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看着池中的那株独特的白莲,心中泛起了复杂,他很想将他唤醒,然后好好的痛饮一番,说一说这些年自己的经历,问一问他这些年的经历。
但是,他闭关了,自己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想法去打扰他,毕竟他这是死关,突破大罗大境界的死关。
“唉,罢了,老孙走了,去找那头死猪聊了。”
猴子这次来,明显是找王化羽有事,但是此刻铁扇在,长风也在,他并没有与他们说什么。
就这样,猴子走了。
“二师兄,他来此是何事?”铁扇看向悟空离去的方向,疑惑地问道。
长风若有所思地回道:“佛门应该要与妖庭真正的大战了,他可能是大战的先锋。”
似乎正如他所说,在一个月之后,佛门与妖庭又一次发生了大战,而这一次,双方动用了大罗战力,猴子便是这次佛门的大罗高手。
……
天外的混沌深处,在这里,太阳星的光芒很难照射到,所以并没有什么生物可以生长在这里,寂静与混沌的灰色充斥在这里。除了不变的灰色物质,这里没有什么存在可以印证时间的流逝,永恒似乎成为了这里的特点。
今日,这里的永恒被打破了,金色的佛光在这里普照,幽深发冷的寒光将灰色物质浸染,五色神山恍若神龙卷动风云,这一刻的混沌深处就像是在一座漆黑的屋中,点亮了一盏油灯,虽然并不能完全将暗驱散,但是已经有了光的存在。
“七弟,你打不过我们的,投降吧。”
“大哥说的没错,你是我妖族的,东皇大人又活了,现在洪荒大神通者失踪,正是我族发展的最好时光,若是你被那佛门下了禁止,东皇钟是可以解决的。”
猴子嘲讽的看了看自己面前说话的两位大妖,道:“我想做妖,一只只做自己的妖,就像长生说过的,那种御剑乘风无所拘束的妖,可惜你们不是,老孙自己的命也注定不是。”
猴子的话并不难理解,但是,又很难让人明白,不过那说话的两位大妖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猴子一定不会加入他们。
事实上,他们接到的命令并没有招降,而是无论是谁,直接灭杀对手。
混沌中慢慢地出现了风,而这股风又慢慢地凝聚,形成了一个小的漩涡,漩涡不断变大,由刚开始的三丈慢慢地变成了三十丈,三千丈,三万丈……
场中三人手上的神兵也在移动着,速度地快慢无法形容,因为时间似乎被漩涡影响,当你看到猴子舞棍之时,你根本不确定不了这是在哪一个时间点地动作。
直到,或许是突然,三声厉喝打碎了漩涡,无法估量地神威席卷了半个混沌,一股无形的气浪蔓延,混沌之外的星辰开始陨落。
这场战斗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在地仙界上出现的陨落星辰的异象让人知道,这混沌之中一定在进行着大罗高手间的生死斗。
星辰很多,所以有足够的数量来支撑着混沌深处的大罗道则碰撞之后的威能,大罗很强,又有足够的能力维持这恐怖的异象很长时间。
不知多久过后,混沌深处的光华渐渐地熄灭。
“蛟魔王,你玩真的啊?”愤怒,无比愤怒的问话,如果打雷声足够恐怖的话,那么这道声音就是比打雷还要恐怖一万倍。
“我的好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是佛门培养的护教者,绝对是不可能靠你我可以劝说的,或许那朵白莲可以,但你我绝对不行,那么,只有杀了啊,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妖师给我的那柄剑正真的含义吗?”
这段话似乎真的很难让人反驳,那道愤怒的声音也没再响起,只是那急促的呼吸声可以让人知道,他的心情依然是处于极度的愤怒当中。
当然,对于这场战斗,下界不是没有反应,比如在北俱芦洲佛妖战场之上的僧兵眼睛红了,他们咬着牙退往了西天灵山,那些妖兵开始炫耀地大吼着,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打退了僧兵。
西天灵山的一尊佛像裂开了无数道细缝,慢慢地碎在了地上,在它面前的一尊真佛流出了眼泪,俊秀的面孔出现了一丝狰狞。
他是金蝉子,从封号功德佛之后就一直闭关的金蝉子。
天庭兜率宫,一位穿着不羁的青年看着混沌深处,不知在什么时候,拿出了一壶酒开始痛饮。
“老子的消息还算准确,三年前老沙死了,一年前那傻马跟着死了,如今,你这玩火尿炕的猴子也不在了,我和长生当年劝过你们,可惜都是傻子,都不听,要知道那西方教的所在,是一座墓啊,不过,你放心我也放心的是,金蝉子那孙子最得意的就是趋利避害,不会容易死。”
……
混沌中的战斗的影响力很大,佛门所有在外的僧兵开始迅速收回,似乎因为猴子的死,他们发现了什么,要回去守护什么。
妖庭没有乘胜追击,因为他们的损伤也很惨重,开始了停战修养。
三界似乎恢复了平静,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平静不过狂涛海啸之前的平静。
……
破境大罗很难,因为破除的不光是身体本身的桎梏,还有大道在心中所设下的枷锁,王化羽身体因为至净业火本身无垢,加上修炼《九转玄功》,使得他在破境之时身体上的桎梏极少,但在心灵上的突破,他与万物皆等。
在他宣布闭关的那一天起,他就看见了自己神海之上的一道枷锁,他也是从那时开始,就一直未曾间断过的冲击。
每冲击一次,他就能看见一次画面,比如自己第一次看见小依儿时的样子,第一次被铁扇调戏后的羞意,与悟空饮酒一起欺负八戒,五庄观修道,好多自己刻在神海中的画面。
可是,现在他很恐慌,因为在那些画面出现之后,他再继续回想的时候,那些画面就如同被剪辑过的视频,连模糊的画面都没能保存。
他不敢再继续下去了,因为,他怕在撞破那道枷锁的时候,看见熟悉的人后会变得冷漠。
他不知所措,在镇元子曾讲过的大罗天道中,没有人在磨灭心灵枷锁的时候会让记忆画面消失。
如果,他对于感情没有那么看重,那么这场突破很容易,一直消磨那枷锁就好了,只是,他不想忘记这一切,更加害怕的是,他怕二十一世纪的事情再也与他无关。
所以迷茫与焦躁开始占据他的内心,甚至这让他产生了无助,或许,他在现在出关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它又永远不可能不去突破境界。
如此想着,时间也在悄然流逝。
百年过后,他心力交瘁,他回忆人生中看过的所有道书、努力听过的任何一场讲道,都没有任何办法去保存流逝的记忆,到了现在,他甚至有了一个决定,如果再也无法想到,那就去磨灭这道枷锁。
“枷锁?是锁,那么,就一定会有钥匙,我为何不去尝试着用钥匙去打开它呢?”
想到这里,王化羽那焦躁了百年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神识再一次地集中到了枷锁地周边。
不过,新的问题似乎又出现了,要想开锁,那钥匙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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