无力感包围着他,即便是出入生死,他也没怕过。

几日后,季无忧几乎将捡来的那个孩子抛之脑后,那日一团身影急匆匆跑来。

“多谢季大人救命之恩,浅卿感激不尽。”

浅卿皮肤异常的白皙,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无辜的看着季无忧,亮晶晶的好像里面有光。

倒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季无忧淡淡嗯了一声,“你既然没事了,该去哪里就去哪里

浅卿小嘴一瘪,“我没有地方去,我脑子里也想不起来要去哪里,你要赶我走?”

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像是受了欺负似的,季无忧嘴角一抽。

“季大人,这么可怜又可爱的孩子,你怎么能撵走呢?”

元医挑帘进来,一副看不下去的模样,“这孩子可怜的很又没去处,你既然救了人家,将她一个弱小女子扔在这荒郊野外,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你于心何忍啊!”

浅卿大约是认出来了,眼前这个白胡子老头是个心地善良好说话的,于是很有眼色的点点头。

“是啊,这里荒无人烟我要是被坏人抓走了怎么办?”浅卿语气里有几分颤抖和害怕。

季无忧嘴角抽搐的厉害,两手一摊,“既然你觉得可怜,所幸就跟着你吧。”

元医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成,小姑娘日后你就跟我学医,哪也别跑。”

浅卿点点头,两只眼睛一眯像极了月牙,“多谢老爷爷。”

季无忧无奈笑了笑,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安顿好拔营回京的事宜,季无忧每日都很忙。

“不好了季大人,浅姑娘病重了。”

一名侍卫匆匆上前,“元大夫出门去附近采药,一时还未回来。”

季无语放下手中事宜跟了过去,小家伙果然病的不轻,小脸潮红,嘴里喃喃着说着胡话又哭又闹。

“这是元大夫交代的药,可浅姑娘就是不肯张嘴,这是最后一碗了。”

侍卫有些无奈,季无忧也看见了浅卿面前的被子上一片褐色药汁流淌浸染留下的湿润。

季无忧坐在榻上伸手接过药碗,喂了几口,这孩子许是闻到了药味,紧紧的闭着唇就是不肯张嘴,浑身烫得吓人。

无奈,季无忧一把捏住了浅卿的下颌迫使她张嘴,一把将药灌了进去,浅卿被迫喝了大碗药汁,呜呜乱叫要将药汁吐出来却被季无忧捏住了下颌,下意识地吞咽,被呛住了不停的咳嗽。

难受的呜呜乱叫,眼泪肆意流淌,季无忧都有些不忍心了。

浅卿睁开眸子一见季无忧眼中划过一抹欣喜,手脚并用的缠住了季无忧,将小脑袋拱进季无忧怀中。

“呜呜,难受!”浅卿浑身烫的出奇,季无忧身子僵了一下,试图将身上这个小娃娃搬走,可惜浅卿就跟认准了季无忧似的,死死的要抱紧不撒开。

一味地哭闹不止,嗓子都哑了还不停的咳嗽,季无忧一时心软僵硬的任由她抱着不动。

浅卿拱了拱小身子,闹的厉害,季无忧才拍了拍浅卿的后背。

“究竟怎么回事,赶紧派人去四周找一找元医,孩子烧成这样怎么没人发现?”

季无忧有几分心软,每每对上浅卿如浸了水的眸子,就忍不住缴械投降,似乎带着一股魔力。

一定是魔障了!

季无忧摇了摇脑袋,怀里的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季无忧无奈只好替浅卿顺气。

“再熬一碗姜汤来!”季无忧猜测一定是天气冷,着凉了。

季无忧发现了,这孩子对于味道不好的东西一概不吃,再说军中哪有蜜饯哄她吃药,无奈只能硬灌了。

季无忧一只手扶着浅卿的小脑袋不让她乱跑,一只手捏住下颌,浅卿死死的咬着牙齿不松,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灌了小半碗,另外半碗撒的哪哪都是。

尤其是季无忧的衣服,沾染了一片湿润,季无忧眉头都在打结。

浅卿哭闹的累了,紧紧的抱着季无忧不撒手,抽了抽鼻子睡着了,季无忧摸了摸额头,似乎有些退烧了迹象。

“将大氅取来!”季无忧道。

很快一名侍卫取来毛茸茸的大氅,季无忧扯不开浅卿只好披上大氅,将她包裹在怀里,倒是让人看不出端倪。

方才手头上还有几件事没交代清楚,有几位将士都在等着呢,季无忧只好一只手托住了怀里的浅卿,大步朝前走回到了大帐。

而浅卿则像是婴儿似的睡在季无忧怀里,呼吸浅浅,

“还有多少日回京?”季无忧问。

“大约半个月,太子来信让季大人稍安勿躁,如今兵部尚书的位置是由魏驸马担当,季大人回去倒有几分尴尬。”

“明明季大人功劳不小,陪着太子殿下出生入死,凭什么白白让一个驸马占了便宜?”

“咱们千万里来送粮草,助太子一臂之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总不至于连原本的都没保住。”

有人替季无忧打抱不平,只觉得有些不公允。

季无忧笑了笑,“就照太子的话做,放缓脚程。”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点点头,回去也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回去。

怀里的人有了动静,季无忧才道,“你们先退下吧,这件事回头再议,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

几人拱手,“是,属下告退。”

季无忧掀开大氅,怀里的人儿睡的香甜,似乎是做了什么开心的梦,嘴角弯弯整个人都陷入了一股浅浅的微笑。

季无忧推了推浅卿,浅卿蹙眉就是没有睁开眼,额间的温度退散了不少。

季无忧无奈只好一直抱着她坐在一旁,一只手处理公务,一只手紧托住浅卿。

直到傍晚,元医才匆匆赶回来,一进来就紧张兮兮的问,“人呢,我来瞧瞧。”

季无忧揉了揉发酸的胳膊,斜了眼愿医,元医四下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人影,急得团团转。

“季无忧,你该不会把人给我扔掉了吧,这可不行啊!”元医跺跺脚,“人在哪里,我们要赶紧想办法找到她,她可不能丢啊!”

季无忧挑眉,“为何?”

元医一蹦三尺高怒瞪着季无忧,“你真把人丢了?”

季无忧抿唇不搭话。

元医气的心都哆嗦,手颤抖的指着季无忧,“那.......那可是太子的希望啊,这下可麻烦了。”

季无忧拧眉,还没来得及问,怀里的人拱了拱小脑袋,呜咽一声,“嗯~”

元医还没晃过神来,就看见一个小脑袋从季无忧的怀里伸出来,揉了揉眼睛,一脸松懈似是还没睡醒,半梦半醒之间然后又缩回脑袋,继续睡。

元医看的眼睛眨都不眨,继续盯着季无忧。

季无忧斜了眼元医,没好气道,“你做的好事,快给本大人弄走!”

元医一见浅卿还在彻底松了口气,脸色讪讪看了眼季无忧紧裹的大氅。

季无忧将大氅挪开,许是知道冷了然后浅卿的身子又往里缩了缩,整个身子缩成一团紧挂在季无忧怀里。

“这......”元医干笑两声,“这孩子认生,体制也让特殊,稍有不慎就会病倒了,在你没救她之前没死了,简直就是福大命大!”

季无忧瞥了两眼元医,元医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伸手去接浅卿,浅卿不撒手元医也不好硬拽,尤其季无忧那刀子似的眼神,更让人心颤。

无奈元医一根银针下去,浅卿顿时就老实了,好一会才分开了季无忧怀里。

浅卿被抱走了,季无忧的另一只胳膊已经麻木了,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疼,许久才缓过来。

次日季无忧刚起来,一个身影就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食盒活蹦乱跳的模样丝毫不像是刚刚一场大病才好。

“季无忧,这是厨娘刚刚蒸出来的包子,我尝了两个特别好吃。”

浅卿一脸狗腿似的冲着季无忧笑了笑,“季无忧,多谢你昨日又救了我。”

食盒一打开露出里面香喷喷的气味来,干净白嫩的包子冒着热气,浅卿两只手端着,那包子和浅卿的拳头差不多大。

季无忧没搭理浅卿,穿上了铠甲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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