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没伤到哪里吧?”那男人慢条斯礼爬起来,弹了弹身上的衣服,淡淡问道。
“你是谁?”我并没回答他,只是警惕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茫然而疑惑。
男人看我一眼,眸光清冽,仍是坚持问道:“怎么,有伤到哪里吗?”
被他这样连问二声后,我似乎才明白过来刚才是发生了十分危险的事情了,忙伸伸腰扭扭脚活动了下筋骨,确认身上并没有什么痛感后,才肯定地答道:
“没有受伤。”
应该是没伤到哪里的,虽然刚刚倒地了,但身子似乎也是靠在他的身上,连点皮外伤都没有。
“没受伤就好,小姐,以后走路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否则年纪轻轻的就这样丧命可太不划算了。”年轻男人的唇角弧度微微扬起,语气虽然是调侃,但透着十分的严肃与郑重。
我想我有些魔怔了,没有理会他说的那些道理,仍只是看着他坚持问:“你是谁?”
似乎觉得他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我只是路人甲而已。”男人漆黑的眸子浮光跃动着,唇角带着优雅的浅笑,一看就是内涵很好的那种男人,态度也是再自然不过。
说到这儿又轻嘲道:
“看来这位小姐对我出手相救似乎并无感激之意,这是在怀疑我带着动机救你么?或者你觉得我应该无动于衷地看着你惨死于轮胎之下么?”
这样的一番话真把我说得不好意思了,我的神智也终于回复了过来,正要说话,就见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女人从路旁的一家酒店里急急走了出来:“路总,盛世地产的申总已经到了,会议就要开始了。”
“嗯,走吧。”年轻男人听闻轻嗯了声,掉头朝旁边停着的一辆豪车走去。
很快,他和那个女人上了车,车子发动,快速驶入了路旁的车流中。
我呆呆站着仍然感觉不真实般,就像做了一个梦,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般,明明刚刚是那么惊心动魄的一幕,我竟然能无动于衷,连对他说声‘谢谢’都没有,难道我已变得如此冷漠无情了么!
刚刚若没他相救,我不死也是残了!
太不可思议了!
心惊胆颤之余,我朝着前面走去,可当我走去好远后,茫然抬头看时,那家顶级酒店早已经走过了,只得又折返了回来。
再当我在这家顶级酒楼站定时,这才发觉我刚刚差点发生车祸的地方,竟然正是它的前面。
突然就记起来了。
那个救我的男子不就是那天在这家酒店吃中午饭时斜对面坐着的那个年轻男子么,他点了一首邂逅星空,却也是我最喜欢的歌曲。
只是后来,我忘记了他而已。
看来他是常住在这里,或已经在这里吃过午饭了的。
如果是这样,能有这么巧也不奇怪了!
我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摇摇头,看来我这神思恍惚得厉害呢,必须要稳住神了,否则迟早会要出事的。
在楼上用过午餐后我就独自回到楼上的客房里休息了。
今天许越不会来了,刚刚受了那个惊险,人仍然是心惊后怕的,后来躺在床上慢慢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竟是下午四点了。
哎,平时与许越在一起时都是他定的闹钟,到点了就会叫醒我,可现在……
我不由得苦笑了下,穿戴好朝外面走去。
“怡怡,好想你哟。”陈世章办公室前,我走过来时,那家伙正一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一手用兰花对着镜子在整理着头发,声音色色的。
那边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他就笑得前俯后仰的,扯着嗓音满脸的暖昧:“当然是下面想你了,怎么样?约个炮好不好?”
天,这家伙,这也说得出来,真是色心不死!亏他还笑得那么的贼兮兮的!
我重重敲了下门。
陈世间扭过身来一看到是我立即就满脸正义了:“那个好了,先谈到这里吧,我还有点事了,拜拜。”
说话间就挂了电话。
“哎哟,余总,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陈世章朝我眉开眼笑的迎了上来。
看着他那张妖孽精致的脸,我真有种想捶死他的冲动。
“陈世章,你到底是在上班还是在泡妞?”我瞪着他问,表情严肃。
“嘿嘿,当然是上班了,顺便把下妹嘛,毕竟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故意把男人说得很重,好像他特别有‘男人味’般。
我看了他一眼,眼睛眯了眯:“陈世章,你给我好好说下落小夕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只说是许越举荐的,可我问了他后,他说是你一口先答应了,他没办法才顺水推舟的,而且再三让你问询我的意见后才做决定,可事实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你就私自定了,我岂问你,你这工作是怎么做的?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了?”
说到这儿我还真有点生气,沉着脸。
陈世章听了,整个脖子缩进去了好多,支支吾吾着:“表嫂,那个嘛,我真不知道你会这么在乎的,当时我就觉得她挺漂亮清纯的,很适合,没怎么想就答应了,我以为你会同意的?”
“你以为?”我冷笑了下:“你是第一天上班吗?规矩懂不懂?是不是她一个水汪汪的眼神就能把你的魂魄给勾走了,让你忘了什么是职场原则。”
我狠狠说完,气恼地看着他。
他尬笑二声,跑到饮水机前给我端来一杯水,讨好的说道:“表嫂,消消气吧,这是个特例,我保证下次再不会了。”
这次我可没有接他的水,只是问道:“那你对洛小夕有意思吗?想追她?”
他听得愣了下,立即摇着头:“真没有那回事,这女孩子虽然长得漂亮嘛,玩玩还行,真要娶了做老婆那还是不行的。”
“既然不行,那你还要招惹她,给她幻想?陈世章,我可告诉你,以后你要玩女人就到外面玩去,不准借工作之便搞这些名堂,还有,这段时间你给我好好看管好公司,我可能会要去美国一段时间,若是因为你不认真工作导致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告诉你,我会把你给活剥皮了,以后你也休想再回到许氏集团去工作了,更不要妄想当副总裁了。”我脸上没了一点点笑容,郑重其词地警告道。
陈世章立即用兰花指对我敬了个军礼,赌咒发誓地说道:“余总,放心,我一定会把公司当成我自己的公司来加倍努力工作的,毕竟你是我的表嫂嘛。”
“这还差不多。”看他这认真的模样我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意。
接下来,我把工作上需要交待的事又认真给他讲了遍,再三重申了一些规矩后正准备离开。
“对了,余依。”陈世章突然在后面叫住了我认真说道:“有些传言你听说了没有?”
我眼皮猛地一跳,立即问道:“什么传言?”
看他这模样,这传言必是与我有关了,当下心里涌起股不好的预感,这段时间,我总会被那么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好的感觉包围着,现在听陈世章这么一说,就特别的敏感了。
“那个……”陈世章搓了下双手,想了下后,这样说道:“我听说我舅妈正在准备给许越娶房‘小妾’呢,说是为了给他生儿子的,这事呀,整个许氏庄园里的人都知道了,都在私底下传言呢,你可要小心点。”
我的脸一下就刷白了:“陈世章你开什么玩笑,现在是法制社会,哪来的妾?”
“哎。”陈世章叹了口气,脸上没有嘻笑了,却是前所未有的正经,
“说真的,余依,我外公就许越一个孙子,你若生不了儿子,这事真的会很麻烦,但是我特别同情你,当初你要不是救许越也不会落下这个病根了,这事对你太tm不公平了,我听着心里难受。你说现在是法制社会,好吧,那你也看到了,计划生育那些只是约束平民百姓的,你去看看现在a城上流社会圈子里的那些豪门公子小姐,随便指一个说不定就是哪个富商在外面包,养的小妾生的,有些家里妻子的娘家有地位,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可有些已经光明正大地领回家来拜见祖宗暗中合法化了,就说那个什么赌王,人家就有四房太太,全住在一栋楼上,每房一层楼,还tm挺和谐的。虽然我也挺反感这些,看不惯,但这是一种社会现象,没办法,男女双方都愿意,女方只要有钱就行,她自己都不在乎,别人又有谁来管这种闲事呢,毕竟你我都只是凡人,不也是没办法么。”
说到这儿,他摇了摇头,清了清嗓音说道:“所以你看我呀,迟迟就不结婚,我是真不愿意这样的,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因此,如果找不到真爱,我宁愿不结婚了,也不想这样伤害女人。”
我后退了二步,牙齿咬得红唇泛白,好大会儿后才艰难地说道:“许越不会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这样对我的,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