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份了!”
听到母亲的话,荀智友一拳打在桌子上,猛地站起身来,“妈,您知不知道那个刑皮匠现在大致在哪个地方?我去会会他!”
“智友,你要做什么?”
荀母连忙拉住荀智友,“我知道你不信那些东西,可那刑皮匠,可真是德道之人。你可千万别没事找事,去招惹他。那人疯疯癫癫,怕是心术不正,要是被他施展什么法术害你,那可就麻烦了!”
“妈,这世上哪有什么法术啊?”
荀智友没好气的摇头,“您也看到了,所谓的鬼怪,都是人装出来的。连鬼都是不存在的,又何来驱鬼之说?”
“不是啊!”
荀母拉住荀智友,拼命的摇着头,“有时候的确是人装鬼,可这东西到底存在不存在,真的说不清楚。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那些是真的呢?再说那刑皮匠施法,我也去看过一次,是真的好厉害,手指一搓,就烟雾缭绕,隔空一点,符纸就烧了起来。这分明就是有很厉害的法术,就算他不是好人,道术也是真的。这种人要是把道术拿出来害人,那可就不得了了,你没事别去找事。”
“不会的,不会的!”
荀智友笑着摆手,“妈,您就放心吧,我就去看看!如果那个刑皮匠,真的有您说的那本事,我自然什么都不说,如果他是用障眼法骗钱,我少不得要帮这边的人出出头。”
看到母亲还是不放心,荀智友无奈的摇头,“妈,您想想看啊,今年这边又是冰灾又是病灾,家里种地的人本来就什么收入都没有,就靠着政府补助的那点钱过日子呢。虽说政府补助并不低,可是之前那好几个月,蔬菜比肉还贵,现在猪肉价格又一路高涨。补助的那点钱,有没有办年货的都是两说。大家都穷得快揭不开锅了,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大家的那点血汗钱,就那么被人骗走?”
“这……”
荀母犹豫了一阵子,才轻轻点头,“好吧,那我就带你去看看,不过我先说好了,要是那道长真的有法术,你可千万不能胡来。”
“您说说他在哪,我自己去就好了!”
荀智友轻轻摆手,“家里还有泽宁和小菊两个孩子,小雨也在休息,您现在可不能和我一起走了。”
得到准信之后,荀智友并未立即去找刑皮匠。
他可没忘记,树林里还有个被他动了手脚的余老五。
余老五被施展了那套损神失忆针,变成了小孩子一样的智商,这会儿应该也要清醒过来了。
变成那样的余老五要是没人理会,弄不好就要冻死在树林里。
荀智友知道母亲很讨厌那个余老五,也为了避免母亲怀疑,他并没有把痴痴傻傻的余老五带回家,而是把他送到了自己大堂哥家里。
他的大堂哥,是这边出了名的老好人。他大堂哥家正在大路边,只要有人到他家里歇息,都是烟茶款待,遇到没吃饭的,不管是哪里的,认不认识,都会好酒好肉招待,有时候遇到那种可怜的乞丐什么的,还会送上有些旧衣服和吃食。
荀智友把余老五带过去,告诉大堂哥这人不知道怎么受了伤,变成了这样子。他大堂哥和大堂嫂也没怀疑,看着像小孩子一样哭鼻子的余老五,两人又是忙着帮忙找旧衣服给他换,又是拿零食来给他吃。
荀智友看着拿着零食吃着,开心的笑着的余老五,暗暗叹了一口气,思索了一下,才拨通了关天的电话。
听到荀智友的话,关天惊讶的问道:“智友,你说那家伙变成了傻子?那也是一件好事,起码以后不会闹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也不算什么好事!”
荀智友无奈的在电话里笑道:“据我观察,那人现在估计也就几岁孩子的智商,这边的百姓是少了麻烦,可是国家有增添了一个负担。”
“以前不也一样么?”
关天没好气的说道:“以前那家伙到处祸害百姓,不光是负担,还是社会安定的隐患呢!”
说了一句,关天才陡然警觉,沉声问荀智友,“智友,这事你给我打电话来干嘛,你不是应该给你们红土镇的杨书记他们打电话么?”
“他们?”
荀智友忍不住冷冷笑了笑,“那些尸位素餐的东西,能靠得住的话,我也就不给你打电话了。”
“智友,你可真行啊!”
关天在电话里没好气的笑着,“你小子有好事的时候,从来想不到我们这边,一心只为红土镇考虑,坏事倒是第一时间就想到我们这边了。”
“关山镇长,你这可就冤枉我了!”
荀智友点燃一支烟,在电话里笑着说道:“我那不是眼光和能力局限么?我能力有限,眼光也只能看到那么远,看到红土镇发生的事情,就本能的想去稍微做点微不足道的事情。红土镇也是没办法嘛,关山镇有你们这些好领导,什么事都替百姓考虑得好好的,也用不着我来做什么不是?”
“得了得了,少拍马屁了!”
关山在电话里没好气的笑道:“这事我就帮你个忙,等下派个人过来把他接到关山镇福利院,不过你可要记住,你欠了我一个人情,以后有事请你帮忙,可不能推三阻四哦!”
“不会不会!”
说了一句,荀智友轻轻摇头,“哦不对,不是不会,应该是说我从来就没推辞过。这事有劳关山镇长了,不过你把那家伙接过来,也用不着全养着他嘛。他现在虽然是小孩子智商,力气还是在的,你可以让他做事,靠干活来换取食物和零食。福利院也有活要干的,能省点的就省点不是?”
“就你坏心眼多!”
关山轻轻笑了笑,“那种坏事做绝的家伙,也是应得此报,我可不傻,自然不会让他过来做大爷的。”
谢家岭的谢清廷家的大院里,插满了桃木短剑,桃木短剑四周,还插满了各色彩旗。
短剑和彩旗围成的圆圈中间,摆放着一个香案,点着三支手指粗细的信香。一名披头散发衣着邋遢的中年人,在香案前面席地而坐,高深莫测的掐着手指,四周围着的谢家人和附近的邻居,都是屏气凝息的看着,生怕打扰了大师施法。
片刻之后,闭着眼的邋遢中年人突然睁开眼,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冷冷喝到:“何方邪灵,敢在贫道面前作祟,还不快快显性?”
说完之后,中年人从香案之中拔出一把桃木剑,朝着四周快速挥舞了一阵,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朝着谢家的当家人谢武亚微微点头,“谢施主,邪灵已经被我的天罡摄魂阵镇压,只等我那两不肖徒弟赶过来,我就帮施主彻底驱逐此邪灵!”
“你的徒弟过不来了!”
邋遢中年人的话音刚落下,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起,“刑皮匠是吧?您的两位徒弟,昨晚外出捉鬼的时候,遇到了极阴凶煞,此刻生死未知。我特地大清早就赶过来,请你去捉那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