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离开了,他最终还是离开了,在忠诚和亲情的面前,他只有离开。
虽然现在是天下乱世,但对于他来说,不管任何时候,大元帝国还是那一个培养他的帝国,他无法跟天尘并肩战斗,在这乱世当中打下万世江山,他只能离开这里,既不帮天尘,也不帮大元帝国。
“喝口酒?”胜凌递了一坛酒给天尘,他也很清楚天尘跟天武之间的兄弟之情,两人从小玩到大,再加上小时候天尘被人欺负的时候,每一次都是天武替他出头,即便是在三宗比试的时候,天武也是不会向天尘下手。
天尘拿过酒坛,仰头喝光。
胜凌也喝了一口,抹了一把嘴巴,说道:“天下大乱,各大王侯皆想在这大乱之世中获得更大的利益,你呢?”
“我?”天尘笑了笑,说道:“我只想活下去,让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活下去。”
胜凌看着天尘,眼眸有些不解,在这个世界上,哪一个人不是为了修炼资源和权力做斗争?天尘仅仅只是活下去?
天尘同样看向了胜凌,见到后者眼神中的疑惑,笑着说道:“很简单,我并没有什么野心去争夺权势,我也不想开朝立国,只想要让天家的子弟,黑虎军的将士,以及我的朋友,全部都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人生苦短,即便是元宗境的强者,最多也就只有三百年的寿命,一旦三百年过后,必然踏上黄泉路,抵达阎罗殿,进行投胎转世。”
“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投胎转世之说?”胜凌只是笑笑,他并没有在意,他修的道家今生,而不是佛门来世。
每个人的思想不同,面对的事务自然也就不同。
“有。”天尘点点头,说道:“只要你到达了人王境,或者更高的层次,面对与众不同的大千世界,你就会相信我这句话并没有骗你。”
“算了,不说这事,说说你的侯府把,胜天侯府,你们侯府怎么打算?”
天尘也对胜凌的来历有一定了解,毕竟当初胜凌都能够把战纹修炼出来,出身必然也不低,当他了解过之后,得知胜凌是皇城的胜天侯府子弟。
胜天侯府的势力并不是很庞大,也不是世袭侯府,未来一旦胜天候死了之后,这座侯府必然会土崩瓦解。
“大乱之世,侯爷也打算为胜天侯府正名,夺得世袭侯府,毕竟侯爷知道,大元帝国传承了上千年,底蕴庞大,再加上有先祖之魂,大元帝国恐怕不会这么轻易落败。”胜凌开口说道,他对这件事并不是很伤心。
一个二流侯府,并不是那些世袭侯府和世袭王府的对手,想要在大乱之世中生存下去,唯一的办法只有站队,只有站好了队伍,胜天侯府才会继续的传承下去。
“你怎么想?”天尘问道。
“我怎么想?”胜凌轻笑一声,目光盯着天尘,说道:“我知道,你想造反,可我不行,我背后还有胜天侯府,一旦我造反了,侯爷和侯府中的长老,必然第一时间将我囚禁起来。”
天尘笑笑,说道:“在没有庞大的利益和力量之前,谁也不会生出造反之心。”
“也罢,也罢,我们还是不说这件事吧,若是再说下去,恐怕我都想把你这叛国贼抓起来了。”胜凌笑了笑,站了起来,说道:“皇城当中新建了一座‘采莲楼’,听说那边的酒和歌妓都不错,去试试?”
采莲楼?
这不是柳絮她们建起来地下情报机构?
天尘点点头,毕竟这么长时间没有过去了,现在过去看看也好。
“看来每一位年轻才俊的心里,都有着一颗风流之心,哈哈!你就不怕六公主亲自找上门?”胜凌哈哈一笑,旋即脸色却是陡然一变,看着天尘,问道:“如果你造反了,六公主一旦知道的话……”
“她会支持。”天尘眯了眯眼,轻笑道。
毕竟,龙晚尘母后体内的冰寒之脉掌乃是纪云仇亲自打下,背后有着元帝圣上的旨意,一旦把这件事告诉龙晚尘,后者必然会对元帝恨之入骨,再加上龙晚尘的体内也有白氏宗族的一丝血脉,白氏宗族想要复国,龙晚尘……
想到这里,天尘微微皱了皱眉头,说实话,连天尘自己也不知道龙晚尘会怎么样。
算了,走下去再说!
…………
离开大元学宫,天尘和胜凌便是前往‘采莲楼’。
来到风流场所之外,门口便是有着不少穿的花枝招展,美貌无双的女子在门外迎接,见到天尘和胜凌前来,两名女子也是顺势的走上来,拉住了两人的手臂。
“哟……两位爷可要进来陪奴家喝一杯?奴家保证,‘采莲楼’里的酒,绝对让爷流连忘返哦……”一位女子笑的双峰乱颤,领口大开,深深的沟壑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可天尘见过的倾城绝色绝对不在少数,面对这种女子,他也没有任何的鄙夷和轻蔑,他很清楚,每个人想要生存下去,并不是谁都想要做这么低-贱的事情。
拿出两袋金币,天尘递给了两位女子,说道:“我们自己进去便可,多谢两位了。”
“多谢爷。”看见天尘对自己没有任何兴趣,女子也没有再去烦天尘,毕竟每个人的耐心都有限,而且像天尘和胜凌这样的人,必然是强大的修炼者。
“啧啧,还真不亏是心有所属的人,面对任何女子都没有什么兴趣。”胜凌朝着天尘眨了眨眼,笑道:“不过,只是跟别人说两句话,就拿出了两袋金币,你出手也算是阔绰的了。”
“每个人想要生存下去都不容易,如果生活条件允许,谁愿意出来卖?”天尘笑着说道。
“哟,想不到杀人如麻,面对四十万大军的小将军建威将军竟然还有怜悯之心,可怜别人的一面?当真少见,当真少见啊……”
听到这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天尘挑了挑眉头,看向了门口。
门口当众,走进了两名青年男子,一人身穿华贵袍服,一人身穿青色衣袍,面貌俊朗,举止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