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回头。
因为害怕看到陆连城受伤的眼神。
她怕自己忍不住,回到陆连城的身边。
“不可能,你喜欢的人,怎么可能是他?清欢,一定是莫湛擎威胁你了,对不对?”他上前一步,拉住了傅清欢,想强行带她离开。
“你放开我!我再也不想跟你这个穷酸鬼,继续待在一起了!别再来纠缠我了!”
傅清欢强忍着伤痛,歇斯底里的吼出来。
陆连城定定的望着她说,“我不信!你若是真的贪财,当初就不会,在我想把整个陆氏集团送给你时,你都不要!傅清欢,你给我回去!”
陆连城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吼完。
拉拽着她,继续走。
傅清欢狠下了心,扬手甩了他一个巴掌:“你烦不烦?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陆连城满脸写着震惊和不敢置信,呆呆的站在原地,削薄的唇微动,想说什么话,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滚!我让你滚啊!”傅清欢继续吼着,眼神冰冷无比,“好,你不滚是吧?行,我走!”
说完之后,她迅速的朝着莫家跑。
陆连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大石头重重的砸了一下,痛的几乎麻木了。
莫湛擎在车里看着顶着巴掌印的陆连城,唇角微微的翘起。
他不好过,陆连城也休想好过。
不是要跟他抢清欢吗?
现在就是陆连城抢走他女人的下场!
莫湛擎沉声命令司机道,“开车。”
司机发动了车子,紧跟在傅清欢身后,开进了莫家。
……
等进了莫家后,莫湛擎从车中下来,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笑着说:“清欢,你做的很好。记得以后碰到陆连城,也这么办。我不希望你们俩,再有任何瓜葛,知道吗?”
傅清欢本能的闪躲了一下,她不想被莫湛擎碰,可一想到还躺在ICU里的念城,她彻底放弃了挣扎。
只要能救儿子的命,被莫湛擎碰触一下,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微微的垂下了脑袋,低声说:“嗯。”
莫湛擎脸上的笑意更深。
“好了,我们赶紧进去吧,小北等着我们呢。”
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接下来可还有更好玩的,莫湛擎想到方才失魂落魄的陆连城,心底一片森冷。
……
进入到客厅里,佣人带着莫小北,走了出来。看到傅清欢的刹那,莫小北立刻甩开了佣人的手,欢快的跑到傅清欢跟前,说:“清欢姐姐,你来看我了呀!我这几天好想你啊!对不起,我之前没有遵守约定……”
话说到一半,想起来莫湛擎还在,莫小北立刻停止了说话。
傅清欢抱住了莫小北说:“小北,没关系的。姐姐……”
“为什么叫姐姐?你不是他妈妈吗?”莫湛擎打断了傅清欢的话。
傅清欢的脸色顿时煞白。
他是故意的,彼此都清楚,她不想不想让小北知道,她是他妈妈的事情,可他偏偏在小北跟前说出似是而非的话。
莫湛擎无视傅清欢苍白的脸色,摸着小北的脑袋说,“小北,以后叫清欢妈妈,别再叫姐姐了。我跟清欢要结婚了,你叫她姐姐,乱了辈分,被外面的那些人听到了不好。”
莫小北也想叫傅清欢妈妈,可是,乍改口了,有些不适应。
而且,他还没问清欢姐姐,愿不愿意做他妈妈呢。
莫笑比歪着脑袋,无声询问傅清欢的意思。
傅清欢的心一阵阵的刺痛,忍着烦乱的心思,说:“小北,听你爸爸的话吧。”
“嗯,妈妈。”
莫小北立刻改了口。
“哎。”
傅清欢应了一声,没了其他的话。
她是真的没办法接纳小北这个儿子,即便他身体里流淌着自己一半的血液,但他的孕育、出生和成长,自己从来没有参与过一天,怎么可能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呢?更遑论跟念城那般,亲密无间了。
她可以对小北好,但永远不是母亲对儿子那般。
莫小北似乎察觉到了傅清欢情绪的低落,伸出小手,握住了她的手掌。感觉到她的手冰凉的像是没有温度一样,说:“清欢姐姐……”
下意识的说出了习惯的称呼,很快被莫湛擎瞪了一眼,莫小北赶紧改了口,“不……妈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医生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很好。”
傅清欢觉得,在这偌大的莫家,自己唯一能坦然面对的,只有小北了吧。
“小北,不用替妈妈担心。她没有生病,只是心里不舒服。”莫湛擎别有所指,“我扶着你妈妈,去休息一下,她慢慢的会舒服的。”
“可是,我想跟妈妈在一起。”
好不容易见到了傅清欢,莫小北想多跟她相处一段时间。
“不行哦,现在妈妈需要休息。”
“那等妈妈休息好了,我能去见她吗?”莫小北又问。
莫湛擎皮笑肉不笑的说:“不能。以后,你跟妈妈见面,只能在爸爸规定的时间里,不许私底下跟她见面,更不许跟着妈妈偷偷出去……不然,有坏人会对你下手。”
莫湛擎说这话时,深深地望了傅清欢一眼。
傅清欢只觉得,自己的脸皮被他的目光,剜割掉了一块肉。
看来,莫湛擎始终对她选择了陆连城的事情,耿耿于怀。
自己想从他这里,取得小北的骨髓,去救念城,也没那么轻易。
傅清欢咬紧了下唇瓣。
莫湛擎吩咐佣人,把莫小北带去他卧室休息,然后扶着傅清欢,强行回到了后院的房间。
……
咔哒——
房间的门被关上,傅清欢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莫湛擎,紧张的抓住了身底下的床单。她不想跟莫湛擎在一起,往昔熟悉的人,如今陌生的令她害怕、恐惧、排斥。和他靠近,她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叫嚣着让他滚开。
可自己不能逃,更不能惹莫湛擎生气。
那样……
儿子的命会没了。
她强忍着逃跑的冲动,像是钉子一样,钉在了床畔。
可她不知道,此刻她的脸色有多么的难堪。
苍白的像是纸般,没有一丁点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