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阡墨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人家敞开的领口。
“你看什么。”倨傲的声音传来,折月略带凌厉的桃花眼微微上挑,魅惑十足。
夏阡墨伸手抹了把冷汗,嘴角却是微微抽搐着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不是说我们是同一个人吗,那为什么你是男的,我是女的。”
胸口哪里露出来那么一大片,一看就是个男人,目光上移,夏阡墨直觉的一阵视觉的冲击。
没有喉结?
……所以他到底是男的女的?
视线不由得下意识的移动,看向他下半身的某个部位,衣袍挡着,也看不出来什么啊。
夏阡墨纠结了。
不得不说面前这个人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充斥着亦男亦女亦正亦邪的味道。
拥有女人天生的魅惑,极致的慵懒,颠倒众生的气质,同时又拥有了男人睥睨天下傲视群雄,不把任何生灵放在眼中的倨傲。
就连声音都是娇媚华丽中带着独特的凌厉。
还真是没有可以突出性别的地方了,唯一可以证明的部位又不能随随便便的去看。
想到这里,紫眸又不由自主的瞟向人家的某个部位。
“不用猜了,我本就没有性别的,。”似乎被她赤裸裸的目光看的不耐烦了,折月神尊一声轻哼打断了她的想入非非。
“啥??”夏阡墨瞪大了眼睛。
我读书少你别忽悠我,这天下除了男的就是女的,再不济也是个人妖吧,就连动物也分个雌雄呢!
你居然告诉我你没有性别!!
“可我是女的啊。”夏阡墨语气有些古怪。
不是你说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嘛。
那我是女的,你不得跟我一起是个女的嘛。
淡淡的扫她一眼,折月斜斜的躺着,胸口的衣服更加春光外泄了,道:“你的认知六界之中的确是非男即女,但是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是万神殿神树所孕育的,”
夏阡墨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也对,果子没有性别。”
TA却说:“不,真正的神是没有性别的。”
夏阡墨却有些无法接受:“那,那万神殿的人……”都是不分男女的?
“真没想到这一世的我这么蠢,。”慢条斯理地瞥了她一眼,神情中带着些鄙夷:“我指的是生来就拥有神格的神,万神殿那些杂碎只不过是从六界而来的,强行修炼成了神格,就自以为自己是真正的神了。”
杂,杂碎……
人们眼中高高在上的神,居然被你比喻成杂碎……
夏阡墨吞了吞口水:“那,真正的神……一共有几个?”
“六个,。”折月伸出四根修长的手指,淡淡的道:“我,醉颜,以及我们各自的守护人醉灭,亡月,掌管弱水的忘川,操控命盘的司命之神,。”
“……”夏阡墨张大了嘴巴。
太可怕了,原本以为万神殿的全都是神族,她觉得,最起码也是成千上万吧,毕竟也是一个种族嘛。
哪知道原来偌大的万神殿只有六个是真正的神,其他的只是勉强修炼出来了神格。
“哦,。”夏阡墨咂了咂嘴:“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呀,在我们没有真正合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取两个不相干的名字啊,不然我在叫你的时候,总感觉是在叫我自己,。”
“随你。”TA对于名字,一向没有什么讲究,反正折月神尊都是她最终的名字,。
“嗯……”夏阡墨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流音吧,。”
折月深谙流光笛的使用,乐谱也都是她传给自己的,夏阡墨觉得,TA应该是擅长音攻吧。
流音,流光笛之音攻,嗯,不错不错,。
“嗯,。”流音轻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话说,你只是一抹残留的神识,用不着躺下。”夏阡墨忍不住提醒,看着TA躺着的姿势太过撩人,就算清楚的知道对方跟自己是同一个人,还是时时刻刻都有一种把持不住的错觉,。
那种被自己迷倒的感觉让她也是醉了,。
“真正的神,即便是一缕残识,也会有他独立的感官,。”流音看着她的目光越发像是在看一个蠢货:“不然你以为黑水老的刑法是如何对我产生作用么,。”
又是这种看白痴一样的目光,夏阡墨气的脑壳一疼,。
夏阡墨:“……”
我竟然又做了蠢事。
我最近一直在犯蠢。
流音以浑身被束缚的姿态,懒洋洋的躺着,袖口和脚踝处完全被眼中时不时的闪过雷电的特殊锁链束缚住,总让人有一种对方在欲擒故纵的视觉冲击,那禁欲系的姿态更加让夏阡墨内心无限YY。
按照TA给自己的剑谱,练了一会剑,夏阡墨终于是忍无可忍的停了下来:“你那个束缚带,看起来很不舒服。”
流音悠闲地从树顶上飘了下来,像个游魂似的,趴在躺椅上:“我习惯了,所以感觉还行。”
“可是你在我视线内飘来飘去,我觉得不舒服。”夏阡墨有些无奈的轻叹。
试想一抹幽魂在你面前飘来飘去的,一会儿飘到灵泉中心,一会儿飘到树顶,一会儿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
这种感觉让她浑身都不自在了。
而且那手腕脚踝上扣着的锁链一直在那里噼里啪啦的,夏阡墨总有一种自己正在跟着受苦受难的错觉,觉得浑身难受。
“……”流音金色的面具下传来一道微微的叹息,沉默了良久,才松了口:“也罢,现在看守的不严。”
“……”
什么意思,。
看守不严,。
这句话是说自己体内的那个黑水牢也是有人看守的吗,。
“……”所以说我的体内还有其他人存在?
开什么玩笑,你别吓我。
却见那一头及腰的紫发下,本身极度宽松的束缚衣随着微风下浮动着,忽然袖口和腿上以及肩上腰上手腕处的锁链啪的一下全部自动解开,锁链全数掉到了地上,雷电却并没有消失,特制的枷锁在地上冒着雷花,。
流音那宽大的衣袍,禁欲般的束缚带此刻松松垮垮的垂着,别有一番诱人的风姿。
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这样看起来好多了。
但是夏阡墨也看呆了。
暴露在视线内的脚踝、脖子、手腕、似乎被长期的束缚磨破了瓷肌般的皮肤,极致的雪白上呆着几抹嫣红,简直是夺命的诱惑。
那是一种极致的美。
只是一个漫不经心的举手投足,夏阡墨就能自动自发的想象得出TA面具下会拥有一副怎样漂亮精致的面孔。
忍不住的脱口而出:“美人啊”
然后刚说完,鼻血biu的一下就飙出来了。
流音:“……”
郁闷的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又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好像没有哪个地方能看得出来美的吧,。
甚至还有几处的血污,这女人不会是审美有问题吧,。
想到自己的另一边脸的境遇,流音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
要是你看到我面具下另一半脸,会不会被吓得晚上睡不着觉呢。
尴尬的擦了擦鼻子下流淌的温热血液,夏阡墨绿的压下思绪,练习剑术,强迫自己将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剑术中,。
身边的流音总是能在恰到好处的时机为她指点几句,就能让她醍醐灌顶,进步神速。
不得不说,就在不知不觉间,夏阡墨对流音是越来越满意了,甚至开始有些期待自己的日后重新拥有神格,回到万神殿的样子,。
当然,是在自己的意识不被TA主导的情况下,。
流音很会教导人,在适当的时机,你不明白时,轻轻的点拨一句,顿时让人灵台清醒,继续不断的前进着。
对方对自己很了解,所传授的招式和讲解的办法,都是以自己最快理解的程度上来传授的,这一系列的倾囊相授,让夏阡墨越来越喜欢TA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TA就是自己,觉得两个人已经合为一体了,。
夏阡墨没有发现,自己的感官意识已经越来越偏向于流音,。
看着练剑的她,流音扫了一眼月颜树。
嘴角溢出了一抹十分兴味的笑。
当初自己强行催动护体神兽火凤将这株神树的树苗,交托给了南夏国的皇帝,同时也给了他极北地区的万年冰水养育,也是早就算好了时间,在这个时候会被夏阡墨会重新拿回去种在空间,。
只是没料到南夏老皇帝居然对自己的转世动了杀念。
想到这里,不禁眼角划过一道冷,不自量力的人类。
堂堂一界神尊,岂是你想出就能出的掉的,十多年的磨难,只是为了等待另一缕呆在异世魂魄的归来,不然岂容你如此放肆。
居然还拍了那么多人明里暗里的追杀,。
若不是自己每次都在暗中保护着这具躯体,就凭夏阡墨当初残缺的神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自己当时让火凤来找他的时候,告诉他,要让他暗中保护着夏国公府一个伴随天地异象而生的孩子,无论男女,都要倾其一切好好护着她,整个南夏国都要听其号令,并对他施了咒术以作牵制,如若有一天背叛了这个孩子,就会面临灭国的必然结局,。
一开始这个老皇帝也的确遵守诺言,毕竟历代的继承者都是怕死的,担心权力被人剥夺,却更担心国家覆灭而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