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爸妈这样的爱情。
“回来了,吃饭没?”他的推门声跟走动声惊扰了两人,等换好鞋脱掉衣服挂衣架上出现在他们视线后,周暮安听她妈妈关切问一句。
跟简季分开,最近的心情一直都没好过了。面对家人也好不起来的感觉,语调淡淡的嗯,周暮安就往楼上走。
没走几步,却被周母叫住了:“先过来我身边一下。有点事儿要确认。”
周暮安疑惑一下,想想朝周母走去。
走过去,就看周母从沙发上站起凑到他身边闻了闻:“又喝酒了?”
周暮安低头看看周母,嗯:“喝了点。”
周母叹息:“喝酒太多伤身,而且你有胃病你不是不知道。作死吧你。这几天我给你洗衣服,衣服上没有酒味的时候太少了。你说你……”再叹息下,周母在他腰上狠狠拧一把问他,“我听说你一直在追一个女孩没追上是吧。而那个女孩好像还是渝州的前女友?他们复合了是吧。哎,暮安啊暮安,你爸爸跟你孟叔叔关系非常不错你知道的吧,你说你喜欢谁的女朋友不好,偏偏喜欢渝州的?这以后见面,多尴尬。”
周母知道他喜欢孟渝州的女朋友的事儿,也是从名媛圈里流出来的。
虽然周母不混那种圈,但是周母朋友挺多也挺杂的,好几个朋友都告诉她了。
而这几个朋友是前几天才刚告知她的。还是说话聊天时无意说起的。
再叹息下,周母说:“最近你的心情一直不好,我问你怎么了,你一直说工作忙压力大。这两天我才知道你是没追上喜欢的女孩的缘故吧?暮安啊,我也打听过了,那个女孩挺普通的嘛,家世也一般。哎,也不知道你跟渝州是怎么了。”
周父也暂停会儿看报纸:“黎樱难道不好吗?据你们相亲过去都大半年了,她爸爸跟我一起打球的时候可是还时不时会念起你,问你找到女朋友没。看得出她爸爸很中意你的,而且黎樱对你也很有好感。”
不要提黎樱,烦。
当然,他知道他这种烦代表着自己对自己过去一些决定的否定。所以一直不想回首。
很想把一些事儿说清楚。周暮安看周母:“妈,孟渝州现在的女朋友是我初恋。高中时候我们在一起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跟私人空间。别人不知道很正常。
周母表情微微惊愕一会儿:“你们……”
“我们大学时分的手,谈了七年。分手是我提的……可提了没多久后我就后悔了,后悔了四年了,确切的就要五年了。这五年来,除了她,我好像再也喜欢不上别人了。而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太多的事儿,她不再喜欢我了。”真的是父母都是永远坚强的后盾,有点孩子气跟茫然无措的,周暮安看周母,“妈,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吗?我应该怎么办让她重新喜欢上我?”
—
昨晚孟渝州送她回家的时候告诉她说明天在他家的书房蜗居一天看书。但第二天一早醒来想着温蔓坠马后现在还在医院呆着呢,她现在有空了得再去看看她才好。
利落的也就给孟渝州去了电话,说下午再去他家。
温蔓虽然是个从小也被人捧手掌心长大的小公主,但真没什么公主病,挺皮实的。简季这次再去看她时,进了病房,看她跟没事人一样了。哼着小曲儿,看电视看到不亦乐乎的。
在看到她拎着鲜花果篮进来,温蔓开心的不得了,慌忙关了电视:“可有人陪我说话了。”
简季微微笑,把东西放好后坐下来。
温蔓喜欢吃橘子。
坐下来休息会儿,简季从果篮里拿个橘子出来开始剥。
边剥,边递给温蔓吃。
温蔓嘿嘿笑,边吃边告诉她,很兴奋的告诉她:“我毕竟是我爸妈亲生的骨肉啊,他们可舍不得我受委屈。虽然之前告诉我说,我只有答应不拍戏了,他们才会动用人脉把欺负我的那个女的封杀了。但现在我就是不想退圈,他们也还是动用人脉把那女的封杀了。还有,简简,看今早娱乐新闻没,那女的昨晚被人教训得她爹妈都要不认识了,做的鼻子都打歪了……也是我爸找人做的,哼,只怪她命不好,欺负错了人了……现在真的感觉有个有实力的老爸真好啊。简简,你现在有孟先生这个后台,是不是感觉也很棒。上次你被一个小明星打,我可听说孟先生亲自监督处理妥当的。哎,一直还没时间问你,跟孟先生交往起来感觉如何啊?竟然神不知鬼不觉你们就在一起了,你都不告诉我,要不是听她们几个小名媛给我聊,我都不知道。”
简季轻轻笑一下:“你不是一直忙着拍戏吗?”
温蔓摸摸头:“这倒是,不过,突然听她们说你跟孟渝州现在走在了一起,我真吓一跳的。你不是跟周暮安聊的也挺好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好想快点虐。然后你们又会看到那个高冷孟了。
我会虐的甜蜜一点的。
最近工作忙的要死,你们还冷落我,下班我真没力气写几个字了……
☆、第50章 hapter50
橘子已经全部剥好了。
简季把橘子递到温蔓手里, 微低头把一丝垂下来的头发往白皙的耳后缕缕, 淡淡告诉她:“我跟周暮安接触过后觉得并不是很合适,就没再继续下去。”
温蔓拉长音哦一会儿, 往嘴巴里一片片填着橘瓣, 朝她再灿烂一笑:“那看来你跟你们孟总是非常合适了?我可还听说你最近一直出没他的小区。老实交代,是不是已经上过床了?”
简季没回答问题,沉默会儿后反问她:“为什么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
温蔓悻悻,嘴一噘:“不告诉我就算了。”再填一瓣橘子到嘴巴里, 温蔓问, “那改天有空让我跟他认识一下总可以吧。你不知道我其实好久好久之前就想见见本尊了,经常在电视上杂志上见他让我心痒痒。不过之前突然被你告知你们关系是假的, 就没好意思提了, 现在是真的了,改天可以见吧。”
简季再微微沉默一会儿:“改天有时间再说吧。最近公司挺忙的。”
温蔓再噘嘴:“怎么感觉好像不想让见呢。难道怕我抢走他不成?”
简季瞪她:“别贫了。你先好好养你的伤吧。”
—
医院里躺着温蔓这个病号,简季没想,孟渝州家也有个病号呢。
孟渝州生病了。
她看完温蔓,陪温蔓吃了顿午餐,下午两点多钟赶去孟渝州家的时候,按了门铃好一会儿都没人开门,她只能自行掏出了钥匙。等推门进去, 客厅里, 书房里都是空空荡荡的,没看到孟渝州的影子。以为孟渝州有事儿出去了,但好奇的又推开他的卧室门后, 看他洁白的大床上,他把自己裹成了毛毛虫,在睡觉。
等她轻轻走近了,看在安静睡觉的孟渝州脸有点红红的,像是在发烧。
微微俯身,手扬起轻轻放在他额头摸摸,果真是烫极了。
也不知道吃过药看过医生没。简季在他床边坐下,隔着被子拍拍他屁股:“醒醒。”
孟渝州醒醒,看到她,微笑:“过来了。”
孟渝州有时候真是色胚,还孩子气,简季觉得。醒来看到她,她看他眼睛眯眯笑后,指了指嘴巴:“亲我一下。想你。”
但她吃他这一套。抿唇低下头想吻吻他后再问他话,却没想刚低下头,孟渝州用被子突然又捂住嘴巴了,片刻,只露着眼睛嗡里嗡气的说:“还是别吻了,我好像感冒了,浑身不舒服,别传染你。”
真讨厌的男人,一会儿一个主意。
可她想吻。
简季扯下他捂住嘴巴的被子,在他柔软而有男人味的唇瓣上轻吻一会儿,摸摸他的脸:“看过医生吃过药了吗?”
孟渝州摇头。
孟渝州头发没打理,凌乱中带了点小颓废。而他现在生病了,没什么精神。谁都有脆弱的时候,简季摸着他的脸看着他现在脆弱的跟个小孩一样,让人操心的小孩,不由皱皱眉,在他屁股上再拍一下:“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生病都不知道看医生吃药的。”有点小命令语气的,“马上起床,我送你去医院。”
她让他起床去医院,但孟渝州并未动,继续裹成毛毛虫对她笑:“简简,我妈妈去世之后,已经不知道多久了,感冒都是自己一个人照顾自己,没人担心记挂。现在身边有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煽情孟。
简季心软软的,不管不顾俯身在他唇上又吻下,语气软了又软:“乖乖的快点起床去医院。还有,怎么突然就感冒了?”
孟渝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醒来时就不是很舒服,但没在意,吃过早餐在床上看了会儿书,不知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这不醒来只觉得更不舒服了。也许最近太累了。想想我倒也好久没感冒过了。”
真后悔刚才主动说让简季吻她。
现在她都吻他两次了,好担心传染她。
孟渝州掩掩被子翻个身开始背对简季,又跟个孩子似得:“离我远点吧,也别再吻我了,我可不想真传染你。至于感冒去医院实在太麻烦,打电话给我私人医生让他过来一趟就可以了。”
对,他们有钱人都有私人医生。
之前她生过一次病,温蔓还特意让她私人医生为她服务过。
看看这傲娇男人的背脊,简季心再软一下,迅速问了他私人医生电话后,拨了过去。简单说下孟渝州症状,在听私人医生说差不多半小时就会赶到后,简季放下心来,礼貌说声谢谢,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简季再在他额头上摸摸,去取了体温计过来,陆陆续续的,又去端来了白开水,又用物理降温的方式把毛巾浸泡在了冰水里拧干在他额头上冷敷了会儿。在知道他还没吃午餐,忙完这一切,又去了厨房给他做了午餐。小米粥。孟渝州说,除了小米粥什么都不想吃。
私人医生说半小时赶到,简季看看腕表,差不多二十分钟,他就拎着药箱过来了。
孟渝州就病毒性感冒。医生给他打了个小针,开了点药,嘱咐多喝水,按时吃药后离去。
医生离开后,她用大火煮开,再转文火慢熬的小米粥也煮的差不多了。端过去很体贴的舀一勺吹吹递到孟渝州嘴边,简季说:“吃过饭稍停会儿再吃点药,就好好再睡一觉,晚上应该差不多就退烧了。”
“嗯。”孟渝州乖乖一口口吃着她递上来的小米粥的同时,目不转睛看着简季,真的觉得认识眼前这个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女人真是上天对他的眷顾,修长的手指揉捏下简季的脸,孟渝州说,“想赶紧把你娶回家的念头好像越来越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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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渝州吃过饭再吃了药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沉沉睡了过去。
简季坐他床边看他会儿,手不自觉又放在了他脸上摸了摸,心弦紧绷着敏感着担忧着:“如果真的娶了我,我们会长久吗?”
她真的不想经历离婚,但更更真的不想再去经历的是再一次被深爱的人哪天用嫌弃的眼光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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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是不是孟渝州睡得太沉太沉传染了她。简季坐孟渝州床边不知道看了孟渝州多久后,竟昏昏沉沉趴在他床边睡了过去。大约四点多钟,她醒来,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孟渝州给抱到了床上了。
而孟渝州这个病号此时并不在床上。
晴天时时有,阴天也常常在。简季醒来时,透过薄纱似的白色窗帘感觉外面阴沉沉。也不知道孟渝州这个病号不在床上干嘛去了。简季穿鞋出卧室,走向客厅后,看他竟拿了小毛毯背脊倚靠在抱枕上长腿伸直了在客厅沙发上半躺着看书。
走过去爬上沙发跟他挤在一起,也半躺着,简季把小毛毯往自己身上扯一点,往他怀里再蹭蹭:“干嘛在这儿看书,不在床上。”
她往他怀里蹭。孟渝州很自然的一只手圈住她,让她把脑袋很舒服的靠在他的胸口处:“怕打扰到你睡觉。”微低头看她,语气轻柔的,“现在睡饱了吗?”
简季嗯,靠在他胸口处,闻着他身上清冽干净的味道,眼皮也微垂下看看他看到书,嘴角扯一扯:“是德语吧。一点看不懂。”仰头再看看明显有了点精神的孟渝州,简季伸手摸摸他额头,“烧是退了,身体舒服点了吧。”
孟渝州嗯:“身体是舒服了好多了。不过我现在还是病毒携带者,所以,别靠我太近比较好,现在乖乖的下去沙发,离我远点可以吗?”
简季摇头。反应会儿问他:“把我抱到你床上睡觉后,是不是怕传染我所以自己溜到客厅来了?”
孟渝州笑,没答。
这个从来都会坦白自己心里所想的男人有时候也还是会闷骚会默默做对她好的事儿不说的。简季脑袋继续枕在他怀里,“我才不怕传染。我身强体壮着呢。”
身强体壮什么,明明小身板弱不禁风的,上一年冬天她就有感冒两次。
孟渝州暂时合上书,在她香香的头发上拨弄会儿:“乖了,先离我远点。我下周二又得出差,去法兰克福,我可不想我出差时听到你感冒的消息。让我牵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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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板偶尔也是个乌鸦嘴。
在他出差去法兰克福的第二天,也就是周三一早,简季醒来只觉得头晕脑胀,全身轻飘飘。用手摸摸额头,滚烫滚烫。她还是挺会照顾自己的,虚弱起床去上班前,先是去了小区楼下24小时营业的小门诊找大夫打了一个小针,拿了点药。
而后提着一袋子花花绿绿的药,简季乘坐出租车去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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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拎着的东西看清楚了吗?是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