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忧虑无法与梁凤书商量,以前都是倚杖梁凤书足智多谋,从一无所有一直走到今天,我们一直谨慎在这城市活在,而今我的忧虑没法像她征求意见,可我又很是担心这完全是齐爷使的手段。齐爷不好对梁凤书动手,他故意让我和小语参加晚宴,让金殊二人因其妒忌而动手,事后我成了单身无家无靠,正好变成小语私藏活玩物。
我想小语是不会有害人之心的,她年纪小不说,也不会有这样缜密的心思害人。要么齐爷借刀杀人,要么金、殊二人因妒忌而要害我,两种情况发生,还都是与齐爷脱不了干系,他明知我身份卑微,难以对外(他那样世家交集的圈子)说出口,却为何要我和小语去参加晚宴呢?小语完全可以自己去,有佣人们照顾她去,吃完就回来,然后我们再一起赏月,不是两全其美吗?
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想着自己和梁凤书基本属于待宰羔羊,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完全没法反抗,甚至都无处躲藏,我的担心从没有让自己如此惶恐。暗自卜卦一看,卦相显示也没有什么灾祸,可是我自己觉得灾祸就在眼前,卦相肯定不可信,如此多的迹象,怎么会没有灾祸,或者灾祸太大,卦相不忍提示我。
要是我和小语只是普通朋友,我作为一个‘神算’身份,以小语朋友关系陪着一起出席晚宴,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而今我和小语已经‘大战’好多回合,连家里佣人看我时,都喷射着妒忌的怒火,金、殊二人一旦得知,我和梁凤书她们还能活多久呢?
终于,在回完梁凤书短信以后,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游泳,心中疑惑必须弄清楚,问小语:“今天晚饭时,我怎么介绍自己呢?”
小语无所谓的表情:“这也要问我?你是我的麦子哥啊!”
“金、殊问我做什么的呢?问我们什么关系呢?”
小语看着我眼珠子一直转,好像现在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慌张地自言自语:“是哦,要是说你是个算命的,金、殊肯定笑话你,这可怎么办呢?人总是要介绍来历的,你出生苦寒,他们更要笑话你,怎么办呢?可不能在他们两个混蛋面前丢脸……”
自言自语一番,她还是没有答案,看着我问道:“你什么意见,阿玛让你陪我去,一定是知道你能应付的,快给我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搞半天还是要我想办法,简直白白问她,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和她明着商量,我小心翼翼地问小语:“说我是你的文学老师?我看书多啊,这样可以的。”
她原地转悠着,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他们会问你毕业什么名校,以阿玛的身份,你不是名人,又不是名校毕业,怎么会做了我的文学老师呢?不行不行,我和你如此亲密,怎么变成师生关系了呢?”
我又开始冥思苦想起来,师生关系是我先前想到的唯一办法,正想着,佛爷打我电话,这可以当着小语的面接,我刚接通电话,小语就把脑袋凑到电话另一边。
佛爷在电话中说道:“小师傅,你仔细听我说,千万要记清楚,现在电话方不方便,只有小语在吧?”
“对,佛爷你说。”
“齐爷交代,你的身份是齐爷养子,齐爷从前一直没有公开过你的身份,是秘密养大,你没有其他家人,视齐爷如父,去年齐爷才让你和小语相见,从前你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而今亲如家人。齐爷曾放你在社会历练过几年,你无心财富地位,齐爷也就由着你做一个闲散的人。齐爷不希望外人觊觎他的财富,这也让他费心劳神,你要让桌上的人感觉,你能为齐爷养老送终,能照顾小语一辈子,懂了吗?”
我依然是心中疑惑,佛爷的话,让我先前的担忧消散,可是新的疑团又上心头,齐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说他是有其他打算,暂时让我替他挡着外面觊觎小语的人。觊觎小语也就是贪恋他的财富,对别人不放心,对我就如此放心吗?我能想到的唯一答案是:与齐爷门当户对的豪门子弟,齐爷无法控制,而我完全受他控制,刚好我对外的形象是无父无母,他便就此说成秘密养大的养子。
能做齐爷的养子当然是十分荣幸的事情,可是以后我不会被齐爷抛弃吗?要是现在这样被抛弃,说不定还能活条命,一旦变成他的养子,他有一天抛弃我时,自然要考虑到他的颜面,那我只有死不见尸才能保证他的颜面,想到这里,我心中又生惶恐。
自小出门,见过太多残忍的事情,加上社会上的种种争斗,我已经养成事事小心的习惯,不敢有丝毫松懈。眼前心中惶恐,想来这样梁凤书她们是安全的,我又略感欣慰,看来齐爷早已有考虑,万一外界查到我和梁凤书的关系,他可以说是我在社会上历练之时,与梁凤书私定终身,而后他才让我和小语相认,况且梁凤书是作家,身份并不丢人。
我把自己心中的盘算反复衡量,小语趴在我背上,大声叫着:“这样可以,这样可以,真是个好办法,你以后名正言顺地是我哥哥,看谁还敢看不起你。”
我心里想着,天底下哪里有这等便宜事,齐爷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真正当我是养子。
她见我还是沉默着,跳到我前面,两手捧起我的脸,问道:“你在想那个?想什么?还不坦白说来。”
为了晚餐不至于太过被动,我也借此可以解开一个疑惑,说:“小语,问你一个问题,你不可外面说去,也不能告诉齐爷我问过你,行不行?”
“行,你快问,快问。”她在我面前席地坐下来,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我。
“你可知道为什么齐爷只得你一个女儿,并且齐爷没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