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无法忍住,顺手就推开了套房的门。
柔软的大床上,女人倒在床上,一只手紧紧缠绕着男人的脖子,红唇拼命地去吻男人,男人则半趴在她身上,脸朝着我看不见的那侧。
当我推开门走进去后,床上的男女听到声音几乎同时朝我看来。
很快,他们都慌乱地爬了起来,惊讶地看着我。
尤其是许越,我想他做梦也没想到我会突然这样出现吧。
我握着的手指松开了,只是静静站着,眼睛看着他。
看向这个曾经对我说过这辈子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就从不会失手的男人。
我现在很想问问他:你真的得到过我吗?
“依依,你怎么来了?”许越在短暂的惊讶之后,朝我走来。
我抿了下唇,抬眸,语气淡淡的:“许总,我是来辞职的,顺带,也是来要回妮妮的抚养权的,你没资格夺走我的妮妮,妮妮只是我的女儿,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说着时,我内心在撕扯着疼痛不已。
原本,我是想告诉他,那个视频的事绝对是假的,不存在的,我从没做过那样的事,这辈子除了与他,我从没与任何一个男人有过什么,请他相信我。
而且我还要告诉他,三年前那个晚上,他睡的女人是我,妮妮正是我们的女儿。
我们其实早就在一起了。
可在这一刻,我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
被婚姻伤害过一次的我,再也不想要这种不安全不靠谱的婚姻了。
男女双方想要维持一段婚姻,信任与爱是必不可少的,更何况像我们这种结合了,我也知道就算是我现在告诉他这些话,他也不会信的,他执着于对梦钥的这种所谓的感恩,将我的理想与希望几乎全部扼杀了。
许越听着我的话愣了下后,眸中闪过丝痛意。
“不行,我不同意,妮妮是我的女儿,你休想带走。”他大概是被我的冷静给刺激到了吧,一把捉住我的手臂朝外面走去,赌气地说道。
“许总,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呢,我现在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你却不理不睬,冷漠有加,而妮妮呢,本与你素昧平生,你却坚持认为她就是你的女儿,你不觉得前后矛盾,太可笑了吗?”我狠狠甩掉他的手,冷笑着问。
许越眸中闪过丝复杂的情绪,看了眼我的肚子,手指伸了过来想要来抚摸我。
我像触电般,后退几步闪过了。
这种强求来的怜悯,我才不需要呢。
“许总,你设计欺骗我,把妮妮的抚养权给夺走了,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就请把妮妮还给我。”我重重说了这句话后朝外面走去。
“依依。”许越一个剑步追上来拉住了我的手臂,“不要走,陪下我。”
莫名的屈辱与愤怒在听到他这句话后从心底里全部升腾了起来,如果说刚才我还能强装镇定,可这一刻,负面情绪面临崩溃的边缘。
“许总,你不是有梦钥陪吗?难道还要我来陪?你不嫌女人太多了吗?”我甩掉了他的手,冷声问。。
“依依,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好像是怕我误会了般,许越似乎有口难言,只能是这样无力地解释道。
“可那又是怎样呢?”我挑了下眉,嘲讽地反问,突然嘿的笑了下:“还真不好意思,许总,我刚刚进来打扰你们的好事了,先告辞。”
说完,我掉头咬紧牙关朝外面走去。
“依依,你到底在乱想些什么?我与她没有什么。”许越追上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往他怀里一带,我站立不稳,朝后倒去,倒进了他硬梆梆的胸膛里。
这个胸膛,熟悉的气息,曾经那样令我沉醉,可现在,上面却沾着一股另类的清香,那是梦钥身上的,直让我厨到作呕。
“许越,请放开我。”我厉声朝他怒喝。
我这样的冷漠与不配合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他剑眉一挑,冷冷喝道:“怎么,现在碰不得了吗?你看到我与梦钥这样,会感到难受,可当你与冷昕杰调情时有想过的感受吗?”
我呆了呆,说不出话来。
他突然把我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他,双手捧起了我的脸,近了,我才看到他的眸眼里一片猩红,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渣,满脸的疲倦。
林姣姣说他最近牌气不好,公司麻烦事务缠身,赵副才又开始在暗中整他。
可能,是他的精神压力太大了吧,而且与我这段时间又在冷战,我没有在他困难的时候与他站在一起分担些什么……
这样想着,我有瞬间的愣神,心底某个坚硬的部分似乎融化了些,眸光有些迷离。
他看着我的红唇,慢慢低下了头来……
“许越哥哥。”就在他玫瑰色的唇瓣就要吻到我的唇时,突然梦钥从套房里冲了出来,朝我们叫。
我像触电般立即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她,掉头朝外面跑去。
“依依……”后面是许越的叫声。
“许越哥哥……”
我跑到街道外面,霓虹灯一如既往地闪铄着,寒风阵阵入骨,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点冷,心底是麻木的。
早知这样,又何必来呢!
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余小姐,不好了,你妈妈又开始抽搐起来,半边嘴不停地流着口水。”电话才接通,蔡特护的声音就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心底一颤,立即说道:“快去请医生,我马上就过来。”
甚至连电话也来不及挂掉,扬手招了辆的士朝人民医院而去。
“妈,妈,你怎么了?”我赶到病房时,值勤医生已经在给我妈妈诊断了,我看到妈妈的手不停的张合孪缩着,半边唇角流着口水,面部表情十分的痛苦,我一下就哭出了声来。
医生做了番检查后,面部表情很凝重。
“医生,我妈怎么样?有没有办法能治好呀?”我流着泪问道。
医生面有难色,摇了摇头:“余小姐,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但情况并不乐观,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她颅内出血严重,又是这个年龄,以前还中过风,本身的求生意识也并不强……”
我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摔倒下去,幸亏旁边的温特护扶住了我。
“余小姐,不要太焦急了,相信医生吧。”她把我扶到椅子上坐着,轻轻安慰着。
我整个人像傻了般。
做梦也没想到,妈妈这一次竟会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整个晚上,我坐在病床前,握着妈妈的手,一动也不动,仿佛想把所有亏欠的全部弥补上般,内疚与痛苦完全淹没了我。
第二天下午时,我仍然是一动不动地坐着,握着妈妈冰凉的手指发呆。
门突然开了。
“依依,a城的古玩市场,有人看到了一块黑色的墨研。”冷昕杰急急走了进来,带给了我这个消息。
“带我去。”我立即站了起来,眸里闪出愤怒的火花,拳头都快拧出水来了。
果然是有人要害我妈妈!
愤怒的火焰在我胸腔里熊熊燃烧着,如果不找出这个背后凶手,又怎么能给我可怜的妈妈报仇呢。
“你能行吗?”冷昕杰望着我苍白瘦削的脸,十分的担忧。
“此仇必须要报,我不会有事的,放心。”我坚决地摇了摇头,拿了条围巾披上就朝外面走去。
冷昕杰看了眼病床上躺着的妈妈,交待了她们几句后,紧跟在我身后走来。
“就这家。”这是一家并不大的店,十分的隐蔽,甚至连个招牌也没有,冷昕杰在身旁低声对我说了句。
“嗯,走。”我点了点头。
当我们走进去时,我才发现这里面摆放的全是墨研。
“老板,请把这块墨研拿给我看看好吗?”我一走进去就看到了那块墨研,它正躺在正中玻璃架下,十分显眼,同时也是十分的熟悉,我心情一阵激动,立即指着它朝店老板说道。
店老板看到我们,打量了眼后,眸中闪过丝黑亮的光,挺神秘地对我们说道:“先生,小姐,你们真是好眼力呀,这块墨研可了不得,是万历龙纹朱墨,市场价无可估计,这样吧,你们先看看,要是看中了,咱们可以好好谈谈。”
“嗯,没问题,不差钱。”冷昕杰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店老板一听,眼睛更加黑亮了,立即小心地取了出来,双手递到了我的手中。
我接过来仔累看着,墨研的边沿因为妈妈常年握着很圆润光滑,长度大小颜色都吻合,翻开墨研的背后,‘白清梅’三个大字非常显眼。
“依依,是这块吗?”冷昕杰在旁边问道。
“正是。”我点了点头,抬头朝店老板问道:“老板,这块墨研你是今天才到手的吧?”
店老板听我这样一问,立即警惕起来,朝我问道:“小姐,你们不是来买墨研的?”
“老板,这块墨研的主人正是她妈妈的,前几天有人把她妈妈推下楼后,这块墨研跟着不翼而飞了,据估计是嫌疑犯盗走的,因此,这块墨研是赃物。”冷昕杰用十分平静的口吻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