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就好了。卞南枫十分地怜爱黎钥,这就是他挚爱的宝贝。

为什么要躲呢?变得和我们一样不好吗?女人不理会卞南枫,依旧对黎钥说着。

黎钥两手用力捂住耳朵,害怕恐惧到浑身都在发抖。

卞南枫搂着黎钥,在黎钥后背轻轻抚着:没事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被卞南枫一安抚,黎钥似乎情绪得到了一点缓解,但他还是不敢把头抬起来。

他太害怕了,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景象,所有的乘客,除玩家以外的所有乘客都变成了可怕的怪物。

没有人身体是完好的,全都破碎了一些地方,有人胸口被碾碎,骨头都突了出来,森白的骨头,看得人心头一颤一颤的。

你?卞南枫的话似乎将女人给逗乐了一样,她突然两只手都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身体往前面倾,目光在卞南枫英俊的脸上来回打量了片刻。

你不行。

女人直接给了一个定论。

卞南枫还没怎么听到别人说他不行,他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倒是来了点兴致。

现在这个女人也对他怀里的宝贝有点想法了。

不知道是他的人吗?

可以啊,可以来和他抢,只要抢得多。

是吗?卞南枫只是眸光沉了沉,并没有被女人这么简单的话给挑衅到了。

就这个人,一个连boss都算不上怪物,怎么可能就想让他有所动容。

卞南枫最初是这样认为的。

随后他怀里突然就空了。

和怀里的人一起空的,还有原本坐在对面的女人。

女人根本就没有碰到黎钥,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

还将黎钥给带走了。

卞南枫眼瞳一瞬就阴沉下来,直接就往玻璃窗看过去,没有先兆,但是卞南枫第一时间就是有一种预感,果不其然当他看向窗户的时候,原本该是透明的玻璃窗,这会也是透明的,不过外面透露出来的却不再是厚厚的极为震撼的云层美景,而是另外一辆列车。

也可以说就是他们所乘坐的这辆列车,只是稍微有点不同,那就是玻璃对面的列车里面,和这边坐着的人是不同的。

从这里消失的人,直接就到了玻璃窗的另外一面。

列车的另外一个镜像,在那个镜像里面,卞南枫看到黎钥就坐在他旁边。

只是现在他却碰触不到黎钥了。

怀里的重量骤然就轻了,卞南枫微微抿起的嘴角弯了那么一点弧度。

黎钥斜对面坐着的女人,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她知道那个十分冷酷气场不凡的男人在盯着她。

也知道这个病美人是他的人,可是那又能代表什么?

这辆列车是他们的,不是这些后来者的。

而后面来到这里的乘客,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他们的东西了。

女人起身就绕过了桌子,走到了黎钥身旁,黎钥本来是坐在卞南枫的怀里,突然间自己就坐回到了椅子上,而且身旁没有人,变得空荡起来。

他的对面,本来坐在那里的周辛也不见了。

只有隔壁的女人。

女人的后脑勺,瞬间就恢复成正常。

但是黎钥眸光微微一垂,落到了座位上,在那里分明有着一滩粘稠,来自刚刚女人的后脑勺里面流出来的脑浆。

女人走到黎钥面前,直接就往黎钥左边的空位上面坐。

黎钥一脸惊恐,眼瞳猛地扩大,嘴唇更是止不住地颤抖,他身体不停地往后面躲,可是身后就是车厢墙壁,他根本无处可躲。

女人涂着漆黑指甲油的手指一点点朝着了要靠近,黎钥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恐惧地张开了嘴巴,头开始摇了起来。

太过害怕了,而自己又过于弱小和无助,于是眼眶里迅速就有泪水开始聚集。

女人的指甲似乎非常尖锐,像是利刃一样,黎钥脸上毫无血色,他全身都绷紧了,嘴唇里总算溢出了一点声音:不

不什么,黎钥嗓子眼极其干涩,他感到喉咙那一刻火烧火燎起来,看起来相貌清秀的女人,在这一刻却仿佛是个冰冷的怪物一样,黎钥感到周遭空气在凝固和变得冰冷起来,他感到无法呼吸。

女人原本是打算掐住黎钥的脖子的,将这个柔弱的宝贝给掐死,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永远地留在这里,作为她的小可爱的。

只是当黎钥眼底的泪水闪烁,并且在下眼睑开始凝聚起来的时候,那滴泪水摇摇欲坠,闪烁着璀璨的光。

那一刻,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觉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

明明她这样的人,早就没有所谓的柔软,可是在看到黎钥可怜柔弱的眼泪时,她就是被触动到了。

她想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冷漠,居然让这么美丽的脸庞上流下泪水。

虽然这人恐惧可怜的模样也非常的迷人,可是女人心头微微的一疼,当时就开始自责起来。

于是本来是要去掐黎钥脖子的手,转瞬就变了方向,朝着黎钥的脸上抚摸过去。

她非常的轻,黎钥的皮肤太过柔白和纤细了,仿佛一层薄薄的表皮,极其的透明。

之前隔了一张桌子,现在没有了这点阻碍,女人坐在黎钥左手边,她和黎钥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几厘米。

这点距离里让女人看的非常清楚,这个病美人到底有多完美。

不像是人类,更像是一个精雕细琢的水晶娃娃。

女人指腹来到黎钥的眼睑下,轻轻擦去黎钥的那滴快要坠落的泪水。

你这么美丽,我怎么会伤害你。

女人微笑起来,又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张纸巾出来,去擦拭黎钥另外一边眼角滚落的泪水。

不用害怕,这里也是列车中,和那边是一个地方。

女人看黎钥害怕中透着迷茫,随即给黎钥解释了一下。

她略微侧开一点身体,好让黎钥看向左面的车窗。

在那里,黎钥看到了自己刚刚坐过的椅子,还有就是刚刚搂着他的男人。

男人正一脸看不出喜怒地盯着这边,但黎钥了解卞南枫,对方这个时候怕是已经相当愤怒了。

我想要回去黎钥缓缓开口,尽量控制着恐惧,向女儿祈求道。

现在不行,而且你不觉得这边人更少,更安静吗?

女人笑起来,好像天生就是笑唇一样,嘴角随时都挂着柔柔的笑。

黎钥无法从这些温柔的笑里获得一点安慰,他摇了摇头:他们是我的朋友,我

黎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女人给打断了。

是吗?那你放心,我的朋友们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女人一把就抓住了黎钥的手,冰冷的手指,那种刺骨的冷,直接往黎钥身体里面钻,瞬间侵袭黎钥的五脏六腑。

黎钥整个人都被冻得一个哆嗦。

女人却装作疑惑的样子:这里温度太低了?

服务员!

女人抬起手,把列车乘务员给叫了过来。

拿一条毯子过来,厚一点的。

看女人的语气和姿态,她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黎钥想要挣脫开手腕,可是女人没用多少力,甚至看起来手指是松散的,但是黎钥就是挣扎不开。

他眼眶逐渐发红,泪水又更多的聚集了起来。

你哭起来很美,可是我不喜欢看到你哭,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还是多笑比较好。

你笑起来更美丽。

女人另外一只手直接就轻抬起黎钥的下巴,拇指指腹在黎钥下嘴上缓缓抚过。

盯着黎钥的眼瞳,给黎钥极其熟悉的感觉。

有很多人对你这样做过?

从男孩的目光中,在那一会女人察觉到了这个状况。

她靠近了黎钥,比之前更加近的距离。

两个人的脸离得非常近,进到鼻尖好像都轻轻地贴着。

黎钥的呼吸打在了女人的脸上,但女人那里,没有任何的呼吸。

对方身体是冰冷的,除了接触的手腕,当她整个人靠近时,黎钥呼吸一下,都好像吸进的是冰冷的寒气。

眼前这个人形的存在,她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冰川一样,黎钥靠近他,不只是脸,整个身体都在一点点变冷。

黎钥猛地往身后退,整个背脊全都紧紧贴在了玻璃上。

玻璃也是冰冷的,但这种冷比起女人那里刺骨尖锐的冷,似乎要好受得多。

别伤害我。黎钥嘴唇微张,又一句恳求的话,和前面不同的内容了。

他在祈求女人不要伤害他。

好。女人点头,答应得非常快。

太过迅速了,反而让黎钥无法相信,他看向了窗户的那一边,在那里卞南枫他们都还坐在各自位置上,似乎只有黎钥来了这边,其他的玩家,他们好像都还在那边。

要有精彩上演了,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女儿突然把黎钥拉了一下,黎钥直接跌向了女人,女人哈哈笑了两声。

她把黎钥给拉了出来,而自己则站起来,她坐回了之前的位置上,让黎钥从靠窗的地方挪到了外面。

黎钥的右手被女人给抓着,之前对方是抓的左手,这次换了一只手。

黎钥想拿回手,可是女人没有放。

女人盯着列车的另外那一边,非镜像的那边,在那里已经开始有血腥在上演了。

女人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加的深了,黎钥本来是看着女人的脸的,发现对方眼瞳里的景象似乎有了一点变化,好像产生了混乱,黎钥猛地转头,一道鲜血就在他眼前喷洒出来。

那是被周辛给踢飞的乘客,对方在随后站起来,准备再次攻击周辛的时候,被周辛手里臂长的弯刀直接给砍断了手臂喷溅出来的血。

血液在列车里面,随着乘客身体往玻璃窗上撞,浓稠的鲜血泼了上来。

将黎钥的视线都给瞬间遮掩了。

从那些鲜血的缝隙里,黎钥还是可以窥见那边车厢里到底在发生什么事。

除开玩家之外的所有乘客,他们都从各自位置上站了起来。

朝着玩家们开始疯狂攻击,就如同是倾轧过来的人潮一样,无数的乘客,没有疼感,不惧死亡,他们凶狠地进攻。

有的直接俯冲上来,有的踩在座椅上爬过来,还有的直接到倒着,倒在了车厢顶上,从上面往卞南枫他们所在的位置飞速爬过去,从空中猛跳下去,激烈进攻。

黎钥在这边看着,虽然自己完全没有参与进去,那边的战斗似乎也不可能波及过来,可是看着那些血腥和残忍的一幕幕,黎钥开始感觉到胃里翻腾起来。

胃里之前喝了一点水,在这个时候,好像浓稠的血腥味隔着窗户,但是从缝隙里飘了过来,黎钥感到了难受,他猛地就咳嗽起来,边咳嗽边剧烈呕吐。

不断地呕出鲜血,看着竟然比列车那边还要异常一样。

女人抓着黎钥的手快速松开了,她没料到黎钥吐血会吐这么多,眨眼间,整个地面,好像都是黎钥呕出的鲜血。

血液慢慢地弥漫开,眼底一片猩红,女人抬起了眼,她朝黎钥脸上看过去,这个人还在咳嗽,一点不见停止的迹象。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黎钥的咳嗽声听着脆弱又剧烈,像是随时整个人都要倒下去,然后碎裂掉一样。

浓烈的鲜血,猩红的血液从黎钥的嘴里呕出来。

不过一会,就把身体里一半的血量都给吐了。

女人非常清楚一个人身体里的鲜血到底有多少,所以她知道黎钥以及吐了一半了。

担忧的情绪在那一刻立马就浮现了出来,这个人怕是真的会吐血而倒下。

女儿直接走过去,就把猛烈咳嗽的黎钥给抱了起来。

她脚上穿的是平跟鞋,手臂看起来却没有黎钥那么纤细,但把黎钥一个成年人给抱起来,却显得毫无阻碍。

女人抱着黎钥就快速往列车前面走,乘务员已经听到了咳嗽声,赶了过来。

乘务员也来到了这边的镜像空间,看到女人突然就抱起了黎钥,忙迎了过来,之前黎钥咳嗽的时候,其实她也已经被黎钥那张宛如精灵般纯白的脸给吸引到了,这么白净的人类,已经无关乎性别了,看到他就会滋生出一种怪异的感情来,想要靠近他想要呵护他,想要保护他。

想要给他一切可以让他开心起来的东西。

乘务员走过来,帮着扶着黎钥,女人脚下走的异常快,很快就连续走了几节车厢,走到了列车的医务室,这个房间一般情况是不会对外开放的,可是现在黎钥在咳嗽,不停呕血,不需要再有其他的理由了,乘务员拿了卡片,就打开了门。

女人抱着黎钥进去,直接把黎钥给放在了里面唯一的一张小床上。

黎钥依旧在咳嗽,女人眉头拧着,她转头让乘务员去把医生给找来。

乘务员快步离开,没多会时间医生就来了,穿着列车的制服,而不是白大褂。

医生根本就无法随便靠近黎钥,因为黎钥一直都在咳嗽吐血,周围人和他说话,他似乎完全听不到了。

血液瞬间就把床边的那边地面也给染得血红,看在几人眼里,都相同的情绪。

再继续这样下去,这个乘客会吐血而亡的。

医生转身拿了点药剂,那是早就存储好的药剂,用针筒给吸取了一点透明的液体,然后排除掉前段的空气,医生朝乘务员示意,对方立刻点头。

然后乘务员快步靠近黎钥,打算伸手去拉黎钥的手臂,好让医生把药剂注射到黎钥的手臂里。

然而黎钥并不配合,一旦有人碰到他,咳嗽得更加猛烈起来。

听声音,似乎肺都要一同咳出来。

一起。女人这个时候嘴唇微微开启,眼瞳里已经完全凝结了霜雪。

她往前面走,抓着黎钥的肩膀,就把黎钥身体给放下了,黎钥本来在咳嗽,被这么一个突然的推倒给惊了一条,咳嗽稍微停了一下。

就这稍微的一停,他的衣袖被乘务员给直接撕开了,不是撩起来,而是对方直接就撕开了他的衣袖,纤白的手臂露了出来。

跟着黎钥感受到了一根尖锐的针头扎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黎钥挣扎起来,被女人和乘务员一起摁住。

冰冷的液体往黎钥身体里缓缓注入,那一刻黎钥眼瞳里的泪水无声地滑落,他眼底的光也在那瞬间彻底地暗沉了下去。

像是知道自己马上要死,所以彻底的绝望。

女人看都这一幕,松了点手上的力道,在黎钥彻底闭上眼睛沉睡过去之前,女人俯身接近黎钥,她在黎钥耳边柔声说:只是一点安定的药,不是伤害你,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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