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觉你房间还有人呢?”海竹说。
“有个鬼啊!”我心里有些火,强行忍住说,“我自己一个房间,三更半夜的,谁会来啊?不信你就来看看嘛。”
“呵呵,我和你开玩笑呢。好了,哥,你继续睡吧,我也睡了。”
“嗯。”
“亲我一下!”
“啵——”
“叫一声老婆!”
“老婆!”
“说你爱我!”
“我爱你,老婆!”
“嘻嘻。”海竹开心了,“吻你,老公,我爱你,睡吧。”
海竹挂了电话,我木呆呆靠着床头坐着,木有了任何困意。
黑夜里,突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这种窒息让我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绝境。而这绝境,似乎又不是我自己的,似乎是我和海竹两人的。
这种感觉让我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惧。
我郁郁地想着,坐在无边的黑夜里。
第二天,早饭后去了会场,参加交流会。
这时,我接到了秋彤的手机短信:这种类型的发言要想出彩,切忌长篇大论,记住八个字:条理清晰,重点突出。祝你成功。
看完这短信,我的心里热乎乎的,她在记挂着我。
参加交流会的人员来自全省各地市的学习班,还有各地市的组委主任以及干校的相关老师。
省里参加会议的是省组委的一位副主任,主任没有来。
椭圆形会议桌前坐的满满的,那些主任们互相打着招呼,开着轻松的玩笑。
很意外,乔士达也来了,和省组委的副主任一起进来的,两人说说笑笑进来的。
接着副主任就对大家说:“今天很巧海州的一把也在这里,对我们的会议很感兴趣,要来列席旁听,大家欢迎。”
于是大家一起鼓掌欢迎,乔士达冲大家微笑点头,有意无意地扫了我一眼。
我这时明白过来,乔士达昨晚让我猜他今天上午会有什么安排,原来是这个,他推迟了上午的事原来是要来列席旁听我们的会议。
这家伙真是有闲情雅致啊,不好好去干自己的事跑这里来听这个。
副主任邀请乔士达坐在中间他的位置旁边,乔士达谢绝了,说自己是来学习旁听的,不能坐那里,他于是就坐到了海州组委主任的旁边,和我正对面。
秦露和我冲乔士达笑了下,乔士达冲我们微微点头,没有笑。
秦露扭头看了我一眼,我低头不看她。
然后就开始开会。
秦露写了个纸条推到我跟前,我看了下:乔老大在这里,要好好讲啊,好好表现,该抓住的机会一定不要错过!
我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口袋,没有任何表示。
不过,我也的确想好好在乔士达面前好好表现下,我甚至怀疑他来参加这交流会就是冲我来的。
当然,这想法让我此时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会议主持人宣布交流发言的顺序,我和秦露都是在上午发言,最后两名,她第九,我第十。
我不由怀疑乔士达是和副主任打了招呼特意安排我们在上午进行交流的,说不定我们本来是该下午才轮到的。
大家开始发言,我想起秋彤刚才的手机短信,开始琢磨修改我的发言内容,大砍大删,调整次序。
修改完毕后,我又看了几遍,基本记住了大体内容。
会场气氛很严肃,大家都在认真听认真记。
乔士达也听得很认真,不过他没记什么。
很快到了秦露发言。
这时,组委主任侧耳和乔士达耳语了一句什么,乔士达微微点点头,看了几眼秦露,没有其他表情。
秦露开始发言。
她的发言说实话很不错,内容很丰富,加上秦露声情并茂的语气表达,效果是很好的。
乔士达边听边微微点头,似乎比较赞赏秦露。
秦露发完言,轻轻舒了口气,用脚踢了我一下,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看看乔士达,脸上也带着满意的神情。
“下面请亦克做交流发言。”
轮到我了。
我将讲话稿平放在桌面上,却没打算去照稿念。
我开始发言,看也不看讲话稿,直接开始侃。
我知道,这次发言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要给在座的各位特别是乔士达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的开头语很简答:“为期一个月的学习即将结束,通过在这样一个大熔炉的锤炼学习,使我在理论修养、水平能力等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总的来说就是4点……”
我保持着适中的语速,声音洪亮。
乔士达专注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这四点就是:有心才有新;有公才有功;有劲才有进……”
乔士达微微点头,拿起笔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接着我对这四点进行了具体的阐述。
乔士达不住微微颔首,继续在记着什么。
相比较之前发言几位的长篇体会,我的体会很精悍,内容不多,但句句都在点子上。
加上我又是不脱稿发言,不由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家都注视着我。
乔士达托着下巴全神贯注地看着我。
显然,相比较刚才各位的发言,我的发言风格和发言内容让他有耳目一新之感。
这正是我要达到的效果。
发言结束后,大家哗哗鼓掌,学员都带着敬佩的目光,大人物都带着赞赏的笑,不少人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似乎没有听过瘾,没有听够,乔士达脸上的这种表情尤其明显。
“你的发言太精彩了,我真该首先先看看你的发言稿。”秦露边鼓掌边对我说。
这时我看到乔士达转脸对着组委主任说了几句什么,他接着就看着我,表情认真地使劲点头,似乎乔士达在给他吩咐什么事情,而这事情似乎又和我有关。
等掌声停下来,主持人带着满意的笑容说:“今天上午各位学员的交流都很好,特别是最后亦克的发言十分精彩,内容精悍,语句简练,重点突出,主次有致,深刻而隽永,顺畅而实在,值得各位学员借鉴。上午的交流就到这里,下午继续,现在散会,请大家去用午餐。”
大家站起来往外走,我本来以为乔士达会和我和秦露谈上几句,没想到他看都不看我们一眼,接着就出去了。
我不由就有些遗憾,又有些被冷落的感觉,这家伙,做事怎么这么不地道,亏了我昨晚我还给他按摩了呢。
享受过我推拿按摩的人,除了秋彤就是他,他面子够大的了,似乎应该感到幸福才对。
当然,我给乔士达按摩的是肩膀,给秋彤按摩的是脚脖子,那次下雨出楼门下台阶她不小心往后跌倒在我怀里,扭伤了脚脖子,我给她亲自推拿好的。那时她还很害羞,我也很冲动。
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想起来依然心跳不止,别样的感觉。
当天下午继续发言。
然后交流会就结束了。
当天晚上,我们回到了海州。
此次我和秦露在交流会上的表现,得到了大家的共同赞扬。
秦露神采飞扬,我心里也比较受用。
此次省城之行算是圆满结束,皆大欢喜。
同时,因为遇到了乔士达,我似乎还该有额外的收获。
这收获自然应该是和秋彤有关。
当然,这收获说是额外,似乎也不是很准确,似乎这收获本来就该是有的,一切都是注定的。
回来之后,我继续密切注视着局势的发展,对于我和乔士达的那次单独谈话,我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不知道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
我左右不了乔士达。
这天,从秦露口中得知两则消息,都和这次人事调整有关,还都是和我们集团有关。
第一则消息是关于我们集团那位高层副职的,有人揭发他生活作风问题,检举信弄了不少,很多人都收到了,包括乔士达、管云飞和雷征。据秦露说,虽然是打印的匿名信,但信里却说得十分清楚,涉及的人姓名职务身份甚至家庭地址都有,甚至都有副职和女人苟合的时间地点。
关于此人的生活作风问题,我其实也多少有些耳闻。
在这个紧要关头突然冒出了这事,我不由怀疑此事和管云飞有些关系,怀疑这是管云飞指使人干的,但至于他到底是指使什么人干的,我却不得而知。
按照秦露的说法分析,这个写信揭发的人似乎一是管云飞的人,二是对这位副职的私生活似乎还比较了解,说不定就是集团内部的人,说不定甚至是这位副职的身边人。
第二则消息,是关于出版系统那位被管云飞提议到集团担任总编辑的副职的,同样有人写匿名信揭发他的问题,不过不是生活作风问题,而是有涉嫌受贿的问题。大致是他分管的扫黄打非工作,在查处多起非法印刷品的案件中,接受当事人的贿赂,私自放过了当事人,没有依法处理。
这封信的内容比较毒,这是是违法的。
我不由就怀疑此事背后有雷征和孙栋恺的影子,雷征和孙栋恺指使人做的。
举报这个人,从某一个层面上会对管云飞产生巨大的精神压力,谁能说他万一要是真的有事进去会不会扯出管云飞的什么事呢,他可是管云飞的人。
似乎,雷征下手比管云飞狠,他的出手似乎是带着一举多得的目的。
这两则消息不由就让我觉得有些震动,双方彼此都出手了,都抓住对方的七寸打,都想在这场搏弈里争取对自己最有利的形势。
虽然二人斗得白热化,但他们表面的关系却似乎更加亲热了,听秦露说昨晚雷征还约管云飞一起吃饭了,雷征和管云飞各自率自己的大员出马,席间一派和谐融洽的气氛,雷征和管云飞在酒桌上谈笑风声喝的十分畅快,表现地十分友好亲密。
我这时不由又想到了秋彤,这两件事都没有将秋彤牵扯进去,是否就代表秋彤安全了呢?
显然不是,孙栋恺正指使我暗算秋彤呢,他显然把宝压在了我这里,他显然不知道秋彤和李舜的事情,雷征伍德显然特意没有让孙栋恺知道秋彤的背景。他们不让孙栋恺知道,显然是有他们的用意和目的的。
如此,在秋彤这件事上,我必须要给孙栋恺一个交代,而且很快要给他一个交代,这是躲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