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柔刚想要开口对那个戴着头套的人说话,钱子江却是率先拦在了她的身前,做出了保护者的姿态,冷声对着那个人道:“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是谁?有什么企图?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吗?”
那个人显然因为钱子江的话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阴森森地笑了几声,声音格外的刺耳难听。
“你还真的是护花心切啊。不过,这件事情可由不得你,我要和季小姐对话。”那个人不客气地说道,然后就又往前走了几步,侧身来到了距离季晓柔只有一米远的地方。
季晓柔惊得后背都开始冒冷汗了,抓着钱子江的衣角也更加用力了一些,将他的那件限量版的polo衫的下摆都抓的揪成了一团,像是皱巴巴的抹布一般。
不过现在的她真的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仅仅是看着这个戴面具的人就让她觉得心惊肉跳的。要不是有钱子江在,她说不定早就拔腿跑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季晓柔努力地让自己保持着镇定,不让自己被这个人笑话。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和钱子江两个人在呢,对方只有一个,就算是气势上也足以压倒性得胜利了。而且,要是打起来,她想两个人也不会打不过一个吧?
对方丝毫不知道此时的季晓柔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又用那个奇怪又诡异的声音笑了几声,笑的直让季晓柔觉得头皮发麻。
随后,他就又开了口道:“季小姐,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让你到兰亭公墓来,又为什么要让你到这个空墓碑来呢?”
那个人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的恐怖,要不是他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季晓柔还真的会觉得自己这是撞见鬼了呢。
他的声音里隐隐透出一种快感,似乎很享受现在捉弄人的滋味。季晓柔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出现了幻觉,还是真的如此,总之就是十分的不舒服。
她看了一眼钱子江,又看着那个人戴着的恐龙头套,“我问了,你会说吗?你要是想说的话,你早就说了,也不会这么大费心机地卖关子了。”
那个人听到季晓柔这么说,哈哈一笑,竟然是对着她称赞道:“不错,果然是季家的女儿,真是冰雪聪明。”
她不屑地撇过头去,并不稀罕他的赞美,只是又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请你快点说吧。”
自己过来可不是为了和眼前这个人东拉西扯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达到目的,知道那个什么所谓的自己父母的秘密,还有拿到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遗物。
那个人顿了顿,大概沉默了有一分多钟,这才又用生硬沙哑的嗓音开口说道:“季小姐,你好好想一想,我为什么会让你来这个墓园。还有,这个空着的墓碑,对你的意义又是什么。”
季晓柔的眉头蹙的紧紧的,实在是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丝毫想不起来任何自己和这个空墓碑有关的事情。
不由自主地,她把目光放在了钱子江的身上,似乎是在寻求帮助。
此时,她也真的是六神无主,只能够倚靠钱子江来帮助自己了。
然而,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提醒道:“季小姐,这是你自己的记忆,而且是在你认识这位先生之前的,你不用问他,因为他不可能知道答案。”
钱子江和季晓柔几乎是同时在听到这句话后对着那个人狠狠地瞪了一眼,知道他这是存心在刁难。
谁知道他说的是几岁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呢?这个人还真的是怪异的很。
但是,看起来这个人似乎只会故弄玄虚,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人的事情,这才让季晓柔的心里觉得好受多了。
毕竟,要是她真的要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恐怕他们两个人都会逃不掉的。
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也有些诡异凶狠,但是莫名的季晓柔的心里似乎就是知道,这个人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或者,他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自己也说不定呢。
“晓柔,你别着急,你慢慢想一想,到底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是什么事情和这个墓碑有关呢?”钱子江在她的身边温声提醒道,自然心里也希望她可以想起来,这件事情也就可以好好解决了。
可是,季晓柔努力地想了好半天,却还是没有想出个什么头绪来。
她表情痛苦地看着眼前的那个戴着恐龙面具的男人,用力地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啊,我除了我爸妈葬在这里之外,根本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是和墓园有关的。”
她认识的亲戚、同学里,也没有什么人是在墓园工作的,所以她几乎可以很肯定自己除了给父母扫墓祭奠以外,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更加不可能在这里交到了朋友。就算是交到了朋友的话,也不会丝毫没有印象啊。
那个人对于季晓柔的回答显然很不满意,沉思了片刻后说:“不如我给你一点提示吧。是五年前的事情,你仔细想一想,看看会不会想起来吧。”
他说着就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季晓柔心头的疑团不仅没有减少,反而似乎越来越多了。
五年前?那不就是她刚满20岁的那一年吗?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连五年前的都知道呢?可是,五年前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呢?
她的印象中,那一年因为她20岁成年,不仅是父母,还有几个要好的同学都安排了不少的活动和她一起渡过,是很开心的一段日子。
可是,为什么会扯上墓碑呢?这让她觉得不解。
想来想去,她还是想不出来,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看来,季小姐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那个人似乎是看出了季晓柔想不出来,对着她阴恻恻地说道。
他的语气比之前更加阴森,让人更加不舒服,钱子江下意识地就环住了季晓柔的身子,一双犀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戴恐龙面具的人,就怕他会突然冲过来伤害季晓柔。
“你就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根本想不起来。那么久远的事情,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呢?”季晓柔在钱子江的怀里对那个人喊话道,额头上都沁出了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