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用让司机陪我过去了。”舒果果感觉这样一来,自己今后好像一点自由都没有了,心里不由有点闷闷的,轻轻咬了下嘴唇说:“我自己有车,东西也不多,就几件衣服而已,一个人拿得动的。”
云飞扬对这件事倒没怎么跟她较真,俯过脸来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面颊:“可以,记得早点回来。”
舒果果的心情很是复杂,一时没有说话。
云飞扬则正好相反,第一次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把自己心心念念喜爱着的女孩搂在怀里睡觉,他的心中满足而又快乐。
以前虽然也有过和舒果果同床共枕的时候,不过那次是在她喝醉了酒晕晕乎乎根本不知情的状况下,和今天这种情形当然不能同日而语。
而舒果果在此时,却突然不可抑制地想起了自己家里的那些麻烦事。
是呀,她今天已经什么都跟他做过了,就这样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了他。可是他对鸿运的事情,还没有对她明确地表示过一点点的态度呢。
天哪!她可真傻真幼稚啊,怎么事先什么都没讲好就稀里糊涂地跟他上床了?那万一以后他要是耍赖不认账,仍然不肯帮他们鸿运怎么办?
想到这里,舒果果背上骤然炸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慌乱得要命,再也无法安睡了,赶紧小声地问身边的云飞扬:“你是不是马上就会帮我们鸿运?”
在这种柔情蜜意的时刻,蓦地听到她提到这个他最厌恶最不爱听的名称,云飞扬一整晚轻松愉悦的心境都被轻而易举地破坏。
就好像原本晴朗明媚的天空倏忽间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他什么都不想说,闭着双眼没有理会她。
舒果果一看他沉默不语,当下更着急了,又推了推他说:“云飞扬,现在,你不能不管鸿运了。”
云飞扬冷寒地咬咬牙齿,漠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我为什么要管?谁规定了我必须得管你们鸿运?”
啊!难道她刚才那不好的预感真的要成为现实了?看他这语气态度,好像真是要翻脸不认账了!
舒果果又急又恼又还夹带着几丝说不清楚的委屈,气呼呼地说:“可我都已经跟你这样了,你怎么能这样?”
呃,她还真的把这当成一场交易了!
云飞扬头痛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平淡无澜地道:“什么你这样我这样?你跟我哪样了?我又哪样了?”
“我都跟你上床了!”舒果果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按亮了床头灯:“这是我开始跟你讲好的条件!我把自己给你,你得拯救鸿运!”
云飞扬抬起眼眸看了看她,眉宇间的神情依然清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怒:“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接?难道你跟我上床就没有一点点感情?”
“能有什么感情?事实就是这样!还非得遮着掩着不准人直接说出来吗?”舒果果快要气死了,越发口不择言,愤愤不平地吼道:“你要了我的人,还不肯帮我的忙,这是什么道理?要赖账也不是你这样赖的!”
“那是不是只要有人肯帮你,你都会把自己给他?哪怕对方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云飞扬目光深锐地盯在她因为气愤而微微涨红的脸上,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而又带着明显的讽刺:“就像你从前的继母一样,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些东西,嫁给一个能够当自己父亲的男人也愿意!”
舒果果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提起这些,还把她和姜妙珊那个贱女人扯到一起,一时更为气结,怒不堪言地点点头:“是啊!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嫁给老头子也比嫁给一个言而无信成天算计别人的人强!”
云飞扬紧拧着浓黑如墨的剑眉瞪了她半天,然后冷冷地说:“那你就去找能给你帮助的老头吧!”
“云飞扬你怎么这么无耻!”舒果果简直不敢置信,一瞬间想要拿把刀杀了他的心都有,气得说话都不伶俐了:“你跟我这样了,又让我去找别人,你还是不是人啊?”
云飞扬把眼睛一闭,好像根本就听不到她在耳边恶狠狠的咒骂,摆明了一副不屑恋战的架势,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又睡了。
舒果果想要吵架又找不到对手,一股怨气硬生生地憋在了心中,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眼圈也情不自禁地泛红了。
说起来,今天她可真是亏大了。白白地送上门来损失了自己的清白身,可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云飞扬这种人就是名副其实地地道道禽兽不如的东西,在毫不客气把她吃干抹净之后,不仅没有答应帮她,反而恶劣十足地口出恶言讽刺她伤害她。
她怎么就这么笨这么倒霉?连这样的事情都弄不好!现在真正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也没地方伸冤了……
云飞扬假装侧身睡了一阵,半天没有再听到舒果果的声音,到底还是不放心,又转过身来看了看。
只见那傻丫头正一个人闷声不语地坐在床边,“吧嗒吧嗒”地直掉眼泪。
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毕竟两个人刚才还在那样激情四溢火花四溅地缠绵着,他哪里又忍心让她真的伤心?
没办法,这丫头就是他命里的克星。遇到了她,或许他这一辈子都有了放不开丢不下的牵绊,干什么都得先想想她。
云飞扬叹了口气坐起来,把正兀自伤心落泪的女孩拥进怀里,拿过了一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帮你,哭什么呢?”
舒果果一听反而哭得更凶了,抽抽噎噎地质问他:“你刚才那样子,不就是摆明了不想帮我吗?”
“你听到我哪句话说不帮你了?”云飞扬无语至极,摇摇头说:“一直是你自己在想当然地这么认为好不好。”
舒果果的心中有了一线希望,擦了擦眼睛不再哭了,仰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又哄我吧?”