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齐爷魅惑的诸多暗示,我完全没有回应,反而一直强调自己深爱着家里的老婆,齐爷便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这翩翩少年不愿他享受,他难免觉得可惜,他又抱有那么一点幻想,认为熟识以后,威逼利诱或许能成好事,所以暂时与我假意交好。这就好比男人相中一个绝好的红颜,不能马上相拥去红绡帐底,心中自然不甘心,只好拿出耐心追逐。
让齐爷没有想到的是,情窦盛开的小语看上了我,于是故伎重演,以从前的故事安抚小语。无论是巧合还是他在我的饮品中下毒,我真的回家一病不起,或许我本该和那个法国少年骑手一样死去,可梁凤书是个心思极其缜密之人,让齐爷的后手无法得逞。梁凤书带着小芬和露露,三人对我进行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料,抱着永不放弃的决心,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人间。
见我完好无损地活过来,齐爷自己编织的喇嘛僧和玉如意的故事(也可能真有其事),必须在小语面前继续圆下去,不然已把爱情寄托于我的小语会因此憎恨她阿玛,齐爷当然不希望他的掌上明珠因此与他心生间隙,不得不顺水推舟,并且正好让他自己也能抽身出去应付外面。
齐爷曾经对我说的那些满含无奈的话,可能半真半假,小语确实已经长大成一个让男人垂涎欲滴的美丽少女,而且小语也开始渴望爱情,使得家里这颗掌上明珠越来越成为心中隐忧。外面世家子弟对小语紧追不舍,小语自己又已经心怀春风,齐爷知道人心险恶,可是小语不知道啊,齐爷对那些觊觎小语的公子哥极其排斥,站在齐爷的角度,那些人家都是欺负他天生身体不正常、无妻无子,只得一个收养的女儿,只要齐爷把小语加入那些豪门家族里,小语是齐爷唯一继承人,齐爷就等于把自己一生奋斗拱手相让,而且完全不受齐爷掌控。
见我聪明俊逸,身世干净,没有带着‘固疾残羹’,唯一的遗憾是我深爱着梁凤书,但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齐爷内不舍小语伤心,外不舍一生所获,我命不该绝,他借此收入帐下,作为安内之用。
纷繁世界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息的时候,小语正当谈婚论嫁的年纪,而齐爷一直以诸多借口对外搪塞,又把小语教导得看世间富贵公子哥都是跳梁小丑,使得外面人无法从齐爷内部攻破。金、殊两家不达目的心中不甘,私下联手,派出两位与小语年纪相仿的儿子紧追不舍,说不定两家早已私下谈妥,一家得手,利益平分,玩儿的是‘连吴攻曹’。
齐爷本想让我成为小语的私藏,没想到金、殊两家借他开会期间无暇顾及小语,杀上门来。齐爷不得不迎战,他也想借此机会考验我的战斗力,说不定我乱拳打死老师傅,趁此机会给金、殊两家迎头一击。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万一我是没有实际战斗力的‘马谡’,他派出老谋深算的佛爷在侧,‘街亭’依然不会有失。我一旦丢脸,事后齐爷可以借此说服小语,告诉小语我是一个没有能力保护她一生的人,从此废了我,小语也只能心甘情愿遗弃我。
面对大海碧波,我下定决心,拿出平生所学,今晚一定要旗开得胜,为自己,为梁凤书,为我的家,当然,也为能继续背靠齐爷这颗大树,我要攀上树梢,看更远更美的世界。
小语迷迷糊糊的睡醒起来,大声喊着:“坏人,坏人,你在哪里?你怎么能让我睁开眼看不见你。”
“我在隔壁,我在隔壁抽烟呢。我这边推不开门,你把小门打开。”我一边回答,一边敲着隔墙。
小语午睡起来,麽麽马上就来替小语梳妆打扮,我自己也装扮一番,征求小语意见,穿新买的修身白衬衫,配黑裤子和黑皮鞋,简单不失品味。
昨天晚餐时分,麽麽因表露出喜欢金、殊二人,被小语责骂,今天她再不敢提及,只默默为小语梳妆打扮。
一连换好几套衣服,小语都不满意,我坐在靠近阳台的小厅里,听着她在衣服间里大声抱怨,不过已经习惯每次出门都要经历她的这番折腾。每换一套,跑来让我看看,无论我说什么,她肯定都不会满意,还是回去换另一套。
费好一番劲,终于穿好,其实也很简单,一条齐膝格子摆裙,上面是紧身淡蓝色衬衫,外面套一件白色半长透明络纱衣,胸口挂着白金镶砖项链,水滴形加圈耳环,手腕上带着白金砖石腕表,脚下洁白高跟鞋,往我旁边一站,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般配吧?”
“当然般配,小语简直貌若天仙。”我只能这样说,任何男人都会说差不多的话,总不能说不好看,那不是惹麻烦吗?
她拉着我转一圈,在镜子前仔细打量一番,带着抱怨说道:“你每次都说差不多一样的话,就不能想出别的话来?”
我想男人对已经到手的女人,夸奖起来是缺乏想象力的,但见小语整个人青春俏皮,妆容淡若自然天成,确实如天仙一般漂亮,让我很是喜欢。
我拉着她的手,在镜子前陪她打量着说道:“看,小语多美啊,看着比我都高啦。”
见面礼由佣人准备,小语叮嘱那中年妇女说:“别给他们拿什么礼物,两盒月饼就行,他们要是不要,到时直接扔掉,千万把麦子的雪茄整套拿上,还有我挑好的我和麦子的备用衣服,哦,别忘了,记得改口称乎麦子为大少爷。”
每次出门都如此繁琐,出去几次以后,我也再不想和小语出门,就像备用衣服,每次都备着,我的几乎没有用到过,小语在外一天最少换三次。虽说都不用我和小语花半点力气,我总还是觉得麻烦,她每换一次衣服,我都觉得那是十分漫长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