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柳只得和冰兰捂住赵清婉的嘴,不让她再叫个不停,奈何赵清婉就像是怪神附体,力气大得惊人,把两个小丫头一甩就跑了开。
“我去找大哥,我还没和大哥喝酒。”
这句倒是说的颇为清晰,只是话一出口,直把冰柳二人吓一跳,人大公子此时不定在洞房呢,你个小姑子洞房夜闯哥嫂洞房传出去像什么话啊。
冰柳准备大喊了陌冰出来,许是早就发觉了赵清婉的醉态,陌冰一直就跟着赵清婉一行。如今看赵清婉醉的愈发不像样子,还未等冰柳话落,陌冰就拽着赵清婉往回走,到底是习武之人,在冰柳几人的配合下倒也将赵清婉送回了芙蓉院。
“你们拉我做什么,要去哪里,我不要走。”沿途一直叫喊着的赵清婉倒是傻傻惹人爱,撅起的樱红小嘴,微皱的秀眉,嫌弃的小脸堆在一起,卸下了平日里武装的冷清,此时倒是小女儿态大露,陌冰一直笑个不停。
“快去做一些醒酒的茶水,加一味葛根花为好。”陌冰将赵清婉抱在床榻上,顺手点了她睡穴,吩咐冰柳几人去做醒酒茶,自己守在这里。
冰柳从未见过自家小姐真得喝醉是什么模样,担心得很,方才便有些慌了手脚,此时听陌冰吩咐,倒也恢复神色,立时便叫人离开,当然也不担心陌冰对自家小姐有害,反倒是因为有陌冰守着,不自觉多了几分安心。
陌冰将赵清婉的绣鞋脱下,调整了她的睡姿,以便更加舒适些,想着时辰差不多了,果真不一会儿,主子就推开了门。
“竟是醉了。”来人正是夏侯奕,视线落在床榻上略缩成小猫似得小人,嘴角微勾,温柔出声,语气并非疑问,也未等着陌冰回答。
“主子,属下在门外守着。”陌冰告了退,紧赶着出了房门,毕竟被主子方才那一声宠溺的温柔吓得不轻。
夏侯奕今日并未出席将军府酒宴,只是派徐公公亲来送了贺礼。唯恐亲来为将军府惹来不必要的猜疑。看样子和其他皇子的礼数相差无几,只是徐公公亲来,有心人还是能体会稍许其中不同,赵将军和二公子赵清睿也是清楚明白其中分量。
若非方才陌冰看赵清婉一直灌酒便向夏侯奕传了一信,夏侯奕此时还在应付永奕宫中之事,毕竟因为许和铃之事,还是费了些许周折,当然,那是后话了。
赵清婉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许是因为酒劲儿上头,有些不适,皱起的秀眉未曾松开,小手越握越紧,像是用力攥着什么东西似的。
“小丫头,那日不是还兴致勃勃喝着玉露琼浆吗?怎地今日的桂花酿就让你不醒至此。”夏侯奕抬手轻轻抚平赵清婉的眉头,忍不住捏了捏揪在一起的小脸,软软糯糯的触感,只觉不忍松开。
“别动!”夏侯奕正要拿开自己的手,本还熟睡的赵清婉突然一个伸手握紧夏侯奕的手放回她的小脸上。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让夏侯奕轻笑出了声。
“这般喜欢我?嗯?”若是此时屋里还有一个人,指不定被迷成什么样子呢。这素来冷峻高傲的男子一脸柔情蜜意,眉眼充斥笑意。上扬的尾音诱惑意味尽显,不住挑战着人类的耳朵。
门外的陌冰是真真切切听着这一个人的轻声软语,她自是无法感知方才赵清婉的动作,可是自家主子这低哑魅惑的嗓音,能不能私下无人再说啊喂!陌冰抖了抖精神,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许是为了镇定心神,这秋夜的凉风正是上好的清醒药。
当然,梦中的赵清婉可是并不知晓这一切,喝了酒大多浑身燥热,好容易感受到一冰冰凉凉的东西怎么会让他走,没错,我们赵大小姐就是这样任性把夏侯奕的手当做了消暑的冰块。
夏侯奕自然也是十分了解赵清婉此时的状态,轻笑一声把另一只手也送至她脸边,果然一接触到,赵清婉就十分娴熟的抓住这只手,堂而皇之地占起了便宜。哦!不,是用起了冰块。
“日后若是如此,不许让别的男子这般对你,你父兄也不行,可记住了?”见赵清婉不应,夏侯奕说着就要抽出双手,赵清婉又用力按住。
夏侯奕继续诱哄她:“你若记不住,我就走。”
“别走,别走。”赵清婉急了,双手攀着夏侯奕的胳膊,直直拉着他衣襟。
夏侯奕很高兴赵清婉这般攀着她,当然他并不在乎是不是睡梦中,是不是醉酒时。“你答应我,我就不走。”
赵清婉朦朦胧胧,也不知晓情况,只是本能的感觉如若不答应就没有冰块了,赶忙连声应答:“答应答应,你不要走。”
这紧闭的双眸,长长的睫毛,嘟起的小嘴,无一不对极了夏侯奕的心思,他将手重新放置在赵清婉的脸颊,说来也巧,这小妮子竟真的很是安心的睡去,也不管不顾,仍旧紧紧握着夏侯奕的手,唯恐这个大冰块跑了去。
“冰柳,我来喂吧,你一个人扶不住小姐。另外你将剩下的给四小姐送些,看看那边情况。”陌冰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打发了冰柳,便转身将茶水送进去。
“冰柳送来的茶水,属下把她支使去红菡居了,只是想来片刻即回,主子快些喂罢。”
陌冰不再多言,又轻轻退了出去。别说什么那位是堂堂五殿下,这种小事哪敢劳他亲自动手,若是陌冰顾忌身份,自己去喂,指不定殿下一个眼刀子就过来了,不死也要掉半条命啊。
“乖,喝点茶,头就不会疼了。”夏侯奕将赵清婉抱在自己怀里,一边轻声哄着赵清婉,一边小心吹凉了茶水这才往她嘴边递。
赵清婉嘟嘟个小嘴,听话地张开又合上,夏侯奕正扬了嘴角,准备夸夸她,哪知汤匙还未从她嘴里拿出 ,这小祖宗一个来回便吐了出来。
夏侯奕当然不会推开赵清婉,只是将汤匙先放在床沿,快速将赵清婉抱起,恐她将自己吐一身湿乎乎难受自个儿,倒是未想这一转移,赵清婉便将席间所饮桂花酿尽数吐在夏侯奕的衣袍。
朦胧间赵清婉睁开惺忪的眼睛,一眨一眨,煞是可爱,这娇憨的脸庞倒是让夏侯奕心神荡漾。怎料,赵清婉不但没有被眼前的人吓着,依旧不怕死的伸出自己的小爪子用力拍拍夏侯奕的脸,对,用了不小的力道。
“你装什么装,就会冷着脸装!”嘴里还吐出些断断续续的话语,倒是能听得清楚。
别说,夏侯奕先是被这小妮子的几巴掌拍的神魂出鞘,此时又被这一句话逗得乐不可支。
赵清婉不怕死的又一拳挥过来,“笑什么笑,你一会儿冷酷,一会儿笑嘻嘻的。”
夏侯奕摇头,看来这小妮子是暗中腹诽了自己不少啊,许是酒精作用,以为这是做梦呢?哈哈,夏侯奕真想每天都能看到这小丫头,轻哄着她将茶水喝下去,好容易才安抚住,此时赵清婉倒是睡了过去,奈何夏侯奕此时竟是狼狈极了。
黏湿的衣衫浑身散发着酒气,脸上还明晃晃有一巴掌印,不对,几巴掌印。陌冰被自家主子这样子吓得不轻,只是那嘴角分明翘起的弧度,怎么着也不像是心情不爽啊。
“主子,您…”陌冰还未说完,夏侯奕就打断了她。
“你进去守着,等冰柳她们回来记得给她家小姐擦擦身子,换身干净衣裳。”夏侯奕抬步走了出去,又回过头来,“晚些时候你回宫中问玉狐狸拿些止痛散,唯恐她明日头疼。”
“属下明白。”陌冰恭恭敬敬应答,心中感慨自家主子对赵小姐果真是细心得很。
夏侯奕一跃而起,很快回了宫中,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脑中不住回想起方才赵清婉的话。
“婉婉是嫌弃我表里不一吗?可是我好像没有对你冷脸相待罢,看来日后须得更加笑脸相迎才可。”
这话夏侯奕并非想想罢了,而是宣之于口,声音还不低,隐隐荡漾着尾音。暗处的陌隐今日方从小主子处回来就被自家主子吓得魂不守舍,这差当真难当啊!
赵清婉自也是睡得香极了,梦里时常还惦记着那降温的冰块倒是未找得到。依稀记得自己竟梦到了五皇子夏侯奕,只觉自己肯定是魔怔了。拍了拍脑袋,着实有些头痛。
“小姐,将这粒药丸喝下,头就不痛了。”察觉到赵清婉醒来,冰柳拿着水和药进来,果真看着自家小姐在拍头,想来是头痛了,心里暗叹陌冰果真想的周到。
“昨日我喝了多少酒,真是过头了。”赵清婉暗怪自己喝多找罪受,又将药接过来吃下,虽然满心的嫌弃这苦涩的药丸,到底冰柳丫头准备齐全,立时便将糖糕接过来散味,待嘴里的苦味渐渐被糖糕的甜腻取代,这才仿似满血复活一般,又红润了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小天使们有没有被甜到啦?
归归自个儿是声控,哈哈,特别喜欢声音好听的男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嘞?
☆、第三十四章:京中趣事
这几日街头巷尾倒是热闹得紧,毕竟近来京中谈资不少。茶余饭后,俱都聚集在小茶楼闲话家常。
先是将军府这场婚礼盛大非常,再则将军府几个男丁俱都出了把风头,赵将军老当益壮,仍旧气势如虹,新郎官俊朗潇洒,气质不一般。至于那剩下的两个儿子也都是人中龙凤,与一众世家子弟同列席间,出类拔萃,丝毫未显逊色。
京中百姓一传十十传百,俱都有这样一种说法“嫁人当嫁将军府”,这话倒是真不假,不过京中媒婆倒是生意多了不少,俱是想要让媒婆牵个线给二公子赵清睿定亲的。
先不提潇洒严谨的二公子相貌堂堂,就是这将军府的名头也值得众人相争一番。说什么皇上心存疑虑,他再是疑虑此时也动不了将军府分毫好吗。何况边关小国虎视眈眈,不是都说过了年关就要开战吗?我们当今圣上怎么会这么不明智在此紧要关头贬谪了将军府,满朝武将除却赵氏父子又有谁有能力统领将士们?难道要一些年老的军侯上阵厮杀吗?
寻常百姓自是没有家室背景有能力入了将军府,只是做不成妻,就是姨娘也好啊。于是赵清睿接连几日外出都不经意遇到几个女子。先是挡在路中央惊了驾马,温温婉婉前来道歉,尤其请示自责不已想要登门致歉;再有偶遇赵清睿经过,街边救下一老妇;更有直接者,亲送自己所做旌帕,大胆示爱。
初时,赵清睿只是有些逗趣还未察觉有何不妥,只是近来接二连三的偶遇倒是烦不胜扰,打算彻查身边之人,毕竟自己的行踪这些女子倒是熟悉得很,想来是身边之人透露。
赵夫人对此事倒是颇有些支持的态势,自家这二儿子也是十六岁年纪,眼看迈入十七还未有情窦初开的打算,整日里虽未似大儿子那般木讷,只是大儿子好歹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这睿儿忙着朝堂之事不知休也,身边每个知冷知热的人哪儿能行。
于是可亲可敬的赵夫人向来是拒绝一些贵妇小姐的邀约,此时倒是热情得很。赵清婉与赵清菡归家之时,也要被母亲大人拉着去赴宴。自然是为了二公子全家出动了。不错,咱们赵将军也被嘱咐了一番,同僚家的小姐们也要仔细探看着些,别被人抢了去。
这边如火如荼各干其事,京中倒是又发生一件不算小的大事。话说当朝中书令许航之女许和铃尚未定亲,竟与男子有暧昧之举,有损世家颜面,这不被中书令大人痛下割舍赶离京都,到许大人乡里的别院休养罢了。这女子算是废了。
许和铃是近年来小有名气的京中小姐,年初刚刚及笄,原是容颜动人,身材曼妙,再配以别致的舞姿自是在京中世家圈子里小露一把。又是身份顶顶尊贵的中书令府邸嫡长女,身份地位美貌自是一应皆俱。各家公子哥儿也是争相追捧,就连宫里有些殿下也是青睐有加。眼看着就要定亲议婚事,此时传出与人苟合之事,倒是一众看客大跌眼镜。
有人说是许小姐不贪慕权贵,独独恋上一贫困书生,许大人不同意,许小姐便与人私奔。也有人戏称许小姐与书生苟合已久,如今有了身孕着实是瞒不住了,许大人为了不牵连许家其他小姐名声,速速把最是疼宠的女儿送出了京。竟还有人模仿起许大人送女之时悲戚万分的神色,很是生动形象。
总之近来的百姓倒是有许多谈资,茶余饭后不缺与人炫耀的资本,今日出来这一消息,明日竟就有与之完全不同的说法,果真是闲的可以。
赵清婉倒也听说了许和铃的事,只是与自己无甚关系,只是隐约记着那许和铃仿似是夏侯奕的正妃,毕竟当时只是知晓夏侯奕皇子妃许氏,至于闺名自是不知晓的。也就未曾挂在心上,只是倒也稍稍留意起女学中的女子,想着为二哥看看罢。
而永奕宫中则如同炸开了锅一般,陌遇兢兢业业半月之久终于将夏侯奕交代之事办妥当,只是今日无意得知的真相倒是愈发刷新了自身认识,难不成这许和铃这般下场竟是因由不怕死的想要嫁入永奕宫里来?还真是年少无知啊。
原来,今日陌遇在御花园中听到宫女们闲聊许和铃之事,先是谈论许和铃婀娜多姿,妩媚动人,正待离开,却又无意听到这样一句话,
“那许小姐也果真是福薄,若是没有这档子事儿,可就是未来五皇子妃啊,就算是未来皇后那也是有得一拼的。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我听说是许大人…”
后面的话,陌遇自是一句也未听清楚,脑子里只剩下那句五皇子妃,立时便掉转脚步返回永奕宫。差阁里暗卫查探一番,倒是果真有趣儿。
前些日子皇上每日下朝后便移驾太后的蓬莱殿。原是与太后商议皇子婚事,然此事本应中宫皇后做主,到底念着想要为五皇子寻一可靠助力,便亲自与太后商议起夏侯奕的婚事。
眼看着就要盖棺定论,皇上将人选锁定在中书令之女许和铃身上,另配以五殿下表妹徐韶雪为皇子侧妃,择黄道吉日入宫。
奈何想来是太后仍旧顾忌当年对懿贵妃的愧疚之意,召来夏侯奕提前透露了妃子人选,并亲自将许和铃宣召进宫,若是孙儿不愿想着再换就是,总归是老人家一片慈爱之心。
谁知夏侯奕断然拒绝,未曾给许家一丝一毫颜面,许和铃许是不甘,多次进宫求见殿下,买通蓬莱殿的丫鬟整日在太后面前吹风。
太后倒也很是希望自家孙儿有人知冷知热的体贴着,每每殿下向太后请安之时,总能看到许和铃在场。对太后谦恭有孝,一颦一笑倒是尽显贵女典范,只是夏侯奕早已看她厌烦,差些下令驱逐出宫,到底顾及着许航,还是忍了下来。
若是你以为事情到这里已经足够精彩,那你绝对会错过那最后一根稻草。
接连几日在蓬莱阁巧遇许和铃,夏侯奕以身体不适为由未曾再去向太后问安,实则是躲个清净罢了。不料,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泄露夏侯奕行踪,许和铃又一次出现在夏侯奕面前,穿着露骨,媚眼如丝,这是想着投怀送抱强着夏侯奕要了她。
呵呵!如意算盘打得太好,差些被夏侯奕一掌拍死,若非恐整个宫里看了笑话,立时便要在宫中解决。到底忍着些命令暗卫将许和铃扔回中书令府。这才有了后来夏侯奕急召陌显陌遇将许和铃赶出京都的吩咐。
陌遇看着揍报上一条条陈述,倒是嘴角不住抽动,不怕死的算计到他家主子头上,也真是活该这般境遇。
至于市井传言与许和铃苟合的书生,不过是许家一教书先生罢,本就垂涎许和铃美貌,如今倒是成人之美!
当然,皇上在寝殿如何暴跳如雷就不是他们所要考虑之事了。
陌遇将揍报烧毁,这件事当然是不能外传,自个儿清楚就好,想来主子也果真不是那怜香惜玉的人,送上门的美人儿竟也能丢出去,果真定力非凡。不过,这般看来,主子竟隐隐有认准了那赵家小姐之嫌。罢了,改日查探一番为好。
陌遇猜想的不错,皇上自是在宫中气得不轻,不住地怒骂不孝子。只是其中曲折他自己心中也很是清楚,也颇有些嫌弃女子自轻自贱之举,到底还是最疼宠的儿子,岂会真的怪罪于他。
“曹忠,你把名册送到永奕宫中去罢,传朕口谕,让那不孝子自己挑选,无论是谁,朕都赐婚!”
皇上此举可谓是最大的让步了,那名册几乎囊括了京中所有适龄贵女,这般随他心意,不过是不想父子关系愈发冷漠下去,再则自己的身体也着实是有了差池,须得为他早作打算为好。
“是,奴才遵旨。”
这偌大的皇宫,最了解梁昭帝的,不是太后,不是皇后,也不是哪个宠妃或是哪个皇子,而是这整日里陪伴在皇上身边,一刻都不曾离开的曹忠是也。
他知晓主子的无奈,同样也很是明白皇上对五殿下的苦心,然,到底是皇家父子,万不会如同寻常百姓那般敞开心扉,彻夜详谈。曹忠摇摇头,心里只觉有些堵。
“殿下,可否进一步说话。”曹忠一进永奕宫,便直抒来意,夏侯奕点头应允,摒退了左右,只留下陌显守在门外。
“曹公公直说罢。”
“老奴是来传陛下口谕,这本名册请殿下详看,无论最终您中意谁,陛下都会同意赐婚。”
可以说,曹忠这句话倒是让夏侯奕有些错愕,毕竟皇上向来都过于固执,如今这般让步倒是未曾想到。
夏侯奕接过名册,本也想着过些年请父皇赐婚的,到底是想要给足赵清婉地位,不愿她受委屈,如今父皇这般承诺倒也省去了好些麻烦。
“有劳公公,替本殿多谢父皇体恤。”
夏侯奕这才缓和了些神色,不似方才那般抗拒。
曹忠见事情有谱,倒也总算放心些,明显放松些许,立时便告退向皇上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