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求您一定要严惩真凶啊,绝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
“是啊,皇上,当时苏四姑娘出事的时候,公主明明离的很远,苏姑娘爱护姐妹情深也不能罔顾其他人的性命啊!”
廉茹嘴角染上一丝得意的笑,苏晗这次死定了。
“皇上!扇儿若真让四姑娘惊了马,臣妾绝不会包庇,定要严惩不怠,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么多人都能作证是五姑娘让扇儿惊了马,臣妾身为国母实在不忍心扇儿受次大辱,只想替扇儿要一个公道,皇上,扇儿一向纯善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皇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挺直了背,倔强的咬着牙,“皇上,臣妾或许不该这样针对一个孩子,但臣妾也是一位母亲。”
景隆帝眼色复杂,神色动容。
“求皇上做主,替公主和小女一个公道。”
“皇上,苏少将秉性正直乃是东楚之栋梁,扬名边际威慑倭寇,军令如山才足以威震军队,相信苏少将也会秉公执法,不会有一丝偏袒。”
顺安侯夫人飞快的附和,打消了景隆帝的顾虑,无非就是碍于苏霆,景隆帝才会犹豫不决。
此话一出,若是不惩罚,就显得苏家恃宠而骄景隆帝惧怕苏家,这是在激怒景隆帝。
乌泱泱的人群随着跪了下来,只剩下戚珑儿和孟潋滟两个人站着,暗自焦急。
苏晗跪的笔直,如一株清丽淡雅的幽兰,徐徐绽放,容姿绝美,没有丝毫的狼狈的和景隆帝对望坦坦荡荡。
“朕…。”
“皇上,臣女有办法证明公主惊马并非臣女所为,而且还能找出残害四姑娘的凶手!”
苏晗忽然大声道,一屋子的惊愕了。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伯安侯夫人怒瞪着苏晗,“皇宫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马厩已塌,你休要再狡辩,信口雌黄混淆视听!”
苏晗看也不看伯安侯夫人,她知道景隆帝这个人疑心病很重,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幕后主使。
“什么证据,你说说看!”景隆帝淡淡道。
“臣女想写出来之后让皇上派人去验证。”苏晗胆子很大,直言不讳,这一点倒是让景隆帝欣赏。
景隆帝看了眼连公公,连公公立马准备好了笔墨。
廉茹距离不远想看又不敢,心就跟挠痒痒似的刺挠,真恨不得弄死苏晗,一了百了。
折叠好了纸张,连公公亲自接过递给了景隆帝,景隆帝眸光一闪而逝的惊讶。
连公公很快就退了下去。
皇后身子摇摇欲坠面色苍白,景隆帝视而不见淡然的喝着茶,时不时的跟苏映调笑几句,苏映十有八九是不会附和,高贵冷艳偏偏景隆帝就喜欢。
一个时辰后,连公公面色有些难堪的走进大殿,微不可见的轻轻颌首。
景隆帝面色沉了沉,眸光划过一丝晦暗,脸上却挤出一丝笑容扶起了皇后。冰冷的指尖划过,惊的皇后咽下嘴边的话,夫妻多年不敢说多了解,但景隆帝此刻却是愤怒至极。
“皇上!”伯安侯夫人看不出一丝异样,仍不停叫屈。
朱宁柔眼皮忽然跳了跳,一丝不安浮上心头。
“来呀!着伯安侯嫡女沈碧玉温婉贤淑,恭顺有佳,今赐封为睿王世子平妃,享同正妃待遇,十日后完婚!”
伯安侯夫人愣了,平妃?
朱宁柔脸色顿时难看,她才是世子妃,之所以帮着沈碧玉说话完全却是因为她毁了容貌,即便有德妃娘娘的帮衬也绝不会威胁到自己。
平妃,这不是活活在打她的脸吗。
其余几人却更是摸不着头脑,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处决苏晗了?
“另,苏五姑娘禁足两月罚抄女戒女经百遍!”
苏晗弯腰叩首,“臣女领旨。”
“皇上!”皇后忽然失声尖叫,“扇儿至今还躺在床上,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这么轻飘飘的处罚,比起戚扇半身不遂,皇后怎么甘心?
景隆帝凝视皇后许久,勾起一丝冷笑,“来呀!带上来。”
皇后忽然有些后悔,她觉得她会后悔,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咬牙硬挺。
几名宫女捧着鞭子,另外还有几盆清水,众人一脸疑惑。
“放进去!”
廉茹一眼就认出了她的鞭子,浸在清水中的软鞭逐渐泛出幽暗的紫色,很快渲染了清水,再看其他几盆,都是夹杂丝丝红色甚至漂染几根毫毛。
众人疑惑不解。
“这是无色无味的香薰紫灯,人是闻不到的,狮子骢长相俊美,时不时有母马过来交配,为了得到最纯正的小狮子骢,抹上这个,散发的气味母马十分反感,一旦沾染味道很难去掉,等到适当的时候抹上特质的水才会挥发,才可以正常寻求配偶,有经验的马夫都知道这药水。”
苏晗看廉茹紧抿的唇颤抖,笑了笑,“这瓶不同其他的,而是大哥特意从边关带来,不巧的是,我曾送给四姐姐一瓶。”
苏晗及时堵住了顺安侯夫人的辩解,这瓶药水独一无二。
皇后脸色忽然变了,面前有三盆水色变了,其中一条蟒鞭十分熟悉,那分明就是戚扇使用的!
朱宁柔脸色大变,她的鞭子竟然也变了颜色…。
这次轮到她了,苏晗砰砰磕了几个头。
“求皇上还四姐姐一个公道,苏晗本无意,若非恰巧,今日唯有一死以证清白,苏晗死不足惜,但四姐姐是无辜的,都是因为苏晗才会受此牵连,苏晗甘愿受罚!”
“你!”皇后指着苏晗,喉咙里咽下抹腥甜,一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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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反水的证人
局势瞬间逆转,朱宁柔呆愣了下,反应极快。
“皇上,左边第三条是民女的鞭子,民女和忠勇侯夫人关系不错,临上场前苏四姑娘和忠勇侯夫人说了几句话,民女夸了几句四姑娘的马,许是不小心触碰上了。”
朱宁柔是未来睿王世子妃,她必须要保住名声,撇清关系。眼前这局面,势必有人要出来背黑锅,但绝对不是她朱宁柔。
苏昭神色微闪,她一旦承认就是得罪皇后,变相承认戚扇或者廉茹其中一个让苏四姑娘惊了马,至于三公主惊马完全是自找的。
比起公主,自然是睿王更重要些,苏昭定了定心神,上前道,“回皇上话,臣妇可以作证。”
皇后心一凛,忿忿瞪了眼朱宁柔,原本可以借着机会把戚扇撇清,说成不小心沾染,朱宁柔抢先一步说了,再说一次别说皇上不信,就连她自己都不信。
真是可恼!
苏晗勾了勾唇,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狗咬狗一嘴毛。
廉茹又气又急,她也很快反应过来,皇后那眼神分明是要她做三公主的替死鬼。
可,戚扇的鞭痕又如何解释?
是故意让苏晚惊马还是打了苏晗的马只是不巧让自己倒了霉,自作自受?
无论哪一种,苏晗撇清了自己成了受害者,怎么解释,廉茹和戚扇都洗不清。
伯安侯夫人性子急,但是不傻,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
沈碧玉之所以会惊马,完全都是廉茹和三公主引起的,但看上去廉茹的可能性比较大。
“好啊,怪不得刚才苏五姑娘要验鞭伤你拦着不让,原来是心虚了,马厩坍塌也太巧了,装的可真像!”
伯安侯夫人什么形象也不顾及了,指着顺安侯夫人开始骂,顺安侯夫人气的鼻子都歪了,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她身上泼。
伯安侯夫人是德妃的弟媳,而顺安侯夫人关系就远了,是德妃的父家表姑,只能算是远房亲戚。
所以碍于德妃的面子,顺安侯夫人一向不会和伯安侯夫人计较。
“你不要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顺安侯夫人气急了,也不客气道。
伯安侯夫人冷笑,“那小女的鞭子又作何解释?”
顺安侯夫人语噎,涨红了老脸,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差点憋死。
权衡了利弊,廉茹刚要开口就听见戚珑儿在一旁不咸不淡的道,“考虑清楚再说哦,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廉茹到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讪讪道,“臣女虽不懂什么药水,马场打球一时摩擦也是正常,许是不小心碰到了,皇上请恕罪,臣女并非故意。”
“你刚才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污蔑苏姑娘在先欺瞒圣上在后,廉茹,你胆子不小!”戚珑儿冷哼。
廉茹额角的汗越来越多,心里不停打鼓。
“廉姑娘,枉扇儿如此信任你,你居然心思如此至深,害得四姑娘坠马不说还连累扇儿的声誉。”皇后理清思绪,事已至此,这黑锅必须由廉茹背着。
廉茹呼吸一窒,她惊了公主的马,那苏四姑娘又怎么解释?
“皇后娘娘…。”
比起故意伤害苏晚,戚扇自找倒霉能说得过去,故意伤人又是另一码事,搞不好戚扇还要挨罚。
廉茹也明白,一旦松口,不仅要受罚将来也就算毁了。
皇后望着廉茹的目光饱含凌厉,无论廉茹承认哪一点,要么故意伤害苏晚,要么害三公主坠马,孰轻孰重。
廉茹紧紧咬着牙,不甘心,她绝对不甘心,绝望的闭紧了眸,若她不顾一切的把戚扇招出来,睿王肯定要放弃廉家,比起拥护,嫡子的身份才是最吸引人。
就在这时,连公公道,“皇上,敬淑县主求见。”
景隆帝皱了皱眉,似乎有点印象,很快戚蓉走了进来。
“皇上,我…。我有话要说。”
皇后忽然眉头重重跳,还没来得及开口,景隆帝略带深意的眼神叫她汗毛倒立,囔囔着不敢再开口。
“说吧!当时你也在场,把看到的都说出来。”景隆帝说。
戚蓉手心捏紧了汗,侧眸看了眼苏晗,幽怨,憎恨,不甘和纠结犹豫。
脑中一闪而过的挺拔,染上一丝娇羞,忽然神色坚定一咬牙豁出去了。
“皇上,当时苏五姑娘抢了球传给了四姑娘,恰巧皇姑在四姑娘身后,因为分数领先,皇姑一着急就……”
“胡说八道!”皇后怒斥,戚蓉小脸白了白,求救似的看向景隆帝。
“皇后想说什么?”景隆帝挑眉。
皇后脸色愈发的难堪,动了动唇,今天她一再失态,景隆帝略警告的眼神表明他已经失去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