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生什么事你能这样?”

谢凛皱了下眉,抓起个平板继续玩。

谢枫又是一把抢过平板,往旁边那么一丢。

“……你存心找茬是吧?”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烦”,原本就很不痛快的谢凛顿时更不痛快了。

“找什么茬,我就想和你好好聊聊。”谢枫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衣袖,露出漂亮的肌肉,他除工作泡妹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健身,要真打起来,他有自信可以轻松压制身为宅男的小弟。

谢凛:“……”

谢凛傻吗?

好吧,他好像是有点傻,但他同样也很清楚地知道与亲哥比拼武力值是非常无智的举动,于是他果断地站起身,穿上毛绒拖鞋踢踢踏踏地离开了。

“你去哪?”

“厕所!怎么?这你也要跟?”

“……”谢枫无奈地拱了下手,做了个“算你狠”的动作。

注视着亲弟的背影离开,谢枫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了女人吧。”一直没什么行动的谢冰不知何时走到谢枫身边,语气淡淡地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谢枫想也不想地否决道,“他就没这个恋爱脑。”

谢冰却冷静地反驳说:“他以前有这样过吗?没有。去掉一切不可能的原因,剩下的就是最可能的。”

“你是……说?”谢枫露出惊悚的神色。

“他恋爱了。”谢冰肯定地说。

“天哪!”谢枫站起身,想了下后,二话不说地朝外走去。

“你去哪?”

“烧香拜佛,感谢那位妹子!”谢枫竖了个拇指,一脸感动地说,“谢谢她让阿凛不至于绝后!”

谢冰抽搐了下嘴角,心想自己怎么就跟这么个逗比斗了个五五开,她说道:“阿凛能这样,就说明完全不顺利。”

“和阿凛这种傻逼谈恋爱,能顺利才叫怪事吧?”

“……”

谢冰想了想,觉得谢枫这话真心是有理有据无法反驳,还有就是——傻逼大哥,你有资格说别人傻逼?!

与此同时。

身处自己房中的谢凛满脸不爽地盯着自己房中的垃圾桶,刚抬起脚,却到底放弃了。没其他原因,就是突然想起有一次他火气上来一脚踹翻了书桌,她居然冲上来抢救他的稿子,然后手臂被擦伤了一大块。他在那之后就很少踢东西撒气了,偶尔想发个脾气,还要先想想符不符合她说的“事后好收拾”的原则,也是心塞。

想着想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都放弃了这么大的爱好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她为啥要辞职?啊?!

是他给的工资不够高吗?还是她嫌待遇不够好?不满意就说啊,他给加就是了,多大点事,他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不,其实不是这样的。

谢凛身体后仰,将自己丢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天花板。

呆滞了这么多天后,他终于有了一点自己当时“说错话做错事”的自觉,可却卡在了最关键的地方上——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不喜欢她,这种感情对他来说很陌生,因为没有可对比的实例,所以没法得出肯定的答案。

如果没法得出答案,就不能去找她吗?

谁规定的?

出来,他保证不打死他!

与此同时。

小助理的内心也很忧郁。

虽然辞职的时候是想着手里有钱心不慌,决心一个人四处去溜达溜达,但过年果然还是应该回家的。她挺后悔的,早知道就不告诉爹妈自己辞职的事情了,被抓着为了好久原因不说,他爹还特难过地说了句“早跟你说过这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最喜欢玩了,你就不听我的!”,说的好像她被玩了似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她觉得谢凛那混蛋这辈子就是个单身的料,玩?不存在的!

因为怀疑她“为情所伤”,回来后爸妈对她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就戳到了她痛点,殊不知这才是让她最痛苦的地方。她现在只指望着这个春假赶紧结束,然后她就以“另找工作”为由遁走,不然这日子真心是没法过了!能想象吗?一家人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只要出现一男一女单独呆在一起的情节,爸妈就会调台,生怕她“触景伤情”。每当此时她就特别想咆哮“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可就算解释了估计他们也不信。

而且……如果真解释清楚了,说不定爹妈就会拉她去见“朋友”了。

所以姑且还是先别解释了。

此时正是下午,阳光颇好,小助理拿着本书躺在阳台上的靠椅上,只觉得醺醺然间昏昏欲睡。她索性把书放在脸上,缓缓闭上双眸。

她身后的屋内——

“女儿干嘛呢?”

“阳台上晒太阳睡觉呢。”

“哦……看来昨晚没睡好。”

“估计是。”

“早知道这样就不安排她和别人相亲了,你说他们不会是因为这事吵架的吧?”小助理妈妈扼腕道,“可这也不能怪我,谁让她总跟我强调说她和她老板清清白白一点事没有。”知女莫若母,要真是一点事情没有,只是辞职能让她那么蔫吧?不可能!

“谁说不是呢。”爸爸叹了口气,“这样也好,我看呐,那些个公子哥还是不靠谱,处对象还是要讲求个门当户对。”

“是啊。”

即使再焦急,再担心,可有些事,他们也的确插不上手帮不上忙。

不过有些人却是可以的……

但这不代表纪涵希望在“休假时分”接到让人头疼的电话,尤其她此刻还正尽情享受“感情进一步升温,关系达成质的飞跃”的甜蜜感呢!

“好烦……”她随手把手机丢到一边,继续朝章御张开嘴,“啊——”

坐在她旁边的章御任劳任怨地叉起一小块蛋糕塞入未婚妻口中,顺带用细长的手指拂去她唇角上沾到的奶油,问:“谢导的电话?”能让她这么烦的,应该独此一家。

“别提这个注孤生的家伙了。”纪涵摆了摆手,“这款好吃,再给我一块,啊——”她算是将“恃宠而骄”这个词演绎到了极致,瘫在他特意找出来又擦洗干净再铺上毯子的躺椅上,动都懒得动一下,吃喝全靠人伺候,提前进入“被照看”生涯。

不远处的晾衣绳上晒着他昨晚说过“要晒晒太阳才暖和”的棉被以及被清洗一新的床单被套,如果凑近的话,就能清楚地闻到其上传来的洗衣粉香味以及太阳的“味道”(虽然有人说这是被晒死的螨虫的味道),然而比起它们,更为浓烈的还是花草的香味。因为是冬季,院中依旧盛开的鲜花不是很多,但淡雅的花香混杂着草叶的清香,形成了一股十分好闻的味道。身处其间,惬意非常。

被使唤的章御倒是很有耐心,如果此刻有人在此,必然会毫不艰难地发现他眼中的情感已经浓郁到几乎满溢而出,说到底,昨晚的事对他的冲击真的很大。心中充斥着幸福满足情绪的他,也的确需要做一些事排遣这种情绪,否则……用漫画一点的说法就是——即将螺旋升天。

说到底,他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气氛多美好?然而电话还是坚强地发出着噪音。

纪涵:“……”她一手扶住额头,有点想打人,真的。

☆、124卖文买蛋糕的第四天

可饶是她做好了再充足的准备, 也是完全没想到谢凛这家伙特意打电话来是为了问一些颇为“哲学”的问题——

爱,到底是什么?

纪涵:“……”再见。

究竟怎么样才算爱一个人?

章御:“……”再见。

某种意义上说谢凛同学也算是人才了, 毕竟能同时让纪涵和章御都无语的人可不多。

不过一来“宁拆十座庙, 不会一桩婚”,二来心中满是爱意的人总是希望他人都能获得同等幸福的, 故而, 无语归无语,两人都也是很努力地做了回答。答地怎么样两人自己都没谱, 倒是谢凛那边挂断电话之前用一种顿悟的语气说——

“我懂了。”

“……”

“……”

“你懂了吗?”纪涵问。

章御沉默摇头。

“……希望别惹出什么乱子来。”纪涵叹了口气。算了,太阳多好, 鲜花多香, 未婚夫多可口, 不想这些糟心事了。

另一边。

自觉已然顿悟的谢凛也是站起身就往外走。

“阿凛,你去哪儿?”谢冰叫住弟弟。

谢凛顿住脚步,头也不回, 自觉非常有动漫主角范儿地回答说:“去见一个应该见的人。”说罢,他再次起步离开。

却再次被叫住了。

“你等一下!”

“别阻拦我。”谢凛冷冷地说道, 主角之气简直要爆棚!

“……我没想拦你,但你至少得把身上的睡衣换了吧?拖鞋也是!”

谢凛默默低头,看看身上的条纹睡衣, 视线下移,又看看脚上的毛绒拖鞋……嗯,姐!我不要面子的吗?!

而在某座三线城市的某个角落,不知多久后, 于太阳下熟睡的小助理被自家亲妈唤醒,理由是“白天睡太久晚上会失眠”,这理由很有道理,以至于她不得不依依不舍地告别周公,坚强地睁开双眸,精神不济地与依旧在不停耷拉着的眼皮子对抗。大概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在刚才的梦里,她梦到了一些许久之前发生的事。

现在想来还有些好笑,初次见面时他突如其来的一脚让她差点把他当坏人了,就是那种言情小说里专门充当炮灰的恶少。然后才发现他完全是个逗比,还是生活常识各种缺失的那种。后来……

后来又是因为什么而想不开地喜欢上一个逗比呢?

还给他工作时,她死都不会承认这一点,因为如果承认了,她的心态大概就会失衡,然后就没办法在他身边继续待下去了。

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小助理深吸了口气,感受着不知何时已然不那么温暖灿烂、并渐渐在朝橙色过度的日光,有些自嘲地心想: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小学到高中时期就不提了,父母高压猛如虎;难得的大学黄金期,她完全拿来学习和宅了;好不容易毕业,刚想享受“成人的自由”,就阴差阳错地被他叼回了家。这些年里,谢凛是与她相处最多的男性,毫不夸张地说,在不了解的人眼中,她的傻【哔——】老板绝对可以说是钻石王老五的典型——年轻多金,相貌堂堂,家庭环境好,事业很成功,除开性格和情商外,几乎也没什么太大缺点了。

相处久了,谢凛备受他人腹诽的“性格与情商”问题在她眼中也其实并不算什么缺点,他性格的确不算好,自恋又骄傲,还时不时就炸毛,却很少真正冲她发脾气,绝大部分时候与其说是在发脾气倒不如说是在另类的撒娇,稍微顺下毛就能哄好,完全可以让人体会到“养猫的快感”。至于情商问题……的确,他少根筋,但不止她,他对其他女人也这样啊,做他助理这么久,她完全不需要为他的“情感问题”头疼,因为压根没有。

更别提,他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出门一定带着她,偶尔不带也一定会给她带礼物(虽然有时候他的礼物完全派不上用场,比如有一次他送了她一套镶嵌了宝石的内衣……简直是变相的性|骚|扰,而且这玩意谁会日常穿啊!还有一次他送了她一个特别定制的、等身的他的手办,自恋到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然而她也是完全用不上!还有……反正这类事情太多了……),她的生日他也记得很清楚,虽然每次他想出来的庆祝方式都让她觉得有点囧,其中就有一次,这位大少爷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拖着她找了个地方去点蜡烛,说他设计了一个超级腻害的图案,然后他们一起被提着水枪灭蜡烛的工作人员给赶出来了。事后一问,他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去和人谈租场地的事情了。

每一次,每一次,都让她无力吐槽。

但无法否认的是,每一次,都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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