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退热?”
裴司臣抱着怀中的女人只觉得像是抱着个火炉,衣服都湿透了,眉宇间泛着浓浓戾气。
闻言白芪问道:“打过退烧针了?”
“打过了,没用。”程烨看着房间里的两人沉声道。
白芪抿紧了红唇,偏头看向里面的两个人,“这样,既然药物不关于,那就物理降温。”
小护士皱了皱眉,“连退烧针都不管用,物理降温能管用吗?”
“不然还有更好的办法?就算真的没有被感染,她再这么烧下去恐怕脑子也要烧出问题了,去让人准备冰块和酒精,在拿几身干净的衣服过来。”
程烨沉默片刻后说道:“或许可以一试。”
白芪点了点头,“我进去……”
程烨阻止她,“有现成的傻子,还犯不着你冒险。”
闻言白芪扭头看了过去,“你是说裴总?他能行吗?”
“里面是他的心尖尖,放心,他会比你更用心照顾。”程烨要笑不笑的说着,话语中隐含嘲弄。
可白芪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嘲讽的语气来说,而是开口问道:“裴总,你可以吗?如果不可以,我……”
裴司臣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开口打断她,沉声道:“我可以。”
见状白芪也不在勉强,因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护士将东西拿过来后,白芪耐心的讲了一遍该怎么给她物理降温。
裴司臣一双眸紧盯着怀中的女人,片刻都不曾移开,可他也很仔细的在听白芪的话。
“裴总,我说的你记住了吗?”
裴司臣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白芪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感慨万分,“有事就大声喊我们。”
裴司臣没说话,专注的给怀中的人擦拭的身上的汗,而后就准备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下手时微微一顿,偏头看了过去,对上程烨的目光。
程烨冷冷收回视线,讥讽道:“拿个窗帘把窗户罩上,这狗男人占有欲强的狠。”
白芪:“……”
护士找到消过毒的窗帘将窗口罩上,他们便离开了。
裴司臣这才放心的换下她身上的衣服,穿了好几天,味道实在说不上好闻,但他从始至终都谨慎小心。
不停的用酒精给她擦拭着浑身,退烧贴用了整整三盒,到了晚上,身上的温度终于有所降低,汗也没有出那么多,即便此时的裴司臣已经很狼狈,他早已将防护服脱在了一边,紧紧抱着怀中的人。
忙了一天的程烨回到办公室脱下湿透的防护服进入消毒间,擦了擦汗拿出手机,看到有信号打开了微信。
看到群里的消息,他回了一句。
程烨:‘下海了?叶政?’
那边的陆修睿很快就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陆修睿:‘老程,你终于来消息了,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怎么样了?’
叶政:‘还好吗?’
程烨:‘不太好。’
他发出这条消息后群里沉默了好一会,陆修睿着急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修睿:‘操,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叶政:‘你是指谁?’
程烨:‘穆婉清高烧不退,那个疯子竟然脱了防护和她接吻,现在两人一起被隔离。’
群里又是一阵安静,陆修睿便发了语音。
接通后就传来他愤怒着急的声音,“他妈的,他是不是脑子被炉踢了?是不是疯了?他不怕死啊?”
程烨挑了挑眉,“答案显然易见。”
于是三人都沉默了下来,陆修睿低咒了一声。
“穆婉清感染的几率有多少?”叶政理智的问道。
程烨换衣服的动作一顿,随后实话实说道:“如果今晚温度还是降不下来,基本可以确定已经感染。”
闻言叶政沉默了,他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响。
陆修睿却忽然提高了音量,“那阿臣,老裴岂不是也会被感染,你不是说他们接过吻了!”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医学也没有百分之百,或许有例外。”
“你是想告诉我,老裴能创造奇迹?”
“或许?”
陆修睿忍了又忍,没有忍住,开始骂骂咧咧道:“我真是服了他,早知道他这么色令智昏,这么冲动,我就算把他打晕给绑了也不让他去,他要是真出点什么事,裴家,裴氏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
“程医生,那位桑小姐醒了,烧也已经退了!”
闻言程烨加快穿防护服的动作,拿起手机说了句,“不说了。”便大步离开了消毒室。
另一边,桑榆醒来之后发现浑身都轻松不少,因为输了营养液,体力也跟着恢复一些,她靠在墙上。
“婉清?你睡了吗?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那边无人回应,桑榆微微拧紧眉心,“穆婉清?”
还是没人回答她,她心跳都加速了一番,抬手用力拍了拍墙壁,“婉清,你听得到我说话没,婉清!”
“听到了。”
听着这低沉的声音,桑榆整个人都愣住了,似乎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试探性的问道:“裴司臣?”
“恩。”
桑榆顿时倒抽了一口气,“你,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隔壁?婉清呢?”
显然裴司臣不想回答她这些问题,沉默了下来,低头吻了吻怀中的人,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终于退烧了。
抱着人一起躺在那张床上,闭着双目,紧绷了一天的情绪和神经似乎终于能暂时的得到缓解。
“裴司臣,你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啊,婉清呢,你为什么在隔壁?”
程烨走过来时就听到她响亮的嗓音,挑了挑眉走过去,“桑小姐体质不错,这么快就恢复了。”
桑榆扭头看了过去,下床走到窗口,一脸着急的开口问道:“裴司臣为什么在我隔壁,婉清呢,她怎么了?我怎么听不到她的声音,她没事吧?”
小护士见状连忙说道:“裴太太和裴总,都在隔壁。”
闻言桑榆愣了好一会,“都在隔壁是什么意思?”
于是小护士将她睡着期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桑榆整张脸的表情都变的怪异起来,竟然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
她张了张嘴,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因为她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言表她此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