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猫也把目光投向了她,四目相对,凝猫的眼中顿时像淬了毒一般,含着满满的恶意。
琪麟公主被她的眼神震了一下,身上的疼痛顿时重新袭上心头,一股名为恐惧的感觉涌遍全身。
凝猫起身,再次朝着她走去,而琪麟公主见此,不自觉一点点往后缩,满眼恐惧,浑身都抖得厉害,嘴里含含混混地喊着什么,可是,张开嘴便是满口的血水,满嘴更是疼得麻木,几乎吐不出半个标准的音,只能惶恐地不停摇头。
凝猫却三两步走到她的近前,蹲下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眼神中冷冷的。
“方才是哪只手动了我的男人?这只,还是两只?”
琪麟公主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钳住了一般,顿时传来一阵辣辣的疼,更似在下一瞬就要被彻底捏碎。
琪麟公主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个不停,她想要开口求饶,却还是只能发出含含混混的音调。
凝猫想到方才这女人那勾人的浪荡模样,心里更是像是长了刺一般,扎得她十分不舒服。
凝猫手上的力道不觉重了几分,琪麟公主顿时疼得一声尖叫,她感觉眼前的这人只需要再多用一分力道,自己的手就要彻底断掉了。
她眼泪鼻涕混着血糊了整张脸,终于是艰难地吐出话来,“药,他的解药,在妆奁旁边的小柜子里……放,放过我……”
凝猫想到堕星魂说的话,她的血本身就具有解百毒的功效,但是她毕竟没有试过,心里终归是有些没底,眼下琪麟公主主动送上解药,凝猫心里微动。
想到琪麟公主还有大用处,凝猫最后还是放开了她,只是不忘在她耳边警告一句,“要是那药是假的,姑奶奶立马将你抽皮剥筋!”
琪麟公主浑身发抖,凝猫已经起身去把那小瓶解药寻了来。
凝猫再走到琪麟公主的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又撂下一句狠话,“还有,他是我男人,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以后若是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就把你扔勾栏院里,让你朱唇千人尝,玉臂万人枕!”
这变故发生得又疾又快,她原本就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现下凝猫这一番又一番接踵而来的威胁恐吓,终于是将她最后的一丝理智也击碎,她哇地一声,高声地痛哭了起来……
凝猫眼睛一瞪,“闭嘴!再敢发出半点声音,我拔了你舌头!”
琪麟公主刚刚发出的哭声顿时像被按了消声键,瞬间被掐断了,可是,她的眼泪却更抑制不住地吧嗒吧嗒往下掉,只是硬生生地从放声大哭变成了无声地哭。
在这一刻,凝猫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老巫婆。
但是,那又怎样?敢动她男人,活该!
凝猫拿着解药走向床边,便见慕容北辰正歪着头,一脸兴味地看着他。
他身上的那身火红的喜服被解了一般,衣裳半敞,露出光洁漂亮的锁骨,一头的墨发就这么铺在床上,再加上那脸上那抹勾人慑魄的笑,简直像个帅得没有人性的恶魔!浑身上下都在勾引她!
凝猫咽了咽口水,上前,三两下就把他的衣裳扯好,裹得严严实实的,杜绝这男人任何不负责任的勾引行径。
可他却一直这么似笑非笑地直勾勾地看着她,直看得凝猫脸颊有些发红,她轻咳一声,“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被我的凶残吓到了吗?”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凝猫顿时对他一阵吱牙,把手中的药粗鲁地往他嘴里一塞,“吃你的药!”
凝猫料定琪麟公主不敢再在她面前耍花样,那药给慕容北辰喂了下去后,没多久,他的身上便已恢复了正常。
凝猫一脸紧张,“感觉怎么样?毒是不是已经解了?”
慕容北辰对她浅浅一笑,“已经好了。”
凝猫闻言,顿时便咧嘴笑开了,而慕容北辰,却是敛起了脸上的笑,眼底有一丝异样快速闪过。
正这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巨大的轰响,两人顿时浑身一紧,面上都现出了一丝紧绷。
皇宫那边,他们必须马上赶回去。
两人齐齐把目光投向地上那狼狈的人,不仅他们要赶去,她,更要去。
迎上他们的目光,琪麟公主浑身禁不住剧烈一抖。
……
而此时,皇后的宫殿中,一个偏僻的偏厢被打扫得焕然一新,偏厢外围围着不少于三十位高手。
最偏西的房间中,里面坐着两个人。
两个女子皆很年轻,容貌妍丽,颜若朝华。白衣女子的美是鲜嫩又青春,整个人像一块璞玉,眼神都是单纯的。而另外那人,虽然面容年轻漂亮,可她的眼神,她给人的整体感觉,却好似历经沧桑一般深沉。
她们两人,便是兮萝和木芙蓉。
木芙蓉在大理时便被瑜尘带走,瑜尘不知跟皇后进行了什么交易,他们一开始便悄无声息地住在了这里,根本没人想得到。
而兮萝,则是进了郢都之后被木芙蓉派人抓来。
被困在这里那么长时间,兮萝见到了瑜尘,把所有该问的都问了。
她终于应证了原本的猜测,一切都是瑜尘做的,是他给嘟宝和糯宝下毒,是他引他们来北梁,也是他要开那宝藏,帮着北梁攻打大元。而师父不是他的人质,是他捧在手心疼爱的女人。
从头到尾,兮萝都只是被利用的那一个!
兮萝脾气直,对于瑜尘的利用她无法接受,甚至气得连师父都不要了,只怒问瑜尘要解药,要离开这里,为此她没少和瑜尘交手,可最后的结局显而易见。
兮萝尝试过很多次要离开这里,可是每次都会被外面的暗卫困住,灰溜溜地挡了回来。
今夜,兮萝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再次闯宫,刚刚才打了一架,最后还是被乖乖地打趴了。
现在,她正在生气。
她不知道那个瑜尘要做什么,更连师父怎么想都已经完全猜不透了。
兮萝再次鼓起了腮帮子,怒声问,“师父,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到底要做什么?”
兮萝原本以为她会继续沉默,可是出乎意料的,师父却开了口,声音幽幽的,“是师父错了,师父不该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