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李雪瑶都在帮晓曼克服这次绑架拐卖导致的恐惧,荀智友也经常在一旁帮忙,给晓曼灌输一些人性本善,恶人只是少数的思想。尽可能避免这事对晓曼造成童年阴影,影响到晓曼的性格和成长。
当然,荀智友也没有忘记,顺便给晓曼和泽宁上一些安全教育课,让他们学会提防这种事情。李雪瑶本来是打算教导晓曼,让她不要相信任何陌生人,荀智友却是阻止了她,让她引导孩子对陌生人保持七分信任,三分警惕。
虽说小孩子未必懂得这么深奥的道理,荀智友还是觉得,从小就要给孩子灌输一个好的思想,让他们明白,这个社会总体方面,还是和谐美好的。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不能信任陌生人,只要在某些方面保持警惕就够了,荀智友特别强调了几点,就是在没有大人允许的情况下,不要接陌生人的食物,不要跟着陌生人去玩,也不要轻易给陌生人带路。
基本上来说,泽宁和晓曼住在镇上,到乡下去机会不多,最可能遇到的也就是这几种情况。
而且这些年这边对人贩子打击力度加大了很多,不再是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这边刚刚和外界连通,人贩子泛滥那个年代,像王妈姑侄这么铤而走险的人其实也很少了。这几年的时间,也就这么几例案子,很可能都还是王妈姑侄所为,在她们被抓捕之后,这种事情出现的几率也不是很大。
令荀智友比较欣喜的是,或许是因为她把晓曼从未危险之中带了回来,晓曼对他明显变得亲热了很多,经常都粘着他,甚至比和李雪瑶相处还要亲热。
荀智友觉得,李雪瑶不想结婚,很大程度就是担心晓曼会不舒服,能够得到晓曼高度认可,无疑又能使得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在超长假期结束之前,泽宁的老师孙雪梅中途又来过一次,这次找荀智友的理由,是要跟他学习草药,说是想用最简便的办法,给学生们准备一些预防药。
这个理由明显有些牵强,要是那位女校医来学习这事,还算说得过去,毕竟替学生预防疾病本就是她的职责。可是孙雪梅一个老师,却非要学习这些东西,怎么说都没什么道理。
在看到孙雪梅说出这事的时候,荀智友也大致明白,李雪瑶说得话可能是真的,这个孙雪梅应该是因为按摩治疗的原因,对他产生了那么一点朦胧的好感。
如果没有李雪瑶,荀智友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孙雪梅确实是个不错的美女,各方面都很好,算是荀智友心目中比较理想的贤妻良母型女孩子。
可是他现在正在朝李雪瑶发动进攻,自然不能再去撩这个美丽的女老师。
荀智友非常清楚,恋爱这种事,最忌讳的就是脚踏数只船。既然爱一个,就得用尽办法去追求,而不是选择很多,当一个没有希望,又去选择另一个。这样做,只会白白忙活,到头来必然是伤人伤己,爱情也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十月十号刚好是周末,也是双节长假最后一天,这一天天气也还不错,荀智友决定趁着这个世界,满足一下李雪瑶参观溶洞的小小愿望,也好让受到一些打击的晓曼散散心。
十号上午,荀智友他们早早吃过饭,就上了李雪瑶的车,朝着镇子外面开去。
靠近红土镇的这一块,道路还算不错,比较平坦,而且没有什么车辆。
李雪瑶一边缓缓开着车,一边和坐在副驾驶座上面的荀智友说着话。
开车聊天本来是比较危险的事情,不过这边路上行人车辆都很少,李雪瑶又把车开得比人走都快不了多少,倒也不用担心这一点。
转过一道弯,李雪瑶轻轻笑了笑问道:“智友,你既然不打算做这些职业,为什么还要考那么多证件,不嫌费事么?”
“呵……”
荀智友轻轻笑着摇了摇头,“当年考这些证件,也是不知道到底哪一行才适合我,所以有空就都考了。也不算太费事吧,毕竟这些只是基本证件,只要稍微掌握了一点这方面的知识,基本就不成问题。后来考完了,才无奈的发现,这些行业一个也不适合,于是也就成了一些摆设。”
说了一句,荀智友靠到座椅背上,微微摇头,“不过这些证件考着也没啥坏处,考的时候除了驾驶证,其余的都不用花什么钱,后续也不用交钱,而且还能防备不时之需。唯独驾驶证考起来难了点,花了一万多,还用了一个多月去学习,考完才发现买不起车,实在有点讽刺。”
“一个都不适合你?”
李雪瑶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踩下刹车,轻轻摇了摇头,“智友,不是不适合你,是你太挑剔吧,厨师医生教师心理咨询师司机,这些事情不管哪一行,都算是不错的职业了,而且也不是太难做。”
“看事容易做事难啊!”
荀智友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笑了笑,“其实这些行业,除了因为嗓子的原因,没有去尝试当教师,其余的方面我都尝试过去做。做厨师吧,怎么说呢,有点太想当然,每个人口味都不一样,不管怎么做,都没法做得人尽如意。而当心理咨询师,我连自己的心理障碍都很难克服,要做到引人向善,引导别人走出心理阴影实在太难。而且我这人不是太会说话,耐心也只算一般,一开始就没法和咨询者好好谈话,后续也就没戏了。律师这种事吧,我又做不到像有些人那样,为了钱昧着良心去钻法律的空子,只走正规途径,是很难帮大部分被告方打赢官司的,至于帮助原告一方赢得官司,实际上是赚不到什么钱的。”
“呃……”
李雪瑶闻言无语的看了荀智友一眼,沉默了一下才轻轻开口,“你这是太追求完美,又过于善良,才会觉得都不适合你。”
“或许吧!”
荀智友摇下玻璃窗,点燃一支烟,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也是这么想,最后选择了当医生,在帮助到很多病人的时候,我开始觉得这才是适合我的选择。然而,就在我人生得意的时候,意外出现了,一名患者死在了我的手里,而且还是因为我的误诊。被误诊的患者亲属,并未出口责怪,可是看到他们哭得昏天黑地,我的良心也就受到了空前的谴责,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在那之后,我选择了流浪,随着一些人去了很多地方,见证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其实现在我对于这些事,都不怎么排斥,不过我不打算重新去走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