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回想起上两次看见的妖冶性感的女人,既陌生又熟悉,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气息。已经不像是以前温婉天真的萧林了,不是那个秦臻骁养在方寸大金丝笼里的长发公主了。
而是一个睥睨一切,坐在高台之上戴着荆棘王冠冰冷嚣张的孤傲女王了。
不再是一朵清香可爱的茉莉花了,是一株扎血刺骨的玫瑰花。
他打电话给秦臻骁问他和徐疏影到底断干净没有,对方听到他这句话后,寒气逼人地说了一句“萧林,她不是你能肖想的”就挂断了电话。但是,他分明就听见了电话旁边娇滴滴恶心得想吐的女人的声音……
气得安子臣恨不得就从c市直接飙车回来,往那个三教九流的戏子脸上招呼几巴掌!
然后,再往秦臻骁脸上揍上两拳,揍得对方头昏眼花、清醒为止!
他是配不上萧林,甚至对萧林的喜欢也是隐晦朦胧的暗恋,一点都见不得阳光。
对的时间,对的人,他都错过了。
以前他不敢表现说出口,所以他做好了小夫妻身边能依靠的好哥们的形象。他羡慕两人有他憧憬的婚姻生活,所以当配角为他们护航,为他们开心,他根本甘之如饴!
现在,安子臣也知道萧林不可能接受他。但是,秦臻骁那个有什么资格对他说没资格肖想萧林?!
对,他的身体和无数个女人欢爱过了,有过放浪形骸、不堪入目的过往。
但是,秦臻骁那个男人呢!还不是和那个徐疏影上过床了,哪怕是误会,哪怕借口再有理有据,哪怕只有一次呢!出轨就是出轨了!
呵,五十步笑百步!
安子臣冷着双眸,一把刨开身边一直叽叽喳喳的小弟们,就连一直纠缠磨蹭的女人们也毫不怜香惜玉地甩开,在拥挤喧闹的人群之中向着舞池旁边的方向疾步走了过去。
夜店五颜六色的灯光一变幻,音乐已经逐渐开始high了起来,不少**的男男女女嬉闹着朝舞池涌去。深夜最放纵最火辣的夜晚开始了,舞池的热度也开始蒸腾了起来。
奇装异服的男女们随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尽情地摆动着身体,群魔乱舞。仿佛要把白日里那些压力、烦恼和不愉快的事情,通过肆意摆动的身体统统地发泄出来。
有些衣着清凉的女人们甚至开始肆无忌惮地散发着自己的魅力,惹得不少男人围在她身边跳舞,渴求着舞池这个磨人吸血的小妖精看他们一眼。就像是动物世界里看到的追求雌性的雄性生物一样,向旁边那些竞争者示威,表明自己才是这群男人之中最好的那个男人……
夜店里的人群开始狂欢兴奋、躁动激情,甚至聊骚磨蹭着就动上了手,大手伸在女伴短薄的裙底下胡乱地揉捏。
安子臣看着这些熟悉放纵的场景,一想到萧林和别的男人喝心冻酒,还穿着打扮得那样地妖冶妩媚,脸色越发地难看了……
但是,却难以从这群魔乱舞的人群里前进一小步。
特别是安子臣人本来生得就俊朗轻佻,一双多情狭长的眸子,高贵吸血鬼的装扮。更是惹得周围不少女人们心动,不管是少女还是熟女,都扬着烈焰红唇主动地紧贴上了安子臣高大结实的身体,妄图勾起这个有钱帅气男人的**。
但是都被安子臣烦不胜烦地掀开了,惹得不少女人嘀咕诅咒这个英俊帅气的男人根本就是不举!
安子臣终于靠近舞池旁鼓掌狂欢的一桌人后,一对身躯贴得很近很近的男女刚好要喝完这管心冻酒,周围人打趣的声音也是越来越高了。
因为两人身高差距的关系,穿着亮片性感短裙的丰满女人坐在了男人修长有力的大腿上,细嫩白皙的双手搭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高大年轻的男人双手紧紧地搂住细纱下面的小蛮腰,将女人揽住,低下头乖顺地将酒吸食干净。
衣香鬓影、华灯霓裳的奢华夜店里,女人红色惹火短裙的后面还黏着一根摇晃的小恶魔尾巴。跟着女人动作的上下起伏,活灵活现地像是真的恶魔尾巴一样。
或者,应该说眼前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专门来诱惑男人堕入深渊的恶魔……
“萧林,你没必要为了那个男人堕落成现在这个模样的!”
安子臣怒火中烧,一把扯住女人的手腕,想往自己身边带。
没想到比他力量更大的一只手直接扼住了他的手腕,反手一拧,骨头都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这让安子臣吃疼得背脊冒了一层冷汗,憋狠了才没有叫出声来。只是敛着阴森冰冷的眸子,揉了揉手腕,恨恨地看向这个和萧林喝心冻酒的年轻男人!
高大健壮的个头,俊朗英气的脸庞,挺拔的背脊,看起来是个外貌不错的男人。可惜,那张脸还带着几分青涩的稚气,介乎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样子。
头上还带着可笑的狗耳朵,脖子还又有一根滑稽的狗链子,身后好像还黏着一根毛绒绒的大尾巴,根本就是个不入流的小鲜肉货色。
在安子臣看来,季晨根本就是个出卖青□□相的愣头青小子,下面的毛长齐没长齐都是个问题!
“你小子有种!”
“种的确比你多。”
季晨直视着安子臣盛怒的表情,很平静地陈述。
“…………”
听着大男孩儿这么入乡随俗的大直白话,萧林的老脸不由一红,想起了之前那些垃圾桶里溢满的小雨伞袋。
好吧,不得不说,自己养的小狼狗的确是个精力旺盛的小畜生。
周围本来正在狂欢鼓掌的人也停了下来,看见有人闯进了他们预定的座位,像是在闹事。几个带了男伴的女老板们都不由皱紧眉头,扬了扬下巴,准备招呼自己的男伴去把人给赶走。
“安子臣,你有事?”
萧林之前被突然的扯了一下,自然是看见了眼前这个愤怒的男人,她前夫最好的兄弟。
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萧林自觉上次已经心平气和地和对方说的很清楚了,她是不会和秦臻骁复婚的。而且,不过只是工作了一周来夜店放松,怎么就变成了她为了秦臻骁自甘堕落了?!
合着夜店就只允许男人来找女人419消遣,不允许女人来吃喝玩乐、来钓凯、子啊?!
不过,因为安子臣突兀的拉扯,两人正在喝的一管心冻酒掉落在地上了。管中剩余不多的红色液体涎着萧林殷红的唇角滴落,红色的酒水从白皙修长的天鹅颈滑入锁骨处,萧林低眸一笑,眼底波光潋滟,艳丽得看起来真的就像是吸□□血的魅魔一样。
看得安子臣整个人都愣住了,不过还没被对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妖娆气息蛊惑住,脸色骤然变成了难看的猪肝色。指着罪魁祸首的鼻梁骨,手指有些发颤地问道。
“萧、萧林,这个男人是谁……”
比起安子臣的难以置信,周围男人们却是吹起了高昂的口哨声。连带周围有钱有闲的女强人们都爆笑出了声,一旁喝酒没插手的何慧也是赞赏地淡淡点了点头!
带着毛绒绒耳朵、大尾巴的大男、孩儿垂着眸子,像是盯上猎物的狼崽一样,注视着眼前滑落的液体。
没有片刻犹豫地,像是抓住时机捕食的野兽,伸出粗粝滚烫的舌头顺着锁骨舔舐了上去。砸吧入嘴中除了酒精略微苦涩的味道外,还带着一股如痴如醉的香甜味,这是令男孩儿最为熟悉的味道。
舔到皮肤薄又敏感的下巴处,似乎都感受到骑、在自己腿上的娇嫩身躯正在发颤,双手紧搂住细腰也在变软。某个大男孩儿明白,这是萧姐身体开始动、情的反应,最后会慢慢地化成一滩春水瘫在他的怀里,低低细细地喘息。
季晨垂下的眸子里闪烁着暗芒,抬起眼望向怀里的女主人时,却是带着诚恳乖顺的眼神,试探着偷偷地轻吻了几下。
正要舔到红唇的旁边,却是直接被一只修长纤细的手给捏住了男孩儿的下巴,另一只小手握着的狗链子叮铃作响,在灯光忽闪忽灭的舞池旁,萧林直接挑起男孩儿有着英气线条的下巴。
一只手插入男孩儿浓密的头发里,抵住后脑勺。
看着这张英俊阳光的脸恶狠狠地压下去吻咬了一口,交缠唇舌之间,带着铁锈腥甜的味道。还有心冻酒淡淡的酒精味,慢慢地,酒味似乎更浓了,反而令人有点熏熏然了……
一吻结束,某个性感的女人狠狠地吸允了一下大男孩儿被自己咬破的下唇。瞥了一眼今晚似乎特别活跃不安分的大犬,狠狠地拍了一下带着毛绒绒狗耳朵的大头。
舌尖舔了一下唇角的津、液,扭过头,嚣张放、荡地站起身看向一旁一直直勾勾盯着她的安子臣,淡然一笑道。
“我养的……”
萧林本来想说小男朋友,但是眼角的余光一瞟,男孩儿的双眸一下子灼亮了起来,像是摇着尾巴的蠢狗在期待着肉骨头一样。
里面全是点点期冀的星光,还有憨傻的笑意,让某个富婆忍不住把手按在那个狗头上,狠狠地揉搓两把,最好欺凌得耷拉下那个愚蠢的狗头才好!
话都到了嘴边,萧林却是抵着下唇笑着改了下半句话。
“我养的,小狼崽。”
没想到,某个傻大个的蠢狗却是憨笑得一脸满足,带着无限的傻气,一只毛乎乎的大爪子就趁势搭在了她的腰上。双眸灼亮炙热得萧林的皮肤有点烧红,想要俯下身亲一亲这个蠢东西的额头。
“…………”
安子臣是真的没想到,出差回来第一次在俱乐部遇到萧林时,对方嘴上说着来嫖、男人的想法是真的!
沉着气,穿着吸血鬼服装的花花公子看向后面带着链子的年轻男孩儿,语气挑衅地说道。
“你就是被萧林包、养的男人?呵呵,一个男人被女人包养,你没有一点男人的血性吗?!”
“没有。”
对于陌生人,男孩儿的话少得可怜,也很直接。
把安子臣气得够呛,这才几个月没见啊!距离上次音乐厅见面也不过才多少天啊!
居然就像那些俗不可耐的单身阔太、富婆一样,在身边拿钱养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而且双方这么亲昵自然的行为,平时在萧林的家里肯定也……
安子臣握紧拳头,一时之间五味杂陈,最后看着萧林比他年轻时候还要桀骜不羁、放荡寻欢的样子。一时之间,就像是看到了镜面影像一样,顿时像是扎了针眼的气球,泄了气。
挠了挠头,自顾自地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闷了一口何慧的威士忌。
“谢谢。”
“哼……”
何慧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这个在萧林家里看过几次的蹭饭男,冷哼了一声。淡漠冰冷的眼底带着一丝可有可无的怜悯,像是施舍丧家之犬一样,默默地又点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
周围两人的好友看也没什么事了,也就不尖着耳朵听别人的私事了。略略地打了一下招呼,就朝着舞池中央鱼贯而出,享受夜晚激情四射的生活了。
明天周末,今晚更能尽情地放纵宣泄!
“秦、那个人,知道这件事吗?”
好吧,他早就知道萧林即便是拒绝了简羽凡那个自恋狂,也是不会接受他的。
这点谱,安子臣心里还是有的。所以,失落归失落,倒也不是特别地伤心失落。
不过,看着根正苗红的萧林走上了他的老路,内心心情特别地复杂。恶狠狠地扫了一眼旁边穿得密不透风巫女装的何慧,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萧林变成现在这个妖孽的样子,对方肯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杰出贡献!
被狠狠扫视的何慧只是抬眼瞥了一眼身边的花心种马,把自己外面的袍子捂得更紧了,一点都不屑于把自己美好的身材秀给对方看。
她今晚可是准备慧眼独具,勾引一个有点小性子的小野狗回家种草莓,对于铁杵磨成针的种马根本不感兴趣。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嫌弃脏而已。
“哦,知道啊。知道了又怎么样,我是我,他是他,我们已经离婚了。怎么,我找个小男人还需要拉给我前夫过过目,把把关?”
萧林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脑仁疼,一屁股坐在了季晨的腿上,靠在他的怀抱里喝香槟。
她和秦臻骁已经离婚这么久了,掰着手指数,还有几个月就要一年了!
离婚前还直接分居了,离婚后拿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离婚离得这么彻底了。为什么她现在还要和这个名字扯在一起。虽然,她对秦臻骁已经视若无睹了,但是时不时被旁人提起前夫,还是觉得影响大好心情。
不过萧林不知道的是,她的心情还不是最坏的。
某个老老实实环住她细腰的男孩儿,一瞬间,垂下的双眸眼底无光。
如墨块一般漆黑浓厚,像是根本化不开一样。里面萧林曾经见识的璀璨星光、蹭亮灼热的光芒,憨厚老实的眼神,全部都湮没在了最厚重最深邃的暮色深处。紧抿着下唇,仿佛在思虑着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
根本看不出来,这样神情的男人曾经在工地上憨傻地搬过砖……
不过也只是一瞬,而且在灯光绚烂、声音嘈杂的夜店里,大男孩儿一瞬的异样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安子臣看着萧林不似作假的轻快平淡的表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收起最后那点妄想,慢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只要萧林没有想过回到秦臻骁身边继续受虐就好,毕竟,哼,那个男人还和某个大影后徐疏影纠缠着呢!
花花公子翘起腿,抬手地灌了一口酒,看着舞池里和男孩儿尽情跳舞的萧林,低眸有些嘲讽地一笑。
“我以为,萧林爱惨了那家伙呢。现在看来,反倒是那家伙看起来更痴情一样……”
闻言,何慧浑身肃杀冰冷地起身,俯身睥睨了安子臣一眼,丢下一句话就湮没在人海里。
“他,还没死呢。”
安子臣听不懂这句话,只是摇了摇头,觉得何慧不愧是何慧,心肠真是比毒寡妇还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