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书手里被塞进了房契和地契,只觉得双手似有千斤重,就连晏池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转瞬间又绽开了笑容。

他挣扎着要将房契地契交还给晏骋,晏骋不愿意再接,倾身靠在他耳边道:“如今我值钱的东西都在你那儿了,我若是再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只管将我净身赶出晏府。”

“这些家妾都不及你重要,你若是不信只管往后看看。我若是在脑袋一热伤害了你,只叫我晏骋日后断子绝孙唔……”

晏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锦书抬手捂住了嘴,屋子里女人男人的哭声吵闹声不绝于耳,晏池听得烦叫人将他们赶去了前厅。

见晏骋着实没有反悔之意,多数人骂骂咧咧地领了银钱收拾了行李出府,剩下几个还不死心地守在院子里,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晏骋从屋子里出来。

28.共妻

赵锦是最后一个离开晏府的,他扭头望向那描了金的牌匾,眼中妒意滔天,可他半分办法都没有,只能任由管家在门口挥了挥手无情地将自己赶出了晏府。

二院的前院还聚集着人,管家和各院的管事都瑟缩在一起,垂着头听凭发落。

他们现在知晓晏骋对宋锦书是认真的了,如今在二院当家主事的是小爷,有人敢对小爷不敬那就是对二爷不敬。

“以后每月账簿都交给小爷查看,月初银钱也都由小爷发放,府里的丫鬟下人惹了事小爷也都可自行处置。”

晏骋站在院前,单手负在身后,鹰眼锐利地扫过一众下人管家,最后落在了在晏府当差十年有余的老管家身上。

“刘管家年纪大了,府内大大小小的事物想必是管理不过来的,从今日起二院和桃园的事就不需要老管家费心了。”

院门外树枝耸动,晏骋余光看见飘过去的一抹靛蓝,眸色沉了沉,继续道:“小公子年少,生性好玩又纨绔,老管家多多留意他,一日三餐不可少,寻常玩乐能免则免了。”

院子外的晏泽听见这话,失手折断了一根树枝。

他愤愤地将断枝扔在地上,狠狠地踏了两脚,最后一脚将它踢进了池塘里,溅起一池水花。

房契和地契都被宋锦书仔仔细细地收进了红木匣子里,外面用一块镶了金的玉锁锁上,钥匙被宋锦书贴身收着。

“看得这么宝贝?”

晏骋含笑看着宋锦书将东西放进了柜子最里层,心里盘算城中一家空闲店铺的安置。

宋锦书将柜子门锁好,扭头看向半倚在床边的晏骋,将钥匙塞进了枕头底下。房契地契一旦丢了,晏老爷子半生的心血都没有了,他不想打这些东西的主意,所以才让晏骋看着他的动作,好知道这些东西放在哪里。

“前些日子阿福说从云田那边招来了几个机灵的小伙子,你下午去看看留几个人在府里,以后若是要出府游玩他们陪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宋锦书抬头看向晏骋,眸子里闪着碎光。

晏骋喜欢看他这幅样子,伸手想拉他又害怕宋锦书躲,停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最后只是在他鬓间抚了抚将碎发撩到耳后。

“听阿福说你来幽都后就没有再出过府,上次带你去看花灯见你喜欢外面,就想让你多出去瞧一瞧。”

晏骋这几日又开始忙起来,眼底都有乌青了,强撑着精神将身上的碎银荷包取了下来递给宋锦书。

“大哥身体不好不能陪你出去,你若是觉得无聊便叫几个机灵多话的下人陪你走一走。城中好玩的地方不少,好几处茶楼也都生意不错。”

晏骋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宋锦书有些激动,眼里像是含了泪。

哥儿嫁进府里做了妻或是做了妾,都是不准再往外边儿跑的,夫家要求他们守三从四德,他们最主要的指责就是生下健康聪慧的宝宝。

一朝母凭子贵。

他怎么也没想到晏骋竟然会准许他出府游玩,一时间手上的力气有些大,将荷包捏得变形扭曲。

“明日店铺伙计要去鲤城进货,我一天都得待在店铺里看着,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瞧瞧?”

宋锦书哪里会说不,点了点头,眼睛笑得完成了月牙儿。

·

晏骋在家没有停留太久,拿了账本之后就又匆匆地赶去了店铺。

宋锦书闲来无事,将晏骋留在家里的基本账本拿出来,借着午后的阳光坐在窗台前读了起来。

他虽是乡下长大,但自小还算聪明,家里父母送他去学堂读过几年书,识得字也会算账,倒是真的能够帮上晏骋的忙。

晏泽偷偷地溜进二院,就从窗外看见坐在里面低头看账本的宋锦书,没瞧见晏骋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往房里走。

四月天气渐渐热起来,宋锦书被阳光晒得浑身发热,索性脱掉了外面的水红色薄纱长袍,将长发用束带尽数系在脑后,露出漂亮纤长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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