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虽然在小说电视里看过不少类似于此的情节,但现实生活中他还真是第一次碰到。

更让人怦然心动的是,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这保险柜的门居然也虚掩着。

马德咽了口唾沫,最终没能抵抗住内心的贪欲,伸出手将保险柜打开,才一打开,他一双眼都直了,里面不仅堆着一叠叠百元大钞,居然还堆了一些金条。他拿起一根金条,低头一看,发现上面有银行的logo,还刻着500g的字样。

章御一个新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不对,这钱说不定是那小寡妇的,听说她丈夫死前是做生意的,留下来些遗产也实属正常。

马德开始犹豫。

是把这金条放回去呢,还是说……

很快,他就下定了决心,他一股脑地抓着金条塞进外套的大口袋,又松了松裤腰带,将那一叠叠钞票塞进了它与身体的空隙中。

虽然特别想把保险柜中的东西全部搬光,但最终马德还是只拿了一半。他已经想好了,现在就去拍章御和小寡妇的照片。这两个人之所以偷偷摸摸的,想必也是怕别人知道他们的丑事。他拍完照后,就拿照片当威胁,逼迫他们吃下这个哑巴亏。

反正他只拿了一半,还有一半的那两人应该不至于和他拼到鱼死网破。

当然,他拿了钱肯定也会信守约定,不把今天的照片曝出去。

至于徐陌言那边……

管他去死!

他都有钱了,还做个屁的狗仔,回去就写辞职报告,愉快地炒了秃顶老板然后自己开个小店干点别的。

马德是越想越开心,越想越愉快,脸上简直是笑开了花。

然后一扭头,就见一排身穿黑西装的大汉,正站在门口,“和善”无比地冲自己笑。

久经“考验”的马德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就冲到了窗边想往外跳,他想的好,这里才二楼应该摔不死人。然而,他却一不小心就忘记了“基本国情”,这里可是二楼,窗户上焊个防盗网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马德拼了命地扯着防盗网,结局是毋庸置疑的。

而如若想在黑西装们的包围中逃脱升天,难度比掰开防盗网还大。

过程无需赘述,反正最终马德不仅被抓住,而且还被揪进了书房中。

马德原本以为自己会见到章御,结果书房中却并没有他今天跟踪的对象,书桌后的主位上,坐着一个同样穿着黑西装的壮汉。面生,从未见过。

“大哥,人抓住了。”

“喊我‘老板’。”坐着的黑西装——司马义皱眉。

“好的,大哥!”

“……”

“……不对,好的,老板。”

“嗯。”司马义一点头,没再跟小弟计较,转而看向正被按着跪在地上的马德,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哟,腰都肥了一圈,你小子够贪的啊。”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马德哪里不明白自己是不小心踩进了全套,他挣扎着喊道:“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

“我们是合法生意人。”司马义呵呵一笑,“至于为什么抓你,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说完,他朝正按着马德的两个黑西装一点头。

马德只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下来,围绕了肚皮一圈的钞票顿时见了光。不仅如此,其中一名黑西装还把他的衣服抖了抖,下一秒,马德的身边响起了“梆梆梆梆”的声音——金条掉了一整地。

“闯空门,偷窃,再加上这金额,够进监狱的了吧?”

马德只觉得头皮一紧,下意识喊道:“你……你们没有证据!”

“真不巧。”司马义站起身,“为防止财产丢失,我们在这间屋子里装了不少监控。”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翻转了过来,“要不要看看你刚才的英姿?”

马德抬头一看,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电脑中正播放的视频,正是他刚才从保险柜中取钱和金条的一幕。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还栽地很狠。

可他仍然没有放弃希望,梗着脖子喊道:“你们这是用道具骗人!我顶多就是闯了个空门,但那也是为了告诉你们房门没锁!拿保险箱里的东西是我不对,但我拿的东西也不值什么钱啊!”

司马义被马德的强词夺理给逗乐了,可惜他面相长的凶,笑了反而更吓人。

“你这人很有想象力,谁家会往保险箱里放假|钱和假金子?你要不信,不妨现在自己报个警,让警察来帮你验验这些是不是真金白银。”说到这里,司马义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们是不是有个验钞机?”

“有的有的。”某黑西装小弟凑过去,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验钞机,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拿到这孙贼面前。”司马义一挥手,“把他偷的那些钞票,一叠叠地验给他看,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马德:“……”

他看着对方笃定的神色,只觉得浑身发软。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完蛋了,可还是不明白,章御是怎么知道他跟拍的。而且,这小子明明知道却隐而不发,一边将自己伪装成家庭煮夫的模样,一边暗地里找人安排了这么一个陷阱。仅仅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还真弄来了这么多真金白银,那小子哪来这么多钱?

想到此,马德几乎没吐出一口热血:“章御,你不是人!你不要脸!你好阴险毒辣!!!”

作者有话要说: 章御:……【第一次被人这么说感觉心情很复杂】

☆、91卖文喝稀饭的第五天

与此同时。

另一间卧室中的章御正在发呆。

倒不是说他刻意逃避什么,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他所要做的“配合工作”也就是开门进屋,然后在门窗紧闭、窗帘也拉上了的房间里呆上两小时, 出门前稍微弄乱下头发和衣物。

跟着他的马德浑然不知自己也已经被人跟上了。

小区内的人没撒谎, 这间两居室原本的确属于那位名叫魏惠玲的女性,原本。纪涵把它买了下来, 当然, 备选的房子要多少有多少,她还不至于为这种事用上什么巧取豪夺的手段。魏惠玲刚好想卖房, 而纪涵出的价格她也很满意,所以双方一拍即合。

魏惠玲虽然不解于为啥那个出钱很豪爽的卖家提出了一条很奇怪的要求——偷偷搬走, 不要告诉任何人, 却也没太在意, 反正房子都卖了,钱也拿到了,之后不管这屋子里发生什么事, 都和她没太大关系了。

所以说,司马义从一开始就误解了, 而他所谓的能拿来威胁章御的东西,也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的。

而今天,正是收网的时刻。

听到屋内传来明显的嘈杂声时, 章御微叹了口气,他知道,马德入套了。

说实话,章御并不是很喜欢设计他人, 但同时,他也不喜欢被人设计。他很清楚地知道,任由马德这样跟拍自己下去,是绝对不行的。他自己倒还好说,万一马德拍到了她呢?他不想因为自己而给她带来麻烦。更别提,说到底,这个“陷阱”从头到尾都留给了马德“退却”的机会。

他完全可以选择不开门。

他完全可以选择不非法侵入。

他完全可以选择不打开保险箱。

他可完全可以选择分毫不取。

这话现在说来也许有些虚伪,但也的确是实情,说到底,马德掉入陷阱的确有章御的原因在,但更多还是因为他自己的贪欲。

小弟们当着马德的面“刷钞票”的当口,司马义走到了另外一间卧室门口,推门而入。

“章先生,”他才一进去就见章御正低头看着手机,兀自出神,似乎在想些什么,他没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嗯?”章御抬头看着来人,下意识回答说,“六点了,该回去做饭……”他话音顿住,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司马义努力面无表情,其实特别想吐槽:章先生您还真是宜室宜家啊!这种时候都不忘回家做饭!!!

再一想马德刚才喊出的话,他心里不知为何就有点同情那狗仔,真的。

“章先生,你已经可以回去了。”司马义说道,“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就可以。”

章御犹豫了下:“他……”

“你请放心。”司马义一拍胸脯,打下了包票,“我们是合法生意人,交给我们没问题的,之后请务必给一个五星好评。”

“……”

章御有点无力吐槽,做出今天这种事的……合法生意人么?不过从之前郑晓之那件事可以看出,这些人虽然外表看来狰狞凶悍,但办事的确也是很靠谱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放心地继续雇佣他们。

想到此,他点了点头:“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你就放心地回家做饭吧。”司马义一不小心说溜了嘴。

“……好的。”

气氛一时之间很是尴尬。

不过司马义也没撒谎,马德的事情的确很好处理,证据摆在那里,这位狗仔想不配合他们都难。

当然,司马义很宽容,也给了马德另外一个选择——

“你可以选择进监狱。”

司马义笑容“和蔼”地如此说道。

“真巧,我在挺多监狱里都有朋友,到时候可以跟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多关照关照你。”

司马义说的这话半真半假,不无威胁的成分在,然而马德一听这话差点没吓尿,他原本就觉得这群人像是黑shehui,现在自觉得到了明证。

“你你你你们想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司马义反问,“偷偷摸摸闯进我家,又偷拍又偷窃,你想干点什么?”

“……我告诉你!就算是监狱,那也是讲法律的地方!”

司马义被这话给逗乐了:“当然讲法,不讲法你能进去么?不过嘛,”他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下马德的身体,“你也知道,那里面空虚寂寞冷,有些根本就没想改过自新的人呆着呆着就开发出了一点新乐趣,比如说……仔细看看,你虽然脸难看了点,但身材还不错?好像还有几块腹肌,经常锻炼吧?”

马德听到“脸难看”的时候特别想暴起捶眼前人的膝盖,但听到后面两句,他只觉得浑身一寒菊花一紧,他又不傻,当然知道司马义在暗示些什么,他很想说“你胡说!”,可偏偏这还真不是胡说。

他前不久还听一圈内狐朋狗友说过,之前有一强j犯进去后,被一群人给弄了个“菊花残满腚伤”——哪怕同是犯人,犯其他罪的人也都瞧不起强【哔——】犯。他当时听说的时候还觉得挺好笑,可现在一想,细思恐极啊!他这种狗仔也很不讨人喜欢好不好!再加上眼前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大汉再恶意搞事,他珍藏了三十多年的那什么部位的贞操,岂不是要面临危机?

不行!

绝对不行!

马德不傻,他知道对方设下这个陷阱最主要的目的绝对不是送他进监狱,于是他果断地认了怂:“我配合!我配合!你们想让我干什么我都配合!”

就这样,他一边在心里把徐陌言骂了个狗血淋头,一边果断地竖起了白旗。

节操?

那玩意能比贞操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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