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个月的期限到了。
而紫琅夜和月凤歌联合太叔凌一道研制的药方,至今都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柳桃之和柳夭夭也都不信邪地死命研究药方,同样收效甚微。
凝猫还是以前那个凝猫,没有丝毫变化。
紫琅夜和月凤歌对于这个结果,其实也算是有先见之明,因为之前那么多次尝试,都没能成功。
现在这一次,他们也不过是姑且一试罢了。
他们心里其实对此等结果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担心与害怕,因为现在他们已经有了一个护身符:慕容念之。
果然,慕容北辰还没发火,慕容念之便已经开始紧张兮兮地为他们求情了。
“父皇,娘亲的病还需要一些时日好好地调养,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治愈,还请父皇息怒!就饶过师父和师娘吧!”
慕容念之现在已经对他们改口,称他们为师父师娘,她没有在慕容北辰面前故意遮掩,也存着故意这般的心思。
果然,慕容北辰的注意力一下就击中在了这上面,他微眯着眼睛,开口反问:“师父师娘?你什么时候认了他们当师父师娘?”
慕容北辰知道女儿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学医,但是却没想到,她竟然拜了他们做师父,慕容北辰的眼睛不觉危险地眯了起来。
紫琅夜和月凤歌两人,这是知道自己一定治不好凝猫的病,为求脱身,所以在蓄意打念之的主意?哄得念之拜他们为师,就想要因此从这里脱身?
慕容北辰浑身上下的气场,比方才又更冷了几分。
慕容念之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家父皇骤然变化的气场,她顿时一惊,惊觉自己这一招,想必是弄巧成拙了。
她急切地开口解释,“父皇,我拜他们为师,是,是有原因的,并非父皇想象中那样……”
慕容北辰的眼睛依旧危险地眯着,对于慕容念之的解释显然不信。
他只盯着紫琅夜和月凤歌,冷道:“你们的小把戏,骗得了念之,以为能骗得了朕?以为只要讨好了念之,朕便会对你们网开一面?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不仅大错特错,而且,还错得荒唐!”
原本,慕容北辰这段时间对凝猫的病,不知不觉中也已经失去了执着与强求。
那天,凝小七的那句话深深地烙在慕容北辰的心口上,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思考那个问题。
这段时间与她相处下来,他尽量不用病人的眼光去看她。
他觉得,只要凝猫能好好地呆在自己身边,哪怕是神志不清,精神错乱的,也都是老天爷的恩赐。
这一次治疗,是他给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成则成矣,不成,那想来便是老天爷的安排,他也绝对不会强求。
最后的结果果然便如之前预想的那般,没有成功。
但是,因为已经放下了执念,这时候的慕容北辰,却已经没了一开始的失望,对紫琅夜和月凤歌,也没了一开始的杀意。
但是,偏偏念之出来替他们求情,甚至还叫他们师父师娘,这个举动可谓是弄巧成拙。
慕容北辰可以容忍紫琅夜和月凤歌医术不精,治不了凝猫的病,但是,他却不能容忍这两人,为了能够逃脱这里,竟然使出那么这样的手段,从他的女儿身上下手!
这一行为,触到了他的逆鳞。
慕容念之急切地想要解释,可是她越是急切,慕容北辰就越是不信,也越是恼怒,瞧瞧念之都被他们蛊惑成什么样了?竟然开始这般死心塌地地向着他们!
紫琅夜和月凤歌也看出了慕容北辰的心思,他们这一次可阵阵是被误会了。
哼,真当他们有多么想收这个徒似的!
想想她们还觉得来气呢!
紫琅夜心里的心疼再次涌了上来,他目光剜向了慕容北辰,气哼哼地道:“这事究竟怎么回事,你自己听一听她怎么说!”
慕容念之至今依然觉得自己心虚,这段时间跟师父师娘们学艺,时不时也都要被他们重提旧事,刺上一刺。
慕容念之自己算是占了人家便宜的那一个,对师父师娘偶尔的小脾气,她便都好脾气地忍着。
而今,见师父师娘还因此被父皇误解了,她当即就更急了。
慕容北辰见他们之间的神色变化,也慢慢琢磨出了隐情来,他压下心中怒火,看向慕容念之,决定先听一听她怎么说。
慕容念之伸出手,挽起了袖子,露出了盘在自己手腕上的小绿。
“父皇,一切都得从小绿说起……”
听罢了慕容念之的叙述,再看看女儿手上那条翠绿欲滴宛若翡翠般的绿蛇,再听到紫琅夜口中的“百毒蛇王”,看着他肉痛的表情,慕容北辰第一反应不是为此感到庆幸,觉得自己女儿占了便宜,而是感到后怕,一张脸都要吓得没了血色。
“你,你这般胆大包天,连蛇都敢乱碰!”慕容北辰气结。
这蛇虽小,但从紫琅夜口中不难知道,这蛇的威力,可与它的体型没有半点干系。
这种蛇,毒性极强,但凡是被咬上一口,必将当场毙命。
而念之侥幸未死,反而阴差阳错地被这蛇认成了主人,那也是她命大!是她幸运!
可这样的命大,他却是绝对不想再重复第二次!这简直跟豪赌无异,谁知道下一次赌了之后的结果会如何?
慕容念之被自家父皇训斥,整个人也都蔫头耷脑地,不敢反驳。
慕容北辰半晌才压下了心头怒火,转而对紫琅夜道:“现在它对念之会不会造成威胁和伤害?它若是一不小心咬到了念之,她会不会中毒?”
说到这个,紫琅夜就更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她若真的会中毒,一开始早就中毒了,也不会现在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相反,因为她受了蛇王的唾液,对任何蛇毒都有了抵抗和免疫,换言之,任何蛇毒都侵不了她。”
慕容北辰闻言,一直悬着的心这才彻底地放了回去。
他自是不会为了紫琅夜和月凤歌感到心疼,他只为自家女儿因祸得福感到庆幸。想到此,他原本升起的怒火,这才彻底地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