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亦辰暴怒地摔了电话,便转身朝着那些狗仔而来,二话不说,便开始了一场武力大战。
邬亦辰长腿长脚,平日又不乏健身锻炼,三两下之下,那些狗仔手上的设备就全被摔得稀巴烂。
但是他们专业做狗仔多年,他们的相机早就改良过,一边拍,便一边能分享到云端,录音笔也是如此,是以现在,他们拍着的东西,早已经被备份分享,即便是东西被砸了,被抢了,也不会影响他们发布新闻。
邬亦辰刚打了一轮,身后,一行保安装扮的人便急吼吼地赶了来,看到那几个陌生面孔,二话不说抡起棒子就要开始干架。
很快,这些人就都被撵了出去,邬亦辰的脸色依旧黑得跟锅底似的。
翟雨晴的面色也十分难看,她没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一出戏码,最后反倒变成了为他人做嫁衣,方才她的丑态全都被那些人拍了去!
她心里恨得牙痒痒,原本想着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口气也只能咽下去,但是,忽的,她脑子就是灵光一闪,她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念头。
她突然看向兮萝,眼中盛满了谴责,“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有心计!明明知道亦辰不喜欢在新闻上曝光,可你竟然蓄意联合那些狗仔前来偷拍,你怎么那么自私?”
兮萝:??
她一脸茫然,这女人在说什么?她怎么听得这么迷糊?
她正要开口,邬亦辰却是一把揽住了她,抢先一步先开了口,“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她做的,至于究竟背后之人是谁,你心里应该清楚!”
邬亦辰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一股子威压震慑,目光灼灼,直直地盯着翟雨晴。
翟雨晴被他的眼神和语气弄得浑身一僵,一时张口结舌,原本倒打一耙的勇气,在这一刻就像是被针戳中的气球,一下就泄了气。
她心里不甘,同时更有一股子难言的酸涩,他竟然这样一心维护着这个女人!原本她所有的幻想,所有的期待,再次被摔得稀巴烂。
这个男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满心满眼都只装着她的人了。
明明是她自己先放弃的,可是,她却依旧期待着这个男人能一直站在原地,等着她,守着她。等到他有一天真的转身离开,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她心里依旧十分难受,甚至,把所有的怨气全都发在了对方的身上,丝毫没有想过,最先错的那个是她自己。
翟雨晴眼中含泪,颤抖着声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邬亦辰所有的耐心都耗尽了,他不想再跟这个女人继续浪费口舌。
他声音愈加冰冷,“给我们双方都留些体面,不要逼我亲自去调查。”
翟雨晴身子晃了晃,她狠狠地咬着唇,整个人像是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残花,摇摇欲坠。
她有些狼狈地转身要走,邬亦辰却是又叫住了她,“等等。”
翟雨晴的心里不觉升起了一股子莫名的希望,停下了脚步,脸上不自觉地又带上了一丝微微得意的笑。
她心想,这个时候,他就算是反悔了,自己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他!
翟雨晴正幻想着他给自己道歉的种种情形,但是没想到,邬亦辰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以后,没事的话不要再来找我。”
一瞬间,翟雨晴脸上那刚刚勾起的笑瞬间僵住,整个人都有一种被雷劈了的错愕,旋即,便是劈头盖脸的羞愤。
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转过身,狠狠地瞪了邬亦辰一眼,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从此以后,你就是求我,我也不会再来找你!”
说吧,她捂着脸,终于忍不住痛哭着跑了出去。
终于,整个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人都走完了,邬亦辰这才松开了兮萝,黑着一张脸开始跟她算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兮萝心道自己虽然对这个世界不大了解,但是方才他是把自己当成挡箭牌用了一次没错吧,利用了她,转个头就开始变脸,这男人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兮萝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转而十分理所当然地说:“我若是没出现在这里,你那什么当挡箭牌?你可得好生谢谢我。”
邬亦辰却没那么好糊弄,“别转移话题。”
这女人不仅身无分文,甚至,任何一个现代人应该拥有的出行工具,包括公交卡,银行卡,身份证,手机,都没有,她不相信,她能一个人徒步走到他公司来。
而且,就算她真的徒步来了,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地方?怎么进得来?
邬亦辰紧紧盯着她,眼神灼灼,带着一股子威压的逼问,兮萝身处异室,身上功夫全都没了,整个一身娇肉贵中看不中用的千金小姐,在这位衣食父母面前,自己该服的软还是要服。
她有些心虚地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对着手指,吞吞吐吐地开口道:“我,我藏在你车里的后备箱。”
邬亦辰简直目瞪口呆,这人,竟然已经知道后备箱了?
他气笑了,“你对这些学得倒是挺快,还一步登天,直接用上了。”
兮萝索性装傻,也跟着嘿嘿笑,“过奖过奖。”
邬亦辰:……
他这是在夸人吗?她这一副全当成夸奖在听的模样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脸皮也忒厚了。
人既然都已经来了,邬亦辰现在也委实不放心把她交给其他人带回去。
他揉了揉太阳穴,最后伸手往沙发上一指,直接道:“在那儿坐着,不要惹事,不要打扰我,不然,后果自负。”
兮萝乖乖巧巧地应了下来,一眼坐下,像是一个听话的乖学生。
邬亦辰被翟雨晴闹的那一出整得头脑发胀,看到兮萝这么听话,倒是省心。
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电话便拨了一个出去,声音冰冷毫不留情,“明天我不想看到任何关于我的消息出现在媒体上,处理好。”
说完,啪地一下就挂了。
然后,他便开始埋头忙碌了起来。
一会儿翻看手中文件,一会儿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打着,一会儿又拿起电话,飞快地拨了出去,对那头下达着命令。
整个过程,他都十分专注,一丝不苟。
他忙得有些累了,便随手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刚端起欲喝,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声音,“你在喝什么呀?”
邬亦辰的手一抖,滚烫的咖啡瞬间洒了出来,他的手上,衣裳上,文件上都撒上了乌黑的咖啡滞。
兮萝一脸无辜,自己就轻轻地问了一句,他怎么就吓得手抖了?这男人,胆子怎么这么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