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赶快去看看林灵吧!”郁雯担心道。我点点头,跟着后面推林灵过来的护士,进了病房。
我走到床边俯下身子摸了摸林灵的脸,低头轻轻吻一吻她的嘴唇。林灵安静的躺着,脸色有些苍白。我心疼的抚上她的脸,细嫩的触感提醒着我她还活着,稍稍平复了我激烈跳动着的心脏。
“你在这儿守着她,我一会儿就回来。”我抱住郁雯的腰将人揽在怀里。
我得回家具体看看,怎么回事儿。
说完,我低下头细细的亲着郁雯的眉心,无声的安慰她。我亲了亲郁雯的耳廓,一手在郁雯的身后轻轻的拍动着,像是哄着受到惊吓的孩子。
我知道郁雯吓坏了,即便她也曾跟我枪林弹雨,九死一生,可这在安逸的环境里遭遇突如其来的灾难,而她还要负责保护身无寸铁的林灵,她的精神紧张的很。
她闭着眼睛,歪头在我的肩膀上靠了一会儿。“便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怪你的,我知道你尽力了。”我掰着郁雯的肩膀,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向她传递着我的心意。
郁雯推开我,轻轻点了点头,随意的挥了挥手。“快走吧。”说着坐到了林灵的床边,伸手给林灵把杯子掖了掖,拿起一次性纸杯倒了半杯水,用棉签沾着给林灵擦嘴唇。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林灵和有些疲累的郁雯。深深看了这场景一眼,我转身关上了门。
身为男人,若是连妻女也不能守护,还谈何成家立业平天下。空嚷着事业的男人,在生活里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懦夫。我的拳头在身侧紧紧的握住,脚步愈发的大了起来。
打开房门,房间里的东西有些杂乱,夜风吹起纱帘不时的飘动,场景有一种诡异的寂静。林灵的房间里并不乱,东西看起来规制的很,除了被子上有躺动过的痕迹,像极了林灵一贯的风格。
我站在床边盯着被子上的折痕。方才林灵昏倒的样子让我方寸大乱,我没法确定这被子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而今……
我在房里细细的看了一遍,洗漱室有点乱,留着几个脚印。但是看花纹也是林灵常穿的那双拖鞋,我抬手抵在自己的下巴上,房间不大,可是细节太多。
我的脑子里乱嗡嗡的,太多的东西在里面纷杂的回映。我走到窗台依靠在墙上,风吹起纱帘飘到我的脸上,差点被烟火点燃。我伸手拽了拽窗边帘子,拿起固定窗帘的绳子将窗帘束起,然后打结。
被束起的窗帘笨重了许多,风吹的它一晃一晃的,绳结飘出窗外,我伸手去够,低头在窗台上看到了半个脚印。我皱紧眉头,伸出手在脚印上按了一下,抬起手在眼前看了一会儿,手指捻了捻。
土质很松软,像是鞋上不小心留下的,还带一点水渍,湿湿的黏在我的手指上。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局长的电话。
“陈哥,想兄弟了?”
我靠在墙上,给自己又点了一支烟,回道:“那可不。”我紧接着转换了语气,严肃道:“我这儿出了点事,找个人过来。”
“出什么事了?”局长的语气也严肃了几分,不像之前吊儿郎当的态度。我夹着烟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大事,找个刑侦方面的,靠谱点。”“陈哥放心。”
我把手机扔在床上,坐到床边抽完了手里的半只烟,脑袋里浑浑噩噩的,一会儿回放林灵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一会儿又细细的思索警察局的人到底靠不靠谱,局长这人到底算不算自己人。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慢慢回想了一下。
林灵最近交往的人,还有海上的郁雯,那天来拜会的黑帮……龙哥他们最近也不在家,电话简讯甚至暗号发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人回应……对方到底是谁?来这儿的目的又是什么?
“嘶……”快抽完的烟染到了手指打断了我混乱的思维,我把烟头扔在地上捻灭,手上盾盾的疼。
我走到浴室用凉水冲了冲,哗哗的水使得手指镇定了许多,我挤上一坨牙膏,将剩下的牙膏胡乱的扔在洗手盆里。我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沧桑,头发蓬乱,眼睛下面仿佛有着青黑的浮肿。
我俯下身子捧起凉水浇在自己的脸上,冷冷的水打在脸上,好像感觉清醒了许多。
我走回床边坐下,双手插进头发里,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生疼。回来的这段日子过得太顺遂,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手上的累累鲜血,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忘记了自己怎么活下来,忘记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上王座。
“咚咚咚。”
我起身打开家门,局长带着一个带金边眼镜框的瘦高个走了进来。“陈哥,这是小刘,自己人。”我冲他点了点头,他神态倨傲的一颔下巴,金丝的眼镜框在灯光下折射着冷艳的光,只是我心思混乱,无暇顾及他的无礼。
我带二人走进房间,局长一改谄媚的态度镇定的站在一旁,眼镜男走进门将工具箱在门边一放,打开箱子戴上手套在房中细细的勘察起来。
我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不由得又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男子闻到烟的味道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但没有说话。
眼镜男在房中左右摸索,拿着放大镜和一块透明的胶纸沾一下看一会儿。我有些烦躁,不耐烦的喊道“你看出什么来了?”眼镜男看了我一眼并不理我。
从箱子里取出一块大块的胶纸和一把小刷子走到窗台,在脚印边聚精会神的动作了一会儿。我感觉我的耐心已经快濒临极限。我夹起烟狠狠抽了一口,正要爆发,局长伸手按在了我的身上。
“陈哥放心,这是局里资质最老的专家,而且绝对安全。”局长凑到我耳边说道,我双臂抱胸靠在门框上,险险压住我的怒火。
眼镜男拿着一应工具走回来,蹲下身子慢条斯理的整理起工具来。我蹲下去,焦急的问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