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不规矩的人,就用不太规矩的方法,君狂绝对不可能对他瞧不上眼的家伙客气。
于是,大宗大族自以为能跟玄宗展开拉锯战,却只是一朝便败下阵来。他们输的可不止是面子,更是在灵界强霸的根本。
自此之后,他们想要独霸资源,玄宗很有可能就会干涉,想找他们的错处,就算是捏造他们也不得不认,要想玄宗不与他们为难,恐怕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如此一来,小宗门就能获得相对多一点的资源,如果真的有什么人才,也许就能顺利崛起。
灵界从来不缺乏强者,只要小宗门和小家族出现一两个顶梁柱,大宗大族便也不敢轻易招惹了。
当然,盘子越大,越有可能发生腐败,这也是君狂赶着来见这两口子的原因。
这两口子显然也猜到了君狂的意图,有意将话题往这个方向引。
“要真说起来,这些大宗大族,还是真实腐败得可以,我总觉得从人心开始,已经逐步腐烂了。”楚某人倒了一碗酒,推给君狂。
君狂接了,并没有喝:“事实上,我一回来就听到大长老给我抱怨,说玄宗人心动摇。”
“这些年来,掌权的小偷小摸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他们长老院倒是清廉,但没油水自然也就没办法打点场面。”楚某人说,“就算是我手下的生意,也不见得有几个掌事的手上干干净净,关键还在于,手脚不干净的同时,也不干活。”
一般来说,刮一点表层的油水占点小便宜,哪个老板都不会因此放弃一个能够创收的掌柜;可如果人心不足,太过贪婪又不思进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话说得在理。”君狂用力点了点头,“我在的时候,因为我看不顺眼就会罚,所以他们还不敢这么嚣张,可我几百年不回来,他们便觉得有恃无恐了。”
“怕是这段时间,觊觎你宗主之位的人也不少。”莲帝附和说。
楚某人轻抚着她的脸颊:“不是觊觎,他们没这个本事,充其量也就是做做梦而已。”
“这些人心也是很大的,从来都不看看自己的能力。”莲帝颇为嫌弃,说到这些人,就觉得也很影响心情。
“不过,也有一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从某一方面来说他们是有志向,有努力的目标。”楚某人笑说。
莲帝轻哼一声,轻轻拍开他的手:“你也说是努力的目标,可是他们努力了么?”
“努力了啊,努力地贪污享乐!”楚某人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君狂看着面前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塞了满嘴狗粮。
明明这两个人就是在讨论玄宗的弊病,却怎么感觉在不停往外撒狗粮。不愧是虐狗二人组,狗粮夫妻档,秀气恩爱简直旁若无人。
他甚至怀疑,如果他再不发声的话,等两人秀完恩爱回过头来,肯定会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为什么在这里……君狂自己也开始质疑。
本来,他是打算来接秦筱跟他一起去泱京的,但显然秦筱是生气了,并不想这么简单就跟他走。他恐怕需要一点手段去讨好,才能成功。
可这两个人不是一边来秀恩爱,一边商量着怎么为难他的么?为什么他们的话题,又扯到玄宗上去了?
事实上,君狂觉得,谈事业要比谈感情来得简单很多,就好比现在,他觉得玄宗内部的话题要比追逐秦筱这个话题简单很多。
“我说,你这个宗主能不能稍微发表一点意见啊?”楚某人横了君狂一眼。他发现这个人在讨论的时候也不是很专心,现在有点神游的意思了。
“抱歉。我突然心情有点低落。”君狂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年纪都比他大很多,特别是莲帝,这么高的资历,他想什么一定分分钟就看透了,所以才有意把话题往玄宗身上引,让谈话不至于僵在当场。可秦筱的问题,也不是耽搁得起的。
楚某人轻拍着君狂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说实话,我很不看好你的处事态度,不管是对玄宗的还是和我宝贝徒儿的,但我也不能否认,霸道有的时候比王道更有用。”
“毕竟霸道这东西,他们能理解。”君狂惨笑。
楚某人的话,委实上不上是恭维,甚至对他来说还有打击的意思,但同时也肯定了他的做法。
王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甚至来说离群众普遍疏远,而霸道却为人所广见,所以有的时候反而行之有效。
用受众群体所能理解的方式去表达,楚某人深谙此道,也正因此他生意才做得很大。
“不过,我觉得反正大宗大族的意思你也不必要在意,倒是宗门内某些人的心思不得不防,我建议你还是开个讲座之类的,让年轻一辈的弟子见识一下。”楚某人说,“当然,如果有必要,适当地进行一些打斗表演,展示出你的强大那就更好了。”
“这倒是可行,但还有一些细节上的处理,我需要一些帮手。”君狂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楚某人,“宗门内有蛀虫,但这蛀虫也不是那么容易抓出来的,我需要一群啄木鸟。”
楚某人不怀好意地笑着:“如果你有兴趣钓鱼执法,我也不介意让我的人给你当一回啄木鸟。”
“但是,我可没有先前付你工时费。”君狂笑看这他。
一提到钱,楚某人饶有兴趣的目光立即黯淡下去。君狂嘴角抽搐两下,勉强维持住了僵硬的笑容。‘我去!要不要这么过分,没有油水马上就不积极了?’
“既然宗门需要,咱就帮上一把算了。”莲帝笑说,“不管怎么说,徽宗是站在你这边的,徽宗也算是一大宗门了,同时与几个小宗门交好,如果你需要的话,徽宗可以替你出一分力。”
“如此,多谢师姑。”君狂连忙道谢,仿佛怕莲帝中途反悔一般。
既然莲帝已经开口了,十分疼老婆的楚某人就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即使可能这一单生意要亏损,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承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