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好,好到他被同事在背后议论的时候,都会怀疑其实他们也没有说错什么。
江愈脸更红了,抱着西瓜碗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手机……”
再欺负就过了,陆琢笑着把手机还给江愈,还从拉着江愈的手拿牙签戳了一块瓜喂到自己嘴里:“还你。”
江愈等陆琢放开自己的手才开始打字:我跟他也不是很熟,等我病好了回去加班吧。
陆琢:“……”
他点点江愈脑门儿:“说你没良心你还真是个小没良心啊,你跟我不熟?这两天都是谁给你买的饭,谁给你切的水果,又是谁大半夜起来给你拍蚊子?”
江愈弱弱地说:“你……”
陆琢又捏捏他的小脸:“然而我们不熟。”
江愈一着急又开始咳嗽,捂着嘴闷咳了好几声,才拽了拽陆琢的衣角说:“你别生气,我……我就是不想让他们误会。”
病号儿就是硬道理,陆琢无语了一会儿,还是拍了拍江愈的后背,问:“误会什么?我们关系本来就很好,不算误会。”
江愈是个惊弓之鸟,立即反驳说:“没有!我和你是正当关系!”
陆琢:“……”
他问:“不然呢,我们还能有不正当关系?”
江愈脸上的红晕彻底消不下去了,声音小小的:“当然没有。”
陆琢“嘘”了一声,用手指碰了碰江愈的唇瓣,说:“宝,要不跟我发展一下不正当关系?”
江愈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陆琢,忽然就涌出来一股委屈的情绪。
陆琢怎么可以用这个逗自己玩!
他怎么可以这么坏!
陆琢没想到自己开个玩笑把人说得眼眶都红了,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微微蹙着眉问:“真有人议论你了?”
江愈委屈地扁着嘴:“他们说你包养我!”
陆琢立即否认:“他们在胡说八道。”
这话像是给了江愈一剂定心丸,那些摇摇欲坠的流言和惶惶不安的猜测都是假的,他们清清白白。
江愈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陆琢紧接着说:“我只是在追求你。”
神经的橡皮筋才松懈一下,又被猛地拽紧,江愈慌乱得差点把西瓜碗打翻,下意识再度确认地问:“什么?!”
陆琢很坦然地说:“我喜欢你,我在追求你,小傻子,你还没感觉到啊?”
江愈一时间感觉脑子里有好几条线,缠绕纠结,乱作一团。
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吧,不然为什么他会如此着急自证清白?
江愈急促地喘了好几口气,终于揪住脑子里某一条线的线头,结结巴巴地说:“可,可,可我们都是男人啊。”
“所以呢?”
“所以怎么谈恋爱?!”
“你不会谈恋爱啊……没事,我教你。我可以带你去游乐场,也可以一起去看电影,户外活动也行,我还挺会玩的。我想想情侣还要做什么啊,接吻拥抱牵手,可以住在一起,互相照顾。有哪件事情是我们做不了的吗?”
陆琢的样子太认真了,像是在畅想着某种生活,讲故事似的,让江愈都忍不住跟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回过神来脸颊连同脖子飞快红成了一片。
谈恋爱吗?
他和陆琢?
江愈不知道。
最喜欢的新鲜事物摆在小蜗牛面前了,它被诱惑着探出柔软的触角,却又害怕地缩回了壳子里。
江愈小声地说:“那也不行,你不能追我,不可以。”
陆琢把江愈手里的西瓜碗拿掉了,然后强行把江愈被西瓜冰得有些冷的手暖在掌心,平心静又不容置疑地说:“我喜欢你,所以一定会追你。”
“但是你可以先不喜欢我。”
第22章
江愈情绪波动大,当天晚上就又烧起来了。
陆琢相当的后悔,可他实在没想到江愈身体底子这么弱。
然而后悔也没用,他哄着江愈吃了药,就守在江愈床铺跟前,隔一个小时摸摸江愈的额头,看温度有没有降下来,或者有没有更严重。
好在温度降下去了,而且一直到早上六点多,江愈的体温也没有再次反复。
陆琢熬了一宿,天亮的时候才勉强在陪护床上躺了一会儿,他没睡着,满脑子都是江愈红红的眼眶。
他单身二十五年,长得不丑也挺有钱,怎么追个媳妇这么难!
江愈估计是上天派来折腾他的,从他十二岁到他二十五岁,全都栽这一个人身上了。
可他只能认栽。
江愈请了假,但是陆琢还得上班,七点一刻就起了床。
那会儿江愈还睡得香香甜甜,舒服得直打小呼噜。
江愈睡醒的时候已经挺晚了,屋子里有人走来走去的声音,江愈迷迷糊糊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陆琢说的那句“我喜欢你”。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隐隐约约记得前一天陆琢为了给他降温,半夜还在用酒精给他擦手心脚心,现在闻着屋子里若有若无的饭香,他就知道陆琢又帮他准备好早餐了。
可是陆琢喜欢他。
可是他不能喜欢陆琢。
如果现在睁开眼睛,陆琢会跟自己说什么?
江愈快纠结死了,只能自欺欺人地装作还没睡醒,打算逃避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