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到底怎么了?”我第一次看到我妈有些后怕的表情。
我嘲讽地笑了下,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来,点了下,将那个视频发送到了我妈的手机上,冷冷说道:“妈,您自己好好看看我发给您的那个视频吧,看了后您就会明白您以前是多么的不靠谱,是多么的荒唐了,我希望您能由此吸起教训。”
说完,我不再看她直接朝着楼上走去了。
回到卧房,我一样一样地打量着里面的东西,甚至拉开了衣柜,小到她用过的牙刷,花夹……一个一个地看着,寻找着属于她的气息。
越看心底越来越空得慌,她的气息一点点往我血管里钻,像有无数个小蛇在我的血管里游动,咬噬般,我感到全身都疼痛起来。
我的心里空落落的,不停地翻找着那些东西,一点一点的,想要把我心底里的空洞填满,可没有用,那些空洞越来越大了,永远也无法填满,空得实在难受。
我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用袋子装了,狼狈地逃了下来。
下楼时,我妈正脸如死灰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塑,手指紧紧地握着那个手机。
我知道她已经看完了那个视频,唇角不屑地笑了下,朝外面走去。
“阿越,这是真的吗?”我妈突然弹跳起来,叫住了我,冲到我面前满脸发白地问道。
“当然。”我站住了,面无表情地答:“洛小夕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死了好些天了,是视频上面那个蒙面的黑衣男子害死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许延望的,这可是许延望亲口承认的,您到现在不会还觉得洛小夕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吧?那个亲子鉴定当然也是假的了,视频里,许延望可是什么都说了的,您要不信还是再仔细看看吧。”
“啊。”我妈‘啊’了声,身子后退了好几步,手机重重跌落在地,喃喃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这该死的许延望竟然会躲在卫生间里,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啊,这罪该万死的东西,他竟然还想着由我来为他养孩子,最后让我们许氏家族的财产全给他的儿子来继承,真是想得美。”
我听着她这话,她只是一个劲地后悔那天没有去检查卫生间,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妈,够了,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这样的事实还不能让您反省吗?”我怒声朝她说道:“在您明知道洛小夕是什么货色的的时候,明明看到她与许延望在一起的视频,您还要执迷不悟,为了她肚子里的所谓的孩子三番几次地去为难余依,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我真弄不明白,像洛小夕那样的女人,您怎么会被她骗得团团转呢,到底是她傻还是您真的老糊涂了。”
而现在更可悲的是她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阿越,当时是有亲子鉴定呀,谁能想到亲子鉴定会被许延望那个坏家伙给换了呢,那条血裤还是余依给我的呢。”我妈脸色惨白,不可思议地说道。
“哼,这件事情自始至终都是一个阴谋,他们在算计您儿子我的命,在算计着许氏家族的财产,您说,这个时候的亲子鉴定,他们能让它真吗?我早就反对您去做什么亲子鉴定了,可您却瞒着我去逼余依,让她给了你那所谓的样本,现在看到了吧,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才是荒唐,您好好反思吧。”
其实我妈被人利用很正常,但她对余依的偏见和不喜才是造成这件事情的真正主因。
我提着行李朝外走去。
“阿越,你这是要去哪里?”我妈在后面心惊胆颤地喊。
“妈,我现在对您彻底失望了,我住到公司里去了,这里我不想再回来。”我冷漠地答道。
“不,不要这样。”我妈的脸更加苍白了,大声喊:“阿越,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也不回家陪妈吗?”
“不回了。”我凄凉地笑了下,“我妻子和女儿现在都失踪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她们不见了,我一个人还有家吗?我还用得着回来吗?”
“可是阿越,你还有我,还有妈啊。”我妈泪流满面,号啕大哭,“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爸从不回家了,我只有你,我的儿子,我们这个家也从来就只有我和你啊,现在连你也不要妈,要抛弃妈了吗?”
“妈,不是我不要您,而是我早已经长大了,我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有自己的小家,可您为什么不能接受她,不能维护我的家,如果您真的爱我,就会要爱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家,可您没有,而是在想法破坏她们,您自己的婚姻不幸福,难道不希望您的儿子,我的婚姻幸福吗?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我的家事,以至于让我现在无家可归,您觉得以后我还能与您住在一起吗?只能说这一切都是您绺由自取。”我回过头来,满脸寒意地说道。
“不是,阿越,我是太希望你能有个幸福的家了,但余依配不上你,她没得生了……我希望你能找个更好的女人来爱你,给你生儿子,所以才会那么在意啊。”我妈放声大哭了起来,上前来拖住了我的手臂,死死拽住我。
“妈,看来您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好,您好好保重,我走了。”我提起行礼包,掰开了她的手指,大步朝外面走去。
身后,是她越来越大的孤助凄凉的哭声,但是我没再回头。
在外面漫无目的走了一个下午后,回到了许氏集团。
回到公司后我开始拼命工作,不停地看着文件,不停地抽调各部门的工作项目。
晚上时,冷啡来了。
“许总,俞初南已经不见了,她的个人资料都是在少奶奶的公司里,我们许氏集团没有任何底细,通过她原来任职的公司找到了她的一些资料,但并不全面,她不是a城人,那边的资料显示她离过一次婚,在a城倒是买了套房子,但那房子现在是出租的,她本人早就离开a城了,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冷啡详细解释着。
我抬起泛着血色的眸子看着她:“这样吧,俞初南是余依的得力助手,现在余依消失了,她也跟着消失了,这很可疑,你继续去调查,然后派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守在她买的小区里,一有踪迹立即向我汇报。”
“好。”冷啡答应了声,又说道:“俞初南在原来的公司是很受排挤的,没有什么真心朋友,因此,我在那个公司调查了许久,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老家住在哪里,有些什么社会关系,甚至于她的家庭成员,前夫也都不清楚,这事有些麻烦,但我会仔细去查的。”
“嗯。”我点了点头,对冷啡挥了挥手。
冷啡走后,我头痛欲裂,到后来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就去后面的套房里躺了下去。
我病了,真的病了,病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