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绢现在上班日都住我这,假日就回她住处,我曾经跟她提出,要她把她租的房退租,让她省点开销,但她说她还是想要保有一个自己的空间。
我喜欢她住我这,有家的感觉。
我回家时间比较不一定,有时候很晚,大部分时间她会等我,就算她已经睡了,也会起来跟我说个话,冰箱会有切好的水果,或者微波一下就可以吃的宵夜,我很喜欢这样互相照顾的感觉,我想跟她成家的心越来越强烈。
但我大略算过,a城的房价与开销,没有双薪一定不行,要维持生活开销,2个人都要工作,甚至再兼差。
为了应付房价与开销,每天工作就饱了,家人相处的时间被压缩。如果生小孩,为了要工作,小孩必须给人带,只能做假日父母。
我从小就被父母春夏带在身边下田,秋冬就去观光区卖热食,父母可以一边带我一边讨生活。所以我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小孩不在身边,我觉得解决方式就是回c城。说句没出息的,我回c城不用买房,工作再找过,日子不要说大富贵,但也能衣食无缺的过,比较有陪家人的时间。
至少不是像今天,我到家都已经12点了。我进屋非常的小心翼翼,我不想吵醒小绢,出乎意料的她也没有醒。
我洗澡完刮鬍子丢换刮鬍刀时,不经意的看到垃圾桶有一个小小的,包的特别紧密的不透明塑胶袋,一般时候我是不会理它,但今天不知为何我好奇心特别重,我把塑胶袋先拎起来大致看一下,里面是一个纸盒?
「里面是什么这么神神密密。」我自言自语并且打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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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有人在轻轻抚摸我肚子,我瞬间从睡梦中起来,整个人触电般的坐起来,我惊恐的看着许皓,他为什么会知道?。
他看到我的反应,笑笑的说:「你这么紧张做啥?你怕我不会负责呦?」
「我没有要你负责。」我下了床往浴室走,躲在里面缓和一下情绪,昨天包的很紧实的那小袋垃圾,赤裸裸的被打开躺在垃圾桶里。
走出浴室,许皓已经在沙发上等我,他拍拍他旁边的位子,示意我坐下。
他开门见山的问:「你说没要我负责,那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敢直视他双眼,眼睛看着茶几,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呼吸,因为我情绪一激动就会哭。
「说话呀。」许皓又再问一次。
「我没有要生。」我很艰难的吐出这5个字。
「为什么?」
我一口气说出我的想法:「我们存款都还不够买房怎么生?为了生一个小孩经济大乱每天为了钱吵架吗?」
「那我们回c城!」
我头撇到一边去,完全不敢看他的表情:「这就是问题所在点,你很想回去,但我不想跟你回去。」
他沉默很久很久,整个房间安静到只有时鐘秒针在跳动的声音。
「如果继续留在a市,这的确来的太早……」他终于打破沉默。「早上请个假,先去医院确认,要手术也要约时间不是吗?」
「阿皓」
「嗯?」
「我们,就这样吧……我知道在a市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但我又不想跟你回c城,我不想耽误……」
阿皓突然一把抱住我:「不要说那两个字,不过就是生与不生,你的决定我都配合,不要胡思乱想。」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阿皓吻住我不让我再说。他越是这样我就越难过。我不知道手术后要怎么面对他,虽然他愿意为我留在a市,但重点就在这,我没有他对我这份这么认定的心,不然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跟他回c城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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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那么理所当然的事,原来并不在我掌握之中。一向犹豫不决的小绢,在这件事上居然能这么坚定。
我不相信小绢不爱我,但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当妇產科医生叫我看超音波上一闪闪跳动的小白点,说那是心跳,告诉我们已经七週。七週的意思我不是太明白,我只告诉医生,我们计画晚点再生,这个要先拿掉。
护理师拿手术麻醉同意书及注意事项给我们,并约明天就来处理,拖越久对母体越不好。
整个过程,小绢不发一语,不敢看我一眼,她情绪要崩溃的样子让我很心疼,我想安慰她,但看到超音波心跳后,我自己也心痛到什么也说不出来。
太闷了,我藉口公司有事处理出门,但是却坐在逃生梯这已经2个小时,我的心如同被插入一把刀般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