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有人来,杜武还以为对方来了救兵,还想大干一场,待发现来的只是个走路都摇晃的老头之后,顿时垮下肩膀去。
荀智友看到门口走来的老者,微微愣了愣,才迎上去打招呼,“这不是姜老同志么,您怎么到这来了?”
“嗯?”
老者眉头微微一皱,打量了一眼荀智友,轻轻摇头,“你是谁家的孩子?我老头子记性不好,没认出来啊!”
“我是朝阳山荀家的荀智友!”
荀智友微微笑了笑,“您那会儿在我们那边代销店卖货,我经常到您那儿去赶集买东西呢!”
“噢噢!是你小子啊!”
老者恍然大悟,仔细看了荀智友一眼,唏嘘不已,“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离开那边好像也没几年,你这毛头小子,也长成这么大的人了!”
“已经过了十七年了呢!”
荀智友无奈的笑了笑,“当年我们家里穷,买个东西那些店铺都给差货烂货,就您老一视同仁,我爸在世的时候,一直都还惦记着您的好呢!”
“你爸在世的时候?”
姜老同志神色微微一变,“小荀,你爸就过世了?我记得他比我还年轻几岁呢,怎么会这样?”
“唉!”
荀智友重重叹了一口气,“我爸本来身体一直都还可以,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患了癌症,等到发现就是晚期。这种病,神仙也无可奈何啊!”
感叹了一句,荀智友才想起姜老同志先前的话,忍不住再次好奇的问道:“姜老同志,您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说姜青城那家伙,也招惹到您了?”
“那家伙就是我不肖的二儿子啊!”
姜老同志苦笑着摇头,“也都怪我那些年不在家,疏于管教,让那家伙养成了一些坏习惯。本来我还以为,这家伙长大之后,会变得好一点,哪想到他越长大越不像人东西。我都不愿意到他这个家来了,要不是今天听到他又闹出事来,我都懒得往这里跑。”
“啊?”
荀智友听到这话,陡然间愣在当场。
姜老同志看到荀智友的表情,不由得微微愣了愣,“小荀,难道说那家伙这次闹事,招惹到的就是你?”
说完这话,姜老同志才看到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的姜青城,神色一变,“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如果只是招惹到我,那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荀智友摇了摇头,简单把事情讲述了一遍,无奈的叹息,“姜老同志,要是早知道他是您儿子,我也就不下重手了!”
听完荀智友的话,姜老同志身体陡然间剧烈颤抖起来,荀智友连忙伸手扶住他。
“唉——”
过了片刻,姜老同志才长长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这混账东西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你打得好,打死他都是应该的!”
说完这话,姜老同志拄着拐杖走到躺在地上姜青城身前,抬起拐杖没头没脑一边往他身上打,一边大声怒骂,“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天天让你学好不学坏,你怎么就变成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了呢?”
“爸,爸……”
姜青城先前挨了一顿毒打,浑身乏力站不起来,面对老爹的拐棍,根本没法躲闪,只能用手挡住头求饶,“我知道错了,您别打了!”
“不要叫我爸!”
姜老同志一边狠狠朝着姜青城身上抽打,一边大声怒骂,“我没你这种混账儿子,我现在好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把你丢进茅坑,省得你到这世上祸害人!”
“姜老同志,姜老同志!”
荀智友连忙抓住姜老同志手里的拐棍,无奈的摇着头,“您现在打他,也没什么用了啊!他做的事情,实在太严重了,不管如何,法律都是不会放过他的。”
“这个……”
姜老同志听到荀智友的话,手里的拐杖无力的垂下去,低声问荀智友,“小荀,这事一点别的解决办法都没了么?”
“姜老同志,这种事,我没法骗您!”
荀智友轻轻摇着头,“如果他只是闹出今天这事,哪怕他对我朋友下手,我也能看在您的面子上不计较,毕竟我朋友现在也安然无恙的在这里。可是他和我们这边好几起异地女子失踪案脱不开干系啊。您也是知道的,当年到我们这边来支教的几名女大学生失踪,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到最后也没能破案。就因为这事,弄得后面都没什么人敢过来支教了,一度甚至连初中水平的人,都被请到学校代课。那几个被拐走的女大学生,现在是否还在人世都很难说,闹出这么大的事,不管是花多少钱,找什么关系,都不可能保住他的。”
“这个混账王八蛋!”
姜老同志狠狠骂了一句,陡然间蹲下来,嚎啕大哭起来,“天啦,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才生出这种东西来?人家养儿防老,我养的这种东西,是要气杀我这老骨头啊!我以前还笑人家养的儿子不争气,真没想到,我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当真是养儿不肖,不如养头猪!”
听到姜老同志的哭声,在场除了那两个躺在地上的雇佣兵,其余的人都忍不住暗暗同情这个可怜的老人。
只可惜像荀智友所说那样,姜青城做出的事情,实在太过分了一些,谁也没什么办法。
就在这时候,被杜武折磨得大小便失禁昏迷的那名雇佣兵终于醒转过来,挣扎着准备爬起来。
荀智友一看到那家伙,就怒火中烧,走过去一脚踢在那雇佣兵胸口,将他踢在地上,“都是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做的好事,你们死不足惜,竟然还连累别人!要不是法律不允许,我真想把你拉出去千刀万剐点天灯!”
“唉——”
杜武也踢了那人一脚,无奈的摇头,“医生,我们国家的法律,还是太仁慈了一些。对于这种货色,就应该处以极刑,最好是切碎了拿去喂狗!什么管制教育,还不能虐待犯人,简直是无话可说!这种东西,难道还能引导向善不成?”
“行啦,你丫的就少抱怨了!”
荀智友无奈的摆手,“国家立法,是为大众服务,考虑的是人性化。像这种罪大恶极的人,毕竟只是少数。再说不管处以什么刑罚,这种害死了不少人的东西,最终也总是一死,怎么死也没什么本质区别!”
阻止了杜武,荀智友无奈的叹息,“只希望警察那边,能把这些家伙都顺藤摸瓜的揪出来,这种跨省犯罪的团伙,危害性实在太大了。”
“你丫的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杜武没好气的拍了拍荀智友,“这些人可是和国外某些雇佣兵组织有着直接关联,很可能就是他们设置在国内的分部,让那些家伙知道你坏了他们好事,到时候肯定会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