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陈格菲自嘲一笑。
这时茶水间的门被人推开。陈格菲抬眸,看见进来的人时表情一僵。明显多了几分不自在。
魏以洲西装革履的打扮,高瘦的身躯将门挡了个严严实实。
“怎么不接我电话?躲有用吗?”
“躲?”陈格菲笑了,“你多想了。”
“是吗?”魏以洲往前走了一步,“最好是你说的这样。”
陈格菲没再理他,拿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让一让。”
魏以洲不仅没动,还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
陈格菲皱眉:“你干什么?”
“我没有当这次是419。”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你考虑考虑。”
“你开什么玩笑!”
陈格菲一把挣开他的钳制,手里咖啡。因为过大的动作全部洒了出来。沾在她手上和魏以洲的西装外套上。
茶水间里忽然安静下来。陈格菲看着这一片狼藉眼中涌上几分尴尬。
她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诡异的方向发展。他们两个只是偶然遇到喝了一摊,可是最后竟然发展到了上床。
魏以洲擦掉外套上的咖啡渍,然后强硬地把陈格菲拉到洗手池边。
冰凉的水舒缓了陈格菲手上的灼热,也将冲掉了粘在上面的咖啡。
魏以洲的声音混着哗哗的水声传进陈格菲耳中。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魏以洲放开她的手,“舒律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男人。”
陈格菲脸色冷了下去,用力推开他:“能不能得到,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大家都是成年人,因为睡了一次魏总监就这么粘上来,这姿态可不算好看。”
“是吗?”魏以洲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神渐凉,“看来以后要多睡几次了。”
——
于小曼将一颗南非无籽红提送进嘴里,酸甜的滋味立刻让她口中津液顿生。
月份越大,身体的状况越多。
近期于小曼孕吐是常态,最让她难以忍受的就是嘴里像是一口枯井,半点味道也没有。
没味道自然就食欲不振。看到她不爱吃东西舒予正急得不行,让保姆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自己当然也闲不着,想尽办法促进她的食欲。
于小曼现在这待遇完全就是老佛爷。
“你这肚子,看着可不像只有一个。”
于雅情坐在单人沙发上,端详着妹妹的肚子,说了这么一句。
这次来看于小曼的情况是一方面,她还受家里老太君的命令来打探点事情。
“都说我肚子大。”于小曼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葱白的手指,“其实只是羊水多。”
如果真是双胞胎,舒家这个门她是进定了。
自从上次从疗养院回来后,舒予正一直没再主动提过这件事。于小曼跟他试探几句,都被他以“等老爷子回来再说”给搪塞过去。
他态度的转变,于小曼不是没有察觉到。
当初跟舒予正,就是因为他性格虽然温和,但是为了她却打破了不少原则。在强烈的反对下执意要娶她,这让于小曼动容之余也看到了舒予正的魄力。
而现在,不知道是因为他年纪大了,还是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年头多了,舒予正变得越来越中庸。
除此之外,毕竟彼此差了二十多岁,两人之间房事也存在不少问题。
一旦产生裂痕,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怀疑。
于小曼也曾问过自己,当初选择舒予正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然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加起来也没有舒家的问题让她烦躁。
于雅情不知道于小曼心里的百转千回。端杯喝了一口水,缓缓开口:“跟舒家……最近怎么样?”
“舒家的大门我一定要进去。”于小曼冷哼,“舒老头那么大年纪什么都不缺了,你说他还能图个什么?”
舒律那是一头狼,如果不是没别的指望,舒若舟会让他独揽大权?舒冬就更不用说了,傻子一个。能有什么前途。
舒若舟已经入土大半截,让舒家香火旺的事他能拒绝?
所以说,现在她最大的问题不是舒若舟,而是那个不好对付的舒律。
听完于小曼这一番话,于雅情安心了不少。
身为亲姐姐,希望于小曼过得好是必然的。况且能做舒家的女主人,那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好好养着,妈一听你不吃东西急得直上火。”
于小曼应到:“我知道了。”
于雅情离开,于小曼让保姆把桌上的东西收好。准备回房间躺着。
平时舒予正在家,于小曼会把备用手机关机再藏起来。他不在的时候,她就随意了。
主卧来来去去只有她一个人。
从欧式雕花化妆台的夹层拿出手机,于小曼按下开机键。
这手机是一部非智能按键手机。款式跟诺基亚1100差不多。这种机器,除了发短信打电话别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十分安全。
黄色屏幕亮起来,没一会儿,连着进来数条信息。
于小曼打开收件箱逐一看过去,拇指在某一条信息上面顿住。
仔细看完,于小曼嘴上渐渐勾起一抹笑容。然后将短信全部清空。
——
舒氏大楼地下停车场内,舒律和池静坐在宾利车上,一个脸色阴沉,一个抿唇不语。
池静没有想到,一整天都好好的,下班时两人却起了争执。
舒律看着她满是抗拒的脸,问到:“确定不去?”
池静偏开脸,不理他。
“你失眠的情况被我撞见就不止一两次。”
“我已经好很多了。”池静跟他强调,“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何况,被问东问西的很别扭。”
舒律沉吟着,清冷的目光带着几分压迫。
“池静,你有事瞒我。”
池静滞了滞,抿唇不语。
两人争执不下,这时候严昊的电话进来了。
舒律又看了池静一眼,伸手接通来电。严昊不知说了什么,舒律应了几声,便挂了电话。
将手机随手放到一边,舒律径自系好安全带,准备发动车子。
池静看到他的动作,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她转过头握住舒律置于方向盘上的手。
舒律动作一顿,淡淡扫了她一眼。
“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如果严重我是不会逃避的。”她敛着一双透亮的眼眸看他,“舒总,你别生气啊!”
“我生气?”舒律波澜不惊地看着她,“身体是你的,我气什么?”
池静压了压嘴角,一如既往地顺杆往上爬:“没生气啊?”她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那你们去看基地这事我能插一脚吗?”
……
将池静送到小区门前,舒律车都没下,调头就走了。
池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到看不到车的影子了,才转身回家。
文幕山从医院出来时正好接到池静的电话。
“师傅,我这周回来看你好不好?”
“你这是又馋玉嫂做的饭了吧?”
池静不乐意了:“我是想你才回来的。”
脚步缓慢地挪动着,文幕山走到垃圾桶旁,将手中的化验报告揉碎了丢进去。
“想吃什么?我提前让玉嫂准备。”
……
第四十章
周末池静回了家。
上午阳光正好,此时池静正拉着水管为花园里的花浇水。
她穿着一条白色吊带长裙, 脚上随性地踩着一双粉色人字拖。嘴里哼着小曲, 喷洒出来的水雾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色彩斑斓。
水无声落下, 沾到花瓣上, 晶莹剔透。
做完这些, 池静放下水管,将水阀关掉。然后回到房间。
家里一直都比较安静。玉嫂不会说话,文幕山也是个喜静的性子。除去逢年过节来拜访的人, 平时很少有人过来。
如果池静不在家,两个老人完全过的是田园生活。
文幕山嘴比较刁,对饮食要求很高, 所以玉嫂每天很早就要开始做准备。
池静洗完手, 走到厨房前, 站在门口看着玉嫂忙碌的背影。
当年因为被拐卖偷跑出来,玉嫂至今已经跟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年。
时间飞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