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先别管杏花村的村民说的是真是假,辰王世子当街杀人却是大家亲眼所见,如此草菅人命,依我看啊,这事八成是真的!”

“是真的!”

人群里开始义愤填膺,纷纷指责陆玺。

陆玺傻眼了,脑子还未反应过来,怎么一冲动就把人给杀了。

“你们都闭嘴!给我闭嘴,这都是假的,不是真的……。”陆玺嗓子一紧,手里还沾染着血腥。

众目睽睽之下,陆玺一身怒气,完全颠覆了往日里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谦谦君子模样,反倒像极了一个凶神恶煞的恶霸。

“我呸!还敢狡辩!”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从菜篮子里拿出一枚鸡蛋,极快的砸向了陆玺的脸上。

不一会立马就有人跟着效仿,从菜篮子里掏出不少的菜叶毫不吝啬地砸。

“砸得好!”

“砸!”

陆玺额角还在滴着鸡蛋黄,滴滴答答,衣服上全都是污渍。

“闭嘴!都住手!”陆玺又气又怒,越是叫喊身后的百姓越是砸的狠,就连陆玺身后的人都跟着遭殃,陆玺身边压根就没带几个人,根本不敌百姓。

“世子,现在怎么办啊,撤吧。”

陆玺紧抿着唇,死死的瞪着那一些百姓,越来越暴乱颇有一些驾驭不住的意思。

“撤!”

陆玺只好放弃长公主府着头了,再这样下去,还不得被全城百姓唾沫星子淹死。

“你们掩护我出去!”陆玺一刻都不想多呆了,失策了。

几名侍卫排除万难才将陆玺送出去,陆玺也没少挨打,俊脸都快肿的跟猪头似的了。

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一见街头的士兵,简直比看见亲爹还亲,陆玺发誓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快,快拦住他们,带本世子去见太后!”

为首的首领差点没认出来,颇有些惊讶,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认出来,原来眼前这个比乞丐还狼狈的人就是陆玺!

“世子,您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玺捂着脸,步步往后退,“别废话了,快带本世子去见太后!”

“是是,你们几个护送世子进宫。”首领连连点头,转头对着几个士兵吩咐道。

“是!”

皇宫内

路嬷嬷伺候着陆太后歇着,跪在陆太后脚边,替陆太后揉揉腿。

“太后,世子去公主府门前负荆请罪当真能有效果吗?”

路嬷嬷只觉得眼皮子跳了跳,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有些不踏实。

不止是路嬷嬷,就连陆太后也同样不踏实。

“嗯,哀家给他出了主意,玺儿是个聪慧的,这件事应该不会办砸,玺儿身份尊贵能在长公主府面前负荆请罪,他自小金尊玉贵,又是因为救人一命,若成了,裴大人这边必将看在一片诚心的份上,会网开一面。”

陆太后深吸口气,冷笑一声,“若不成,裴公子出了个什么好歹,陆凝也跑不了责任,皇上若要惩罚也要掂量掂量着。”

陆太后这招以退为进,不仅能替陆玺解决了当务之急,还能替陆玺博取一个好的名声。

路嬷嬷一听心里算是稍稍安定,再也不敢触陆太后的晦气了。

“太后说的是。”

就在这时候,只听见咣当一声巨响,路嬷嬷眼皮一跳。

“许是哪一个奴婢冒冒失失,打碎了盆子,太后稍安勿躁,老奴去瞅瞅。”

陆太后一脸不悦,“这样的奴婢不可轻扰!”

“是!”路嬷嬷赶紧道,然后站起身刚一出门,就看见陆玺狼狈的逃了进来,走到门口时还摔了一跤,路嬷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走过去搀扶了一把陆玺。

“世子爷,您怎么变成这模样了?”

路嬷嬷也是废了好大的劲才认出陆玺,一身衣服被抓的细碎,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青肿着。

“皇祖母呢?”陆玺爬了起来,顾不得仪态,连滚带爬的进了屋子。

“是谁啊?”陆太后在外面听了动静,忍不住问道。

“皇祖母,是孙儿!”陆玺捂着脸跪在了陆太后跟前,那模样将陆太后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陆太后深吸口气,心都快被吓死了,“好端端的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是陆凝派人打的?好!真是岂有此理,反了天了,来人啊,把陆凝哀家带进宫来,哀家倒要瞧瞧她能有多狂,顺便把皇帝也给哀家请来!”

陆太后胸口卡着一口气不上不下,这一天就没消停过!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太后请稍等。”路嬷嬷赶紧道。

陆玺却一把拦住了路嬷嬷,“皇祖母,救救孙儿啊,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孙儿这伤不是陆凝打的。”

路嬷嬷顿住脚步,看了眼陆太后。

陆太后更加疑惑了,“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将你打成这副模样,你只管说出来,有哀家替你做主!”

陆玺咬紧了牙,要瞒也瞒不住了,于是只好将事情全盘托出。

陆太后气的抓起一个茶盏冲着陆玺就砸了下去,“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来,真是要气死哀家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瞒着哀家,如今出了篓子,闹得人尽皆知,这几十年来哀家辛辛苦苦积攒的名声,被一你顷刻间毁于一旦啊!”

陆玺压根就不敢躲,硬生生由着那茶盏砸在自己身上,忍不住闷哼一声,落下一身的茶渍。

“皇祖母,孙儿冤枉啊,当初是那个女人自己投怀送抱不成,一心寻死打落了油灯,那杏花村本就是属于朝廷的地,杏花村的村民全都是难民聚集地,如今汴州建造南水北调工程,恰好经过杏花村,这帮人冥顽不灵,执意要跟朝廷做对。”

陆玺说着顿了顿,又继续道,“皇祖母,那是您交给孙儿办的第一件事,孙儿一心只想办法,许是手段对于激烈,可都是那些贱民跟孙儿做对在先啊!”

陆玺更加想不通的是,怎么会这么巧,都赶上今天爆发了。

陆太后忽然露出一抹阴狠的微笑,“玺儿啊,哀家从小是怎么教你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既然做了不过是几条人命,那为何又留下几个?”

陆玺忽然噎住了,“皇祖母……”

“做大事是要狠,但不是盲目的狠毒激烈,你再瞧瞧你自己,拖泥带水,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陆太后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玺儿啊,这些都不是理由,你若不够狠,只能被旁人算计踩在脚底下,哀家年纪大了,又能扶你走多远?”

陆玺羞愧的低着头。

“名声对你而言就是一个致命的弱点,百姓若反对你,若有一日即便登上皇位了,你迟早还会要下来,民心不稳国必乱。”

陆太后深吸口气,“尤其现在还多了一个陆林恩,你们两个只有一王一蔻,如今瞧着,陆林恩比你合适那个位置!”

陆玺不可思议的抬眸看向了陆太后,“皇祖母,孙儿真的知错了,求皇祖母再给孙儿一次机会,孙儿一定不负皇祖母期望。”

陆太后深吸口气,“一个小小的陆凝,使出一些手段就将你打入无底深渊翻不过身来,何况是陆林恩出手,你拿什么和人家比较,都怪哀家,从小一直让你顺风顺水,造孽啊!”

陆太后突然感觉一阵绝望,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一切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推波助澜,像是一个死扣,只要一脚踏进来,就是一个死字!

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解决婚事那么简单了,而是要彻彻底底毁掉陆玺,陆玺没了希望,陆林恩才能正大光明的上位,没有任何阻拦。

可惜了,也得瞧她陆太后同不同意,陆太后之所以被步步紧逼,就是因为束缚太多。

当一个人没有了任何束缚全部豁出去了以后,必将让人心生敬畏,一如裕圣帝。

陆太后嘴角勾起嘲讽,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先舍弃一些才能得到一些,否则再这样下去只能越来越狭隘。

想通了一切,陆太后心境就不一样了,看了眼陆玺。

“好了,先起来吧,哀家这么说也是希望你能吸取教训,不出半柱香,皇上必来西宁宫,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插嘴,咱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一步步被人牵着鼻子走,落到今日这个局面。”

陆太后一伸手,路嬷嬷赶紧扶了上前,立马就有宫女给陆太后披上了衣服。

“玺儿,记住哀家这句话,有的时候受些苦头能解决的事,未必就是坏事。”

陆太后忽然对陆玺意味深长的道。

陆玺眼皮跳了跳,然后点点头,“是,孙儿谨记皇祖母教诲。”

“起来吧,陪哀家去迎接皇上,有些东西躲不掉,迟早是要来的。”陆太后缓缓道。

陆玺也跟着站了起来,跟在陆太后身后。

不一会,裕圣帝果真怒气冲冲的赶来。

“陆玺!你给朕跪下!”裕圣帝勃然大怒,怒瞪着陆玺。

陆玺双腿一弯就跪了下去。

裕圣帝将手中的奏折啪的一下摔在陆玺脸上。

“这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杏花村上百条人命居然被你肆意践踏,无辜枉死,陆玺!看来是朕这些年对你太过放纵了!”

陆玺紧低着头,冲着裕圣帝磕头谢罪,“是陆玺的错,求皇叔惩罚。”

裕圣帝倒是有些惊讶,陆玺居然这么痛快的就承认了。

“皇上,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毕竟是他有错在先,哀家绝不袒护。”

陆太后一幅痛心疾首,失望至极的模样,语气里是坚定的,坚决不袒护。

裕圣帝想过多少种可能,唯独没猜到陆太后竟然撒手不管了,倒叫人意外。

“太后,毕竟陆玺是您的亲孙子,当初南水北调的工程也是陆玺提出来的,功劳不小。”

裕圣帝的怒气忽然减小了不少,他倒要看看陆太后如何解决。

陆太后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看了眼裕圣帝,“断他一臂就当给那些死去的村民祭奠,再让人好好安葬,再当众仗责五十大板,去普陀寺潜心修炼一年,吃斋念佛,超度村民,皇上以为如何?”

陆玺惊讶的往后退了退,似乎不敢相信陆太后的说法,断一臂?

“皇祖母……”

陆太后却充耳不闻,目光始终盯着裕圣帝不放。

裕圣帝沉默了一会,没有反驳,就算是默认了,这是两人多年来的默契。

“拿刀来!”陆太后沉声命令,“今儿哀家为了大雍百姓,就要大义灭亲,伤害我大雍百姓者,哀家绝对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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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倾城:邪王靠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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