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阳的嘴角抽动了下,“笨女人,或许她跟我们家,跟我爹地是有一些关系,但不一定就是我的妈咪,你明白吗?” “whatever,随你怎么想吧。”景晓萌耸了耸肩,把头转向了窗外。
她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总有一天,她会弄明白的。
“你呀,就是不能消停一下。”陆皓阳叹了口气。
景晓萌转过了头,深深的、深深的看着他,“她是你的妈咪,我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如果那个恶魔的确是你的妈咪,那我们就完了,没有以后,没有婚礼,我们结束了。虽然犯罪的是你的母亲,不是你,但你的身上流着她的血液,你就是我的仇人。我爸爸在天上看着我,杜夫人在天上看着我,那些死去的冤魂在天上看着我。我之所以出生,之所以长着这张脸,就是为了替他们复仇,这是我的使命,无法更改!”
她的声音拔得意外的高,那些话像倒水一般从嘴里不受控制的倾泻出来,像冲锋枪里面的子弹,沉重的击打在陆皓阳的心房。
他觉得背脊发凉,舌尖发冷,喉中发紧,心中发痛,觉得那中午的阳光,都带着森森的凉意了。
“景晓萌,你真令我失望。”他像是赌气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愤愤的朝房间走去,丢下了她一个人。
他不仅失望,还深受内伤。
景晓萌躺到了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的心里难受极了。
陆皓阳根本就不相信她,根本就不想解决他们之间的症结,就是一味的袒护那个冒牌的上官念依。
难道真像别人说得养育之恩大于天?
他对自己的生母,真正的上官念依没有感情,反而同冒牌货母子情深。
雅雅从会议室大门背后,探出了一双眼睛来,偷窥了一眼,然后悄悄关上门,朝晗晗和康康摊了摊手,“又吵架了,好忧伤。”
“一言不合就吵架,不是他们一向的相处之道吗?习惯就好了。”晗晗耸了耸肩,神色淡定。
“他们会不会离婚呀?”康康担忧的说。
“他们已经离婚了。”雅雅吐吐舌头。
康康捂住了小嘴,“我忘了。”
这个晚上,陆皓阳没有去景晓萌的房间,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她也不理会,他不在,蒙头睡大觉,舒服着呢。
可惜的是,她失眠了,翻来翻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最后,干脆爬起来喝牛奶,助睡眠。
从房间一出来,她就看到了站在露台上高大的身影。
原来有人跟她一样,无心睡眠。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她低声的问道。
他转过身,瞪了她一眼,还不是被她气得,怒气还没消化完呢。
“你要不要喝杯牛奶呀?”她问道,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滚蛋。”他没好气的甩出两个字。
“滚就滚。”她小脸一甩,端起牛奶就朝房间走。
还没到门口,某男就像龙卷风一般袭来,挡住了她的去路,“狼心狗肺的蠢女人,是不是要把我气死,你才安心?”
“我只是想要面对事实,你可以认贼作母,但不要逼我接受仇人的儿子,就算我能接受,我的家人也接受不了。”她极为正经的说。
有些矛盾是不可调和的,陆皓阳也明白,只是……
“当年发生了些什么事,我们并不知道,就算这件事跟我妈咪有关,是不是也要弄清楚来龙去脉,或许她是被慕容燕燕设计的,她也是受害者。”
“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就去证明,否则我是不会相信的。”她带着几分硬冷的说。
“我当然会调查清楚。”陆皓阳低沉的说。
他很希望母亲能说出当年的真相,可惜她偏偏不肯面对,这样即便是误会,也说不清楚。
景晓萌看得出来,他想要替上官念依开脱,有谁会大义灭亲,申讨自己的亲妈呢?
“很晚了,我要睡了。”
掰开他撑在门框的铁臂,她走了进去,不想再多说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陆皓阳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见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就抿起了唇,默默的离开了。
第二天,他们开车去了尼斯,玩了几天之后,就回到了格拉斯。
景晓萌想要带着孩子们跟茉莉夫人道个别。
“夫人,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如果上次的话,冒犯了您,请您原谅。”景晓萌说道。
“没关系,我早就已经忘了。”茉莉夫人摆了摆手,眼睛望向了陆皓阳,闪过一丝无法言喻的神色,“今天就留下来吃晚饭吧,我再做些点心,让你们带回去。”
“悉听尊便。”陆皓阳淡淡的说。
茉莉夫人去了厨房做西点,景晓萌也跟了进去,她想要学一学。
茉莉夫人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我听雅雅说,你和皓阳离婚了?”
“他的妈妈是杀害我爸爸的嫌疑人之一,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景晓萌故意说道。
茉莉夫人脸上一块神经跳动了下,“是不是弄错了?没准是个误会。皓阳那么优秀,他的妈咪应该不会是如此狠毒的人。”
“我只知道对坏人善良,就是对好人的伤害。我和我的家人都接受不了他有那样一个母亲。所以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分手。”景晓萌慢慢悠悠的说。
“那孩子们呢,孩子们怎么办?”茉莉夫人痛楚的问道。
“婚姻失败,最受伤的莫过于孩子。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难过了。”景晓萌叹了口气。
“晓萌,就算皓阳的妈咪真的做错了事,但跟皓阳没关系呀,他是个好孩子,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你不要放弃他。”茉莉夫人难过的劝慰道。
“母债子还,天经地义。而且上官念依很讨厌我,从我第一次踏进陆家的大门,她就仇视我,千方百计的要把我赶出陆家。她不停的使坏,不让我过上一天安宁的日子。她甚至恨我的孩子,对他们下毒手,一点都没有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孙子。您说,这样的人,配得到原谅吗?”景晓萌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