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什么包和礼物,钱楚想想,周重诚好像从来没送过,他最喜欢送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车模之类的,看来他一起送过不少礼物给李真,以致她到现在还拿出来显摆。
只是钱楚肯定是不肯认输的:“没改呢。”说着,钱楚把礼盒从包里掏了出来,“啪”一下搁在桌子上,笑眯眯的说:“看看他送了什么直男礼物?一盒口红,昨天送了那些颜色都不能看,早上特地给我送过来,说是换了颜色,我还没看是什么颜色。他也就这点脑子了,这点小东西晚上回去我就看到了,还特地送到公司来,我虽然心眼不大,不过也不是因为他晚点送就生气的人啊。”
看着那个彩色的盒子还系了蝴蝶结,李真顿时有点气堵,她当然难受,她说得都是过去时,可钱楚拿到的是现在时。这种气还让她说不出,毕竟现在钱楚跟他才是一对,她算什么?一个不被现女友知道的前女友。
敲好此时服务生进来,李真冷冷的提醒:“盒子拿起来吧,食物都没地方放了。”
钱楚说好,拿起盒子后没直接塞回包里,而是拆开盒子,一股脑把盒子里的十几根口红倒进包里,笑着解释了一句:“这样不占地方。”
李真抿着唇一言不发,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出来,女人都是可怕的生物,妒忌会让人变形。
“李总,也不知道您用什么色号的,要不然我还可以送您两支,这么多我一个人两年也用不完,别到时候过期了浪费。”钱楚对李真一笑,“算了,下李总用得有自己用的惯的牌子,我这些都是杂牌的,也不知道质量怎么样,还是不在李总面前献丑了。”
刺激人的话,谁不会说啊?李真一句接一句敌意满满的对着她,钱楚自然不会乖乖站着被人刺,不就是风凉话嘛,她会,何况她现在的立场可她稳重多了,前女友和现女友,看看谁更有资格说话。
先送上来的是钱楚那份,她把食物摆好,没有先开动,等李真那份来了,才慢慢吃起来。
李真的表情很严肃,看钱楚的表情毫不掩饰的带着嫌弃和鄙视,越来越觉得钱楚就是跟世俗又品德败坏的女人,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她的假模假样。可李真知道,男人喜欢她那样的。
钱楚不知道李真的心里活动,她低头吃东西,偶尔还会跟李真评价一下,不过心理是知道了,如果李真不是很大度的人,估计以后的活动经费申请会比以前更难了。好在没关系,就算团队没有单独活动,公司也会安排团体活动,大不了,他们到时候自掏腰包,这是最坏的结果。
有一点必须明确,那就是不可能被公司内勤牵着鼻子走,那团队就不要发展了。
李真也吃着东西,还会看一眼钱楚,总不能一直不说话,她开始问钱楚的学校学历,乃至家庭等情况,自然不是直白的问,而是希望在聊天中引了出来,同时也会把自己的情况透露出来。
最起码钱楚只得了李真的家庭条件不错,舅舅在德国,父亲在银行,母亲在大学老师,高学历高收入的家庭,打小条件都好。
钱楚自己就是专门跟客户聊天研究话术的,所以李真跟她说护啊,她一听就知道对方什么目的,她想要打听,钱楚偏不说,以致一圈太极打下来,李真只知道钱楚高中在文苏上,考上了一个不算差的大学,工作后第一份工作做了四年。其他家庭信息一点都没听到。
关于这一点,钱楚是那种特别不愿跟人分享个人隐私的人,所以对于她很少跟人提起自己家庭情况,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机缘巧合,她也不可能让周重诚参与进来。
本质上来说,钱楚关于家庭上面是有心自卑的。去世的父亲,不顶事的母亲,还没成长起来的弟弟,她不愿意把这一切透露给任何人,不愿被人带着同情或任何异样的眼光看待。
所以她默默的保守着这些对她来说最深的秘密,任何人别想从她这里得到消息。
等李真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问出来的时候,饭已经吃完了。
两个人的午饭,有点没滋没味。
毕竟她们不是朋友,不算同事,不是旧友,还掺杂着一个周重诚在其中,本不该在一起吃饭的两个人,硬凑到了一起。自然不会和睦。
钱楚饭前还在咬牙切齿说各付各的话,结账的时候到底是抹不开面子,何况,毕竟还待在同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李真又是公司的总经理,不能把关系弄得太僵。
所以钱楚抢先结了账,李真要给她钱,钱楚笑着说:“李总,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又不是花了多少钱,一两百块钱的东西,不用计较,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您协助和帮忙,到时候给我们开点绿灯就行了。”
李真也没多推让,听了她话便收了钱包。两人一起又一前一后回了公司。
她们两人走过,隔壁包间内的汤小同探头看了一眼,他跟自己以前做汽车销售的朋友冷笑道:“听到没?公司里天天都是这么些三八女人搞事,能搞成什么大事?一个总经理,一个做业务的,因为一个男人坐到一起吃饭吵架……”
汤小同摇摇头,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因为上次的朋友圈自认变态事件,汤小同有好一阵没来公司,这人就是典型的孬种,一旦觉得丢脸就会躲起来,觉得人家忘了再出来,还若无其事,就好像别人忘了,就没法说过那件事一样。
他在保险公司干得也就那样,排不上多少名次,个人和组里从来都排不上号,不过每次的考核都能维持住。他以前最喜欢用考核的制度来要挟钱楚,后来钱楚为了摆脱被牵制,培养了陈甜后,没人管他了,他反倒能自己维持住考核。毕竟好不容易才晋升上来,汤小同也不愿意让自己掉下去。
虽然在保险公司汤小同没人在意,不过对外的时候他自己自然是要吹牛的,今天拉了以前的同事过来,他就是想要跟拉这个人过来跟自己一起干,成为新增员,所以吹起牛来毫不口软。
同事好奇的问:“那你一个月能赚多少?”
汤小同看对方一眼,“万把块钱还不是小意思?现在的车不好卖啊,竞争激烈,压的都是销售的利润,你现在一个月能有多少钱?肯定是不如以前多了吧?啧啧啧,我当初就是看破了这些,才选择换行业的……”
同事将信将疑,毕竟汤小同当初业绩也不好,后来做不下去了就离职了,他本人现在虽然不算好,但是也不至于太差,说得再好他也不知道,汤小同一起就喜欢吹牛,谁知道真假?
虽然同事没给准信,不过汤小同为了显示自己赚了钱,还是很大方的请同事吃了日料,他心中还有点兴奋,因为刚刚发现了公司新的总经理和钱楚的秘密,这两人现在是情敌啊。
想到钱楚,汤小同心里一直都很气愤,他自己觉得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把人捞手里了,结果功亏一篑。越是得不到,心里就越惦记,可他现在也只能就惦记着,毕竟,钱楚不知什么时候勾搭上了那么混蛋东西,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被逼的几次三番来不了公司。
汤小同到现在都不知道上次被人套了麻袋揍一顿是什么人动得手,他早已默认是周重诚,所以这一切的账都是算在周重诚头上的。
到了公司,陈甜看到她跑过来:“姐,下午你能不能帮我去谈可理财险客户?”
“今天下午啊?”钱楚看看时间,“甜甜,今天下午不行,我进下午有事。”
“啊?!”陈甜哀嚎:“你什么事啊,你不管我了,我咋办啊?”
钱楚回答:“我要去趟医院,给我妈开药,然后顺便看看能不能把帅哥医生的保单签下了,就算签不下来,看看帅哥也不亏啊。你不能每次遇到理财险大客户都依赖我,你也要自己勇敢的去谈,明白吗?你不谈,就永远没有成长的时候呀。”
她笑眯眯的说着玩笑话,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出门。
陈甜:“啊?”她傻眼,“姐,你不会是去约会的吧?”
钱楚只是挑了挑眉,给了她一个自己体会的表情,走了。
陈甜呆住。
钱楚先去了医院,把她妈的药开了后才联系唐之远。
唐之远上次联系过她,说考虑了下,打算还是把个人保险给买了,毕竟父母的能力有限,万一他出点事,父母救不了他,家里还会把他拖垮,所以他还是先替自己考虑了下。
钱楚提前把方案做好打印出来。
唐之远为了上下班方便,就住在医院附近,所以钱楚过来取药,就在医院大门口等他,唐之远很快就赶了过来。
钱楚转了一圈,看看医院大门正前方的咖啡厅,就跟唐之远到那边点了咖啡坐下聊天,“唐医生,我把您的方案做了出来,您先看一下有什么问题不明白的,你可以问我。我给您做的保额是七十万,从我个人角度来说,七十万并不多,我的个人寿险额度是一百五十万,但是我比您小几岁,再加上我是女性,所以我的保费比您的便宜很多,我们俩付了差不多的保费,但是我的保额比您高了一倍还多。”
“那也就是说,其实这个保险,我是越早买越划算了。”唐之远问。
钱楚点头:“是的呀。越早买越划算,再者,这也有半年三个月等待期,确实越早越好。”
“这个的什么超e保是指什么?”
钱楚拿过来看了一眼,“这是我为您配置的医疗保险和重疾产品为补充产品……”
她开始详细的跟唐之远解释这个产品的性质和功能,包括赔偿的范围。唐之远算是个心细的人,碰到不懂的东西都会问一句,钱楚也是耐心回答,这样一问一答的形式倒是十分和谐。
“我给您配置的是重疾、医疗和意外,还搭配了这个超e保,暂时来看,您现在的险种是齐全的,如果后续添保,也是添的保额。”钱楚拿了笔在纸上写下要点,提醒他后续的电话回访等事宜,两人正交谈甚好,冷不丁发现有个人冲过来杵在一边,钱楚扭头一看,就看到周重诚手里还握了个扳手站在这里,气势汹汹的,脸色看起来十分吓人。
钱楚一脸诧异的看着他问:“周重诚,你什么时候来的?”
周重诚没说话,而是伸手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拽起来就走。
唐之远而已跟着站起来:“小周!”
周重诚绷着脸:“哥,我跟楚楚说好,你等一会。”
钱楚拼命想要挣脱他的手腕,结果挣不脱,钱楚怒了:“周重诚!”
把钱楚拉到外面,周重诚才松手,他问:“你是不是还生我气?”
钱楚点头:“是啊,还气着呢,你要怎么样?”
周重诚说:“那你就找哥气我是不是?”
钱楚抱起胳膊,冷眼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提醒他:“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再开口。”
周重诚:“……”强盛的气势一下弱了下来:“我,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买药嘛?怎么还跟哥在咖啡厅里说话聊天呢?”
“不行吗?”钱楚故意抬起下巴,问:“我跟唐医生说话聊天也不可以了?你规定的?”
“也,也不是不可以,”他开始磕磕巴巴说:“就是,就是我觉得你们说话聊天的时候,脑袋不用挨那么近……”
在钱楚带着怒气的瞪视中,周重诚的声音弱了下来。
唐之远这时候推门出来,对周重诚笑了下,晃了晃手里的保险方案:“我这里还有点不明白的,还得请教钱小姐。小周,你怎么过来了?”
周重诚看着唐之远手里拿着保单,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咽了咽唾液,还没来得及开口,钱楚已经替他说了:“他朋友车坏在附近,他过来帮朋友修车,刚好看到我们了,真巧。”
她看了周重诚一眼,重新跟唐之远回到了咖啡厅,周重诚站在门外,心里把陈甜骂的半死,那死丫头,每次都危言耸听,楚楚这下要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