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让温雅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僵硬了。
钻心的疼痛,刺骨的寒冷,让温雅咬着牙,将温晴晴一字一句全部听进了心中。
可是电话那头就是不肯放过她,娇笑:“你和乔翰的爱巢是不是在祝贺路上,我现在就在你们的房子里,还不快来。”
说罢,电话被那头主动挂断了。
可是那最后一句话怎么样都让温雅忘记不了,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
快来……快来……
……
别墅里没有开灯,窗外夕阳昏暗,打在室内给所有的家具蒙上一层橘红色的纱雾,显得格外的暧昧。
进门,玄关里专属于女子的高跟鞋静悄悄的躺在地上,和男人的鞋袜交缠在一起,那种相依相偎的错觉让她指尖战栗着。
一步步走进,女子细软的呻吟之声一字不落的传入了温雅的耳朵中:“乔,你好坏哦。”
脚步戛然而止,温雅呆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脏上开了一个口子,哗啦啦的漏着风。
乔翰的声音紧接着便传了出来,充满着男性特有的磁性和低沉:“宝贝儿,这不是坏,一会儿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坏。”
“人家才不要。”
“你不要也给要。”
温雅的脚步如同被附加了千百倍的重力,怎么也提动不了分毫。
前面就是她亲自选择的主卧室,那里向阳,温暖。此时却像是一个长着口的黑洞一般,深邃的可怕。
好像有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温雅狠狠的包裹其中,她傻愣愣的一步步接近。
路上,到处都是散乱的衣服,男的、女的,甚至最贴身的内衣内裤。
终于走进了,通过没有关的门,温雅清楚的看着,温晴晴被乔翰压在身下深吻着,两个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那黑色的长发如同水草一般的铺在她亲手挑选的床单上,水蓝色映衬着黑色,格外的讽刺。
纤细的双腿瞬间无力的颤抖起来,身形一晃往旁边倒去,下意识的一撑,温雅一手撑住了身体一边的墙壁。
同一时刻,卧室的灯光霎时明亮如白昼,惊了床上这两只还在交颈的鸳鸯。
只不过是野鸳鸯。
……
“雅儿。”乔翰看着沙发上坐着的温雅,有些心惊的唤着。
缓缓抬起一双黑眸,阴沉沉的盯在乔翰和温晴晴身上,深邃的如同测不到底的黑洞,不言不语,却莫名带着一股令人心慌的气势。
乔翰和温晴晴两个人面对这样的温雅不知道该如何,坐在原地。
两个人,两只手下意识的交缠在一起,汲取对方身体上的温暖。
莫名的,心底溢出说不出来的放松,温雅轻松了一口气,抬眸直视着乔翰,紧绷的神经和肌肉都放松了下来,语气恢复了原本的娇软:“乔翰,我们……”分手吧。
“这根本就不怪我。”乔翰腾的一下从原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几乎要冒火,几乎是吼出来的:“如果不是你对我这么冷淡,交往这么长时间都不让我碰你,我怎么会出轨。”
温雅抬眸,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自认为爱过的男人。
三年的初恋让她沉醉其中,那种感觉也让自己下意识的认为对乔翰的感情也是爱情。
可是当她真的看到乔翰和温晴晴在床上的时候,心中最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不是爱情,而是太想过平静日子而造成的心里依赖。
也可以说是,自己告诉自己这就是爱情!
实际上,也许什么都不是。
垂眸,想起那张熟悉的脸,英俊好看的眉目张扬肆意,眼中看着自己都是满满毫无掩饰的占有欲。唇瓣上虽然没有笑容,可她能够感到那心底的喜悦,一身锐利的黑色西装将他包裹的越发的张扬,那股势在必得的狂傲远远就能够打量出来。
那才是她爱着的男人!
对面两个人还在喋喋不休着什么,温雅全部都听不进去了。
倏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温雅的举动惊到了对面两个人,乔翰的眸中越发的阴鸷,死死的盯在温雅的身上,语气不好:“你想要做什么?”
愣了愣,皱眉,温雅的眸中除了冷漠,还有一缕别的复杂的情绪在其中。
睨了一眼对面两个人,想通一切的她唇线维持着微笑,吐字冷静:“乔翰,我们分手吧,我恭喜你和温晴晴在一起。如果结婚的话,请不要给我发喜帖,因为我不会参加的。”
很平静,很冷淡,也很认真。
对面两个人下意识的都认为她说的是真话。
但,就因为是真话才更加让人生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温晴晴一下子就生气了,双眸瞪得大大的,怒视温雅。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温雅如同败家之犬一般的神情,她打败了温雅,抢了她的家,抢了她的男朋友,她什么都比她强。
可是现在……
“没什么意思。”温雅淡淡的摇了摇头,眉梢轻跳,一身刚刚从商场买的米色长裙将她修长的腰部完美体现,面无表情显得格外高贵清冷。她朝着两个人睨过去,认真的陈述事实:“我只是在祝两个狗男女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罢了。”
淡淡的,眼底全是嘲弄:“不过,狗男女生下来的也不过是狗崽子罢了。”
正文 第七章 这还不都是怪你
这样云泥有别的眼神,放在温晴晴的眼中,就仿佛是一把利刃狠狠插入她的心脏。
受了刺激,温晴晴立刻咬住后槽牙,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阴狠:“温雅,别将你自己说的那么高大上,你也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罢了。”
话音落,昨夜不知名男人的喘息声仿佛又在温雅的耳边响起。
眼色微变,高高抬起,眼角眉梢带着疏离。听见这话温雅无怒反笑,伸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温晴晴的脸上。
“啪”一声,带着极尽的侮辱。
“人尽可夫也比一只母狗来的强。”
淡淡的话语,说到母狗两个字的时候,从语气到眼底最深处,自内到外都是至骨的轻蔑。
脸蛋被扇的侧了过去,神经仿佛是被什么拨动了一下,温晴晴侧眸,手边茶几上便是削水果的刀子,眼皮微微跳动。
“温雅,我要杀了你!”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银光一闪,一把刀子也跟着落下。
温雅眯眸,眼神中闪耀着害怕,身子下意识的朝旁移去。
“唔……”女人的闷哼声响起,刀子像是被惊吓一样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咣当声。
“晴晴。”乔翰惊讶的声音也随之响了起来,伸手慌乱无措的帮温晴晴捂住了伤口,心里止不住的犯疼。
害人终害己,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
否则朝着温雅砍下来的刀子,也不会阴差阳错的砍到了温晴晴她自己。
闹剧一般的情景让温雅心累,她垂眸,眼不看为惊的抬脚就准备朝门外走,他们自己惹出来的祸他们自己收拾吧。
转身,离开别墅大门,温雅最后只听见乔翰怒吼的一句话:“温雅,这一切都怪你。”
毫不费力,温雅听出他情绪中不掩饰的怒气。
怪自己?
两年前,他在分手时也说怪自己。
那天,大雪纷飞,一团团、一簇簇的雪飞落下来,仿佛无数扯碎了的棉花球从天空翻滚而下,就如同她被撕碎的心。
他站在雪地里,零零碎碎的碎雪儿落在他的头发和肩膀上,那个男人语调如同往常一般冷漠的朝自己吐出三个字:“分手吧。”
温雅哭,如同被抛弃的孩童,追问着为什么。
而他眉目语调皆没有变化,反而罕见的多了一抹笑,淡淡的笑:“这一切都怪你。”
“怪你。”同时间,同样的语调在温雅的耳边响起,仿若近在矩尺。
温雅惊得抬头,仰脖,入目的却是中心广场的电视。
那张如同两年前一样挺拔而气息冷峻的男人出现在了广场屏幕上,刀工神斧,英俊斯文,却又透着无尽的冷漠之气。
此时那张英俊儒雅的脸庞,在电视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这是一个关于墨司南的采访,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播出,应该是重播吧。
温雅鬼使神差的停下脚步,双眸贪婪而挣扎的看着电视中的这个男人,两年前还属于自己的男人。
采访中的女主持人穿的很是典雅大方,脸上有些尴尬的看着墨司南笑,一时间找不到合适应对的话,只能够干巴巴的笑着:“墨董,您刚刚是在和我开玩笑是吗?”
“没有。”
干脆利索的回答让主持人语噎了那么一瞬间,但还是扬起了职业的笑容:“墨董,您这回回国是准备在国内长期发展吗?”
什么?他回国了?
温雅心中一瞬间的惊慌了起来。
依旧是干脆,墨司南的眸子在电视的反射下显得有些亮,嗓音低沉:“是。”
“那您是因为什么才决定回国的?”
闻言,墨司南的眸子一暗,大掌覆上了自己精致名贵的银色袖口,嘴角勾起了莫名的弧度,却没有吭声。
而主持人闹了一个大红脸,看着墨司南的冷脸,立刻将话题扯开了。
看着那张脸,心脏咚咚咚的跳着,带着一种特别的感觉,温雅的小手瞬间捂住自己的胸膛,眼神复杂。
这世间总有那么一种男人,像是空气一般,若有若无的走进了你的生命中,带着致命的毒素钻入你的心脏,明知道不再可能,却挡不住此时的心跳。
比如墨司南……
但那又如何?
错过就是错过了,有缘无分罢了。
低头,看着手中那张昨夜卖身而得的支票,温雅的唇角扯开了一个凄凉的笑意……
五年后,le公司客户经理办公室
“咚咚咚”的敲门声将温雅的思路打乱。
眸子微抬,扫了一眼门口,冷声说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