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宣全然不知道是在叫她,直直朝着前面走,身后的女人彻底被激怒,用手指指着郑和宣的身影,“我说前面这个贱人!你给我站住!”
“你是在说我?”郑和宣面露惊异的转过身,眸中含怒瞪着女人。
女人一边上下抖了抖手指,“就是说你,你这个没长眼的佣人!没看见我在这里,你还往我身上撞!你叫什么名字!信不信我去投诉你!”
郑和宣依旧眸中含怒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张扬跋扈的女人,眼中滑过一丝不屑,“随便你。”
郑和宣本就是从小到大的千金小姐,怎么能让这个女人刁难,笔直的站在女人的面前。
女人一脸愤意的看着郑和宣,“你这是什么语气?你只不过是个佣人!我现在一句话就能让你永远找不到工作!”
尖细尖细的声音流过郑和宣的耳朵,郑和宣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她在用尽全力忍着,只是愤怒的瞪着面前刁钻的女人,一言不发。
“让你说话,怎么了?哑巴了?还是你害怕了?”女人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郑和宣紧紧攥着拳头,牙缝中发出细细咯咯响声,郑和宣斜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如果她还是郑家的大小姐,只怕这个女人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可是现在这么一个女人竟然在她的面前指手画脚!
这一切都是败安夏所赐!
郑和宣这么恨恨的想着,一双眼眸下意识朝着安夏坐的方向看去。
只见安夏依旧淡淡的坐在角落。
凭什么!
她在这里受人辱骂,她的父亲在医院不省人事!
这个女人却还好端端的坐在那里!
“你在看什么?你现在把我的衣服弄成了这个样子!我告诉你,你知不知道我这一件多少钱!就是用你一年的工资你也赔不起!你今天不给我下跪道歉!我就去投诉你!”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四周围上了一些看热闹的年轻男女。
郑和宣冷冷的目光扫视着围在四周的人,这些人用着不屑冷漠的目光打量着郑和宣。
有的女人更甚,直接讥笑出声,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郑和宣死死的咬住牙龈,一脸愤愤然的瞪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也被郑和宣的目光一惊,伸出手指着郑和宣,“说话!难不成你是哑巴不成!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吗?难道你妈妈没有教过你,做错事了要认错吗?也是,看你这副模样,估计你妈妈也是下等人!”
下等人!
三个字重重的落在郑和宣的心里,从小只有人用公主来形容她的,她什么时候听到过有人说她是下等人。
郑和宣的拳头捏的越发紧,心中的怒火也是越烧越旺。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吗!”郑和宣失神之际,那个女人又从佣人的手中拿走了一杯酒,一下子被女人愤怒的泼到了郑和宣的身上,红酒的味道让郑和宣微微一愣。
女人将玻璃扔在了地上,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她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郑氏有一天会倒下,她突然想起医院里那些老古董的嘴脸。
加上围在这里的人的嘴脸,她还真是想一张一张撕破这些人的脸。
可是她不能,以前处处能给她撑腰的郑氏已经倒下了!
以前都只有她叉着腰去指责别人,根本没有人敢指责她,现在竟然是别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指责她,这种滋味还真是郑和宣从来都没有试过的。
可是如今已经再也没有郑家在她的身后为她撑腰。
这宛如她的大房间里的最大一个顶梁柱倒了下来,而她正被废墟死死的压着,压的喘不过气来。
这不公平!
郑和宣在心里怒吼,为什么那个女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还有两个男人在她的身边赴汤蹈火,可是回头看看她的身后,除了她自己孤孤单单的背影还有什么。
郑和宣紧紧攥着拳头,她心中怒吼一声。
这一切都是因为安夏这个女人,只要她还活在这世上一天,她就永远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她瞥了一眼衣服上的红酒引,紧紧咬着牙关。
她今天在这里受的耻辱,她都会算在安夏那个女人的身上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她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安夏这个女人,她怎么用忍受这些!
“你在看什么?是不是在想怎么对付我?快点给我下跪道歉。”女人愤怒的朝着郑和宣吼着。
这一吼,郑和宣才扭过头来看着这个女人,郑和宣微微的低头。
这是她人生里第一次向一个人低头,她的拳头紧紧攥着,今天的这些耻辱,她毕生难忘!
“你以为你这样就完了?给我下跪道歉!要不就叫你的经理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女人嚣张的用手戳着郑和宣的身子。
郑和宣口罩下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这犹如被人戳着脊梁骨一般,她的心里像是又无数把熊熊烈火在燃烧一般。
郑和宣语气十分生硬的说道,“这位小姐可以去那边的洗手间清洗一下身上的酒渍,洗手间里用烘干机。”
“烘干机?清洗?难道这些”女人正霸道的说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不起,都是这些佣人毛手毛脚的,真是不好意思。”大厅管理佣人的经理突然走了过来,一个劲的朝着女人弓腰。
女人嚣张的双手抱着胸,“不好意思?你以为一句不好意思,能管什么用?现在我的衣服脏了,如果你不让这个佣人给我下跪道抢,那你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
“你怎么回事?这么毛手毛脚,看见没有你把宾客的裙子弄脏了!还不按照宾客的要求做!”经理一个劲的扯了郑和宣一下,郑和宣本就单薄的身子,被这么一扯,直接摔到在地。
那个穿着黄色裙子的女人,一见郑和宣这个狼狈的样子,掩嘴咯咯直笑,四周的人也笑的直不起腰来。
郑和宣只听见无比刺耳的讥笑声
一块碎玻璃片正好扎进了郑和宣戴着手套的手心里,白色的手套瞬间被染成了一小片的猩红色,透着一丝魅惑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