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果果看了看乔胜男那张俏丽明艳却又让人看不透什么心思的脸,也伸出手去和她握了握,不冷不热地说:“谢谢你照顾飞扬,现在我回来了,就不用再麻烦你了。”
她话里的逐客意味那么明显,乔胜男似乎也不生气,反而饶有兴味地眯起了细长的凤眸,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是啊,你回来了,我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不过,飞扬可不是一般的人能照顾得了的。”
“呵呵,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舒果果淡然一笑,直接说道:“乔小姐,再见。”
乔胜男再度细细致致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也轻轻悠悠地笑了:“不错,有点意思。舒小姐,相信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还会有很多。”
她说着就翩然离去,款款走下了楼梯。
那清脆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就好像一下一下敲击在了舒果果的心上,那么的重,那么的刺耳……
站在楼上一直看着她走出了他们的房子,并且紧紧地带上了大门,舒果果才深呼吸了一口气,走进卧室。
云飞扬确实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换上了睡衣,似乎已经睡着了。
舒果果缓缓走到床边,静静地打量着熟睡中的他。
这个与她有过最亲密无间身体接触,和她同床共枕过那么多次的男人,其实,她还真的没有好好看过他睡着时候的样子。
每天夜里,他们忘乎所以地缠绕在一起激烈缠绵,然后她躺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而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往往他已经起床。所以,她几乎无暇目睹云飞扬的睡颜。
此时,灯光映照出他英俊绝伦却又深沉难测的脸容,仿佛有点儿疲惫,却丝毫也不影响他那蛊惑人心的俊美。
他的睫毛长而漆黑,鼻子高而挺直,嘴唇是那种带着一丝微坏的性感。即使这样紧闭着,也有着撩人心弦的魅力。
舒果果第一次在心里真实地承认:这个男人确实长得是这么好看,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翩若惊鸿了。
难怪,有那么多女孩子都会喜欢上他。也难怪,就连她最好的好朋友何可人,也对他一见钟情,爱到如痴如狂……
想起了今天晚上何可人同她们说的那些话,舒果果的心情又不可抑制地烦乱起来,轻轻叹了口气,走进浴室去洗澡。
洗完澡,她收拾起他们的衣服准备放进洗衣机里去清洗。
却在拿起云飞扬今天换下来的那件衬衣时,微微怔了怔。
雪白的衬衣领口,有着一块十分显眼的红色印记,看起来暧昧又招摇。
她也是女人,平时也化妆,当然明白这是什么物品留下的痕迹……
定定地盯着那块明显是某个女人留在那儿的口红印看了半天,舒果果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尖锐的利刃刺了一下,又痛又涩。胸口也好像堵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闷闷地透不过气来。
默默地站了会儿,她又镇静无比地将衣服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果然是有着一股淡淡的女性香水味儿,而她,从来就不喜欢用香水……
嗬,看来他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逍遥快活得不得了!
舒果果在心底冷冷地嗤了一声,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地揉搓掉领口处那块刺眼的红印,然后狠狠地丢进洗衣机……
从卫生间里出来,她看到云飞扬似乎动了一下,不再是刚才那种安然熟睡的姿势,也不知道是不是醒了?
舒果果什么也不想多想,更不想同他说话。走过去拉开被子,一言不发挨着床的边缘躺下,尽量隔得离他远一点。
然而当她一躺到床上,看似睡得沉稳安逸的云飞扬就立马有了感应。一手懒懒地揽住了她的腰肢,一手精准无误地探入了她单薄的睡衣里面,嘴里还在含含糊糊地嘀咕着:“果果,你回来了……”
这样的动作,在他们现在本来是很平常的,每天晚上云飞扬不摸摸她吃吃她才叫不正常呢。
可是今晚舒果果却特别烦他这样,想起何可人讲起他时那如梦如幻痴心不改的样子,想起刚才在他衬衣上看到的口红印……
她真是觉得很烦躁,不耐烦地推开了他的手,侧过了身体背对着他。
没想到她的拒绝反而更加激发了云飞扬的兴致,他再次大力把她揽了过来箍在自己怀中,劈头盖脸就吻了下来。
一股浓烈的酒味带着男人那种强悍有力的气息扑面而来,舒果果反感极了,一边左右躲闪着他的侵袭一边说:“你别这样!”
云飞扬睁开了深邃如漆黑大海一般的幽亮眼眸,沉沉郁郁地俯视着她:“怎么了?不让我碰你?”
虽然喝了酒,但是他那灼灼闪亮的视线却依然锐利如昔,仿若能够看透进人的心底。
舒果果避开他充满探究和审视意味的目光,微微扭过了头说:“我今天有点累……”
云飞扬却又扳着她的脸把她转了过来,迫使她正视着自己,不轻不重地开口:“出去玩了一晚上,回来看到我就累了?”
舒果果一听他这样阴阳怪气的语气就觉得他是没事找事想和她吵架,可是她自己的心头也还窝着一团火呢。
想想刚才乔胜男摇曳生姿地从他们的房里走出来,想想印在他衣服上那刺眼又刺心的口红印,哪个女人的心里能好受?
她舒果果虽然说是因为爸爸的事情迫不得已才委身于他的,可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尊严好不好?
你既然碰了我,就不要再去招惹别人!至少在我们维持着这种关系的期间,不要做得太过分!或者你随便在外面怎么风流快活,不要带回家里让我看到……
“嗯?在想什么?”云飞扬见她只是沉默着不说话,又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提醒她回答自己:“你该知道,我最不喜欢问谁话时,那个人像没听到似的一声不吭。”
舒果果情不自禁地蹙了蹙眉头,压抑下心中那些纷纷乱乱的复杂心事,冷淡地推开他的手:“没什么,只是累了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